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8章 奔向前程

因為不確定，所以李瓶兒心裏，也許無數次地問過她自己。這孩子，到底是王風的，還是西門慶的。

這問題當然她永遠沒有答案。

而現在她把這事情和王風說了，王風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

尼瑪自己身邊這麼多女人，也才只一個四娘，還算爭氣，肚子鼓起來了，其他一個個的，一點兒動靜沒有。

自己在她們身上，也沒少努力耕耘啊！可是為什麼，就不見成效了呢？

而這李瓶兒，就那麼放肆過一回，就出事了？王風雖然不信，可是，他也不敢就此斷然確定，絕不會有這回事。

連李瓶兒都不能確定這孩子是誰的，他么他能確定這孩子是誰的嗎？

現在不是李瓶兒一個人為這個問題考慮得寢食難安了，是他比李瓶兒還要更加坐卧不寧。

李瓶兒用這個威脅他，他確實是不敢再放肆無行。現在他根本無法知道，他要對西門慶怎麼辦？

繼續踩死他？還是放過他，讓他苟延殘喘，還是……

王風簡直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不住這件事情了。

一個小小的小孩，改變了很多事情。以現在的各種條件，如何能確定一個小孩，是不是他的兒子呢？

這似乎是無法辦到的事情吧！王風是幾乎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

昏昏沉沉的回了家，李結巴韓九哥等其他人不知道王風為什麼虎頭蛇尾，肯來可以又一次修理西門慶一頓，但王風為什麼忽然卻是收手。

難道王風看到了李瓶兒的那個孩子，因此心生惻隱，從而是放過了西門慶嗎？這事可不能這麼做啊！

事情既然已經開頭，那麼，他們就不能回頭，打敵人，就是應該一腳踩死，然後再論其它。因為惻隱之心，放過仇敵，這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王風會做出的事情啊！

他是帶兵上過戰場的，慈不掌兵。王風的心腸，應該不至於這麼軟。既然已經決定向敵人瘋狂報復，他們又怎麼能因為一個孩子，而忽然停止所有的事情呢？

王風這回，有些讓他們看不懂了。

王風忽然覺得，這事情有些剪不斷，理還亂了。算了，西門慶那樣，已經差不多的，王風本來的目標，也不是讓西門慶死，而是讓他更慘，讓他活着承受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王風忽然覺得，他還是就這麼算了吧！這事不能夠再繼續下去了。他們還是去濟南府吧！

王風忽然決定馬上啟程，讓潘金蓮她們雖然有點驚異，但是她們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王風乃是一家之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是陽谷縣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他們不要做出一個結局？但王風好像已經決定就這麼算了，其它人也就只好都追隨他了。

八月一日。全家正式啟程，一眾人等，浩浩蕩蕩，向著未來進發，送別的場面，也是感人。留下來的都是老人，小一輩的人縱使留戀，然而未來就在前面，他們也是不得不奔向前程。

哭泣擁別的動人畫面，就出現在這種時刻，親人們此刻一別，很難說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大家都是很珍惜這樣的相聚時刻。

和親人們最後的告別，很浪費了一陣他們的時間，然而這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以後他們想起這一個時刻，仍會非常的懷念。

柳小卓當然也是來送他們，因為小青也是要遠行，隨着年齡越來越大，柳小卓也知道應該避嫌。所以他不知道應不應該來和孟玉樓告別。

而且王風一直在孟玉樓身邊，他也不好怎麼樣的。

王風看到的柳小卓猶豫不定的樣子，他問孟玉樓：「你有沒有什麼人要告別的呀？」

孟玉樓眼睛紅紅的，她道：「奴家的親人，都不在這裏，別人都有親人要告別，奴家只有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真好命苦也……」

是啊，離別的時候，別人都是有親人，聚在一堆，互相哭訴臨別。偏她，只能看着別人發生這樣感人的畫面，在她身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場景。

王風道：「你說沒人來送你，我看也未必。」

孟玉樓當然也早看到了柳小卓了，但是她卻不敢表現出什麼，只是說道：「奴命苦就是命苦，哪有什麼人來送。」

王風道：「你們話別就話別，可千萬不可以再有別的什麼舉動哈！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說完他就要走了。

孟玉樓道：「奴家說沒人來送，就沒人來送，又能和什麼人話別？官人你胡說什麼？」

王風說道：「真沒什麼人來送嗎？那我就在這裏陪着你吧……」

孟玉樓道：「你看那邊，大姐她在……，嗯，你還是先去她那邊一會兒吧！不然以後她又要說，離別的時候，你只顧著奴家，不顧着她們了。這仇恨替奴拉的，以後奴只怕又要寢食難安了。」

王風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就你話還多。」

隨即他是離了孟玉樓而去了。柳小卓猶豫了一陣之後，才是決定過來和孟玉樓告別。……

終於，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王風一群人粼粼地向前方而去。人間最後，終有一別。他們各自，終是要去向自己的前程。女人們是都坐轎，王風他們是騎着馬，這一路他們大家大戶的，人口這麼多，東西這麼多，也是要有人負責警戒還有指揮調度的。

在外面巡邏了很久，尋了一個空隙，王風才鑽進孟玉樓的轎子裏。王風問孟玉樓：「你送什麼東西給柳小卓了？」

孟玉樓生氣道：「你不放心我，一直監視我？」

王風說道：「哪有，我只是正好瞄到。」

孟玉樓道：「你不放心我，就不要故作姿態。顯得你多大度一樣。」

王風說道：「我是大度，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我的大度，就送頭髮給人家吧！」

孟玉樓氣得用拳頭擂王風，她道：「誰說是頭髮？明明只是一些散碎的銀兩。我只告誡他，要好好溫書。我要給了他一根頭髮，就讓我死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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