第兩千六百九十九章 這天下
「很簡單，因為五十年前，雖然天下紛亂，但亂世卻並沒真正的降臨。」
輕撫白須，蔡文公感慨說道：
「一直到二十年前，老夫歷推衍，算出二十年後，天下必定會大亂！」
嗡！
聲音落下，蔡雲龍渾身一震，不禁駭然。
雖說蔡雲龍跟隨蔡文公二十年，也精通推衍，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可蔡雲龍還是沒想到，早在二十年前，他的命運，乃至於天下的格局，都被蔡文公推衍出來。
「所以在當年，老夫必須尋找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幼童，並進行培養。」
蔡文公，繼續說道：「其實在二十年前，在老夫的面前，可以選擇的對象，雖然不是太多，卻也有二十多個個。」
「但和那些天賦卓越者相比，雲龍，你知道你擊敗他們，最關鍵的是什麼嗎？」
「是年齡。」蔡雲龍，謙虛說道。
二十年以後的今天，蔡雲龍剛剛成年，就算征戰天下五十年，那也不算什麼事兒。
但當年的少年、青年，如今來看的話，都已經是中年人，未來潛力不大。
故而蔡雲龍覺得，他能僥倖成功，應該和年紀有關係，純粹的運氣不錯。
「和你年齡固然有關聯，但這並非絕對，而最關鍵的原因，乃是你以匡扶漢室為己任。」
「這一點老夫非常欣賞，也是別人沒有的可貴品質。」蔡文公，繼續說道。
儒界的子民，大多是漢朝移民，哪怕是到了如今，天下依舊共尊漢高祖，劉邦為開國皇帝。
但問題是，在儒界大多數王朝，都如同春秋戰國時候，諸王共尊周朝一樣，那都是一個幌子罷了。
但蔡雲龍，卻不同！
蔡雲龍雖然出身低微，小時候還很窮，但一直希望日後，成為匡扶漢朝的名臣。
別人都是說說而已，而蔡文公卻能看出來，蔡雲龍是發自內心。
在大漢消失兩千年以後，蔡雲龍還想匡扶漢室，這極為難能可貴。
而更何況的是，身為蔡文姬的後人，蔡文公他本人，也是漢朝的粉絲。
故而！
蔡文公綜合考慮，這才收了蔡雲龍，讓他成為衣缽弟子，執掌「卧龍先生」的名頭。
……
雖說蔡文公的話，說的很是功利，而且非常現實，一點都都沒感情因素在內。
但蔡雲龍卻很清楚，蔡文公越是這樣說，那是不想給他，任何的心理負擔。
二十年前的養育之恩，蔡文公對蔡雲龍而來，不但是老師，也是父親！
「夫子，我雖也推衍過天下大勢，但對於天下何時大亂，卻依舊一頭霧水。」
蔡雲龍，抱拳說道：「但聽您的意思，難道今年開始，天下就要亂了嗎？」
「雲龍，將你對天下大勢的分析，說給老夫聽聽。」蔡文公，笑着說道。
蔡雲龍很清楚，他下山之事，肯定已是定局，斷然沒更改的可能性。
雖然離開蔡文公，這讓蔡雲龍，感覺很是傷感。
但蔡雲龍本就心懷天下，志在匡扶漢室，一心要做出不世出的視野。
身為一個年輕人，蔡雲龍更清楚，他唯有在外成名，這才能不辜負蔡文公的栽培。
而如今，便是蔡雲龍下山之前，蔡文公卻他最後的考驗！
「學生認為，如今儒界紛亂，百姓對馬家早失望，早就想推翻馬家，只是沒那能力罷了。」
沉吟片刻，蔡雲龍這才朗聲而道：「但馬家只執掌了南國，而並非整個天下，隱患從一開始，就已經埋下。」
「繼續說。」端起茶杯，蔡文公目帶微笑，望向蔡雲龍的目光越發欣賞。
雖說蔡家村這地方，堪稱是與世隔絕，村民不會和外界接觸。
雖說蔡文公在蔡家山，幾乎也不出外界，過的是閑雲野鶴的生活。
但實際上，在五十年以來，那些能獲得機緣，僥倖踏入蔡家村的人。
他們根本不會知道的是，若非蔡文公同意，他們根本無法踏入此地！
廢話！
就算蔡家村的陣法，根本無法和北國的護國陣法媲美，但想要讓人找不到，那卻是綽綽有餘。
蔡文公這樣做，自然有深意。
對於一個得道大儒而言，蔡文公居於深山，但每隔一段時間，他依舊要了解天下大勢。
而那些來自各國的名流、諸侯、大儒，通過和他們對話，自然能讓蔡文公足不出戶，卻能知曉天下大勢。
而每一次，蔡文公在和人論道之時，蔡雲龍都會端茶倒水，站在一旁伺候。
蔡文公這樣做，其實也是讓蔡雲龍，在還沒名氣之時，就能被各國諸侯知道。
換句話說，在蔡文公的提攜之下，蔡雲龍還沒出山，卻早已經名聲在外。
雖說蔡文公並沒明確說過，究竟他扣在的卧龍先生，具體會是何人。
但各國的諸侯，對於蔡雲龍的身份，其實早就有了猜測，只是無法確定。
畢竟卧龍先生的傳說，已經流傳了五十年！
但在這五十年之內，公開出現在公眾視野的，為有蔡雲龍一人而已！
此番，一旦蔡雲龍下山，那他就是卧龍先生，自然很快會傳遍天下。
換句話說，從蔡雲龍下山的瞬間開始，就是他叱吒天下的開始。
蔡雲龍都不需要推薦自己，在這各國之中，都會有人替他傳唱！
蔡雲龍所需要做的，只是證明自己的實力，那就足夠了！
而對蔡雲龍而言，證明自己的最好辦法，自然是獲得蔡文公的認可。
……
蔡文公培養了蔡雲龍二十年，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子，的確是一個卧龍。
卧龍在淵，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但問題是，對於蔡雲龍的學習，蔡文公從不具體過問，只是提供大方向的指引。
這二十年年來，蔡文公一直扶持蔡雲龍，帶他去見各國諸侯。m.
因為蔡文公知道，在常年耳濡目染之下，蔡雲龍就算久居深山，也能夠培養出卓然的氣度。
廢話！
蔡雲龍自幼年開始，接觸的都是，來自各國的君王、大儒、名流，一個白丁都沒有。
而蔡家村的村民，對蔡雲龍都很尊敬，如僕人一般，那並非同層次的存在。
而那些強者和蔡文公的對話，蔡雲龍也會認真聆聽，並深層次的思考。
如此二十年一晃而過，蔡雲龍對天下大勢，自然有自己的獨特理解。
而今日，就是蔡雲龍下山之前，蔡文公對他的最後考驗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