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希望還是絕望
2080
看着此刻的伏羲氏，陸雲沉默了。
「怎麼了？」
正說到四大神殿的伏羲氏，突然發現陸雲的神色不對，不禁停了下來。
「前輩……你說，後面會不會還有其他什麼事情等著咱們？」
陸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訥訥的說道：「比如……墨依，神或者其他什麼人，還有更後面的計劃。」
「比如回到那真實存在之後，要顛覆什麼東西，要找誰復仇之類。」
「這……」
伏羲氏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他好似看傻子一樣的看着陸雲，笑道：「這和咱們有關嗎？」
陸雲有些發怔。
無論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與我們要做的事情是一致的，這就足夠了。
陸雲豁然開朗。
確實是這樣……
此刻的陸雲，能堅定不移的站在這一陣營，這一方，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情，與自己的目的是一致的嗎？
這就夠了，還管那麼多其他更遠的目標做什麼。
反正，現在陸雲的目標，同樣也是超脫這方虛無……他也想活下去，他也不想死。
一旦存在佔據虛無，與虛無壁障發生碰撞，到時候陸雲自己也要死……
哪怕是他有生死天書也無濟於事。
生死天書存在的倚仗，便是介於這方虛無和存在之間的大道。
存在佔據虛無，再膨脹到與這方虛無的虛無壁障碰撞，到時候，這裏的一切都要毀滅，湮滅，寂滅。
就如同在輪迴之地的時候，陸雲立在時空盡頭，看到的大破滅一樣。
規則，法則，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輪迴之地，本就是這整個虛無內外一切一切的縮影。
現在的陸雲最大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縱然現在的存在一直都發育不良，哪怕是最強大的大千世界，也在三百六十五個魔神的汲取之下不斷的萎縮。
但大勢不可擋。
三百六十五個魔神汲取大千世界的本源，也只是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
大千世界毀滅了，那麼就會出現一個更加強大的世界，那是任何生靈都無法撼動的。
到時候……哪怕是虛無神殿故技重施，繼續汲取那方世界的本源，那方新的世界依舊不會停止增長，反而會更加強大。
現在的古仙界……並不是那方新的世界。
一旦那方世界出現，就是這方虛無真的重歸虛無，任何生靈都不會存在的時候了。
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轟開虛無壁障，離開這片虛無，去往真實的存在之中。
為有到了那裏，才能真正的繼續生存下去。
生死天書中的那方世界？只要還在這方虛無之中，就一定會走向毀滅。
「你有何打算？」
伏羲氏看着豁然開朗的陸雲，笑着問道。
伏羲氏也不想死，也在想方設法的活下去……與虛無神殿的叛徒們一樣，只是，他們的理念不同，方法不同。
所以才產生衝突。
當然，歸根結底，無論他們的方法誰對誰錯……都需要犧牲站在他們對立的那一方。
「我要繼續強大下去。」
陸雲看向仙界中的卿語，兩人相視一笑。
本來陸雲還在迷茫之中，是卿語讓他重新找回了前路。
繼續強大下去。
陸雲一直在做的，本就是這些嗎……讓自己強大起來。
只是，他走的太遠，長的太大，反而忘記了初心。
「你現在的實力，已經站在這方虛無之中的頂點。」
伏羲氏苦笑道：「你沒有達到虛無境界，而是成為了聖尊，比許多古老的虛無頂峰強者都要強大。」
「聖尊……是虛無之外，那方真實存在的境界吧。」
陸雲問道。
「據說是的。」
伏羲氏點頭，「盤古大神修鍊的也是聖尊。」
大千世界之中有聖尊，因為大千世界是存在，是這方虛無之中唯一真實的存在，所以唯有大千世界的生靈，才能修成聖尊。
而大千世界之外，其餘存在皆為虛無強者的大道顯化，雖然也是存在，卻不是真實。
哪怕是現在仙界，大諸天也是一樣。
這裏無法誕生聖尊。
但是古仙界卻可以……古仙界是利用虛無之中的規律，開創出的一方真實存在，只要騰入虛無，就可以成為與大千世界一樣的存在。
只是……這方存在因為道王，祖宗等人的刻意為之，是無法佔據虛無的。
也算是一點點小小的抗爭。
但無法佔據虛無的存在，最終下場就是被虛無同化，然後另外一方真實的存在再度出現，直到完成佔據虛無的使命。
「外面的真實存在之中，修鍊的是聖尊嗎？」
陸雲的眼中閃過一道光。
「他們沒說，是我猜的。」
伏羲氏一笑，「我的先天術算雖然不如你的術道，但也可以推測出一二。」
「其實……我不願意離開這裏。」
伏羲氏嘆了一口氣，道：「這裏是我的家，是我的根，離開了故鄉……哪怕是能永遠的活下去，也只是無根之萍。」
「但是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伏羲氏的臉上全是堅定，「離開這裏，進入那方真實的存在，才能找到虛無之中的存在膨脹的原因，從根源上杜絕這一切。」
「嗯。」
陸雲點了點頭，「但現在一切都是推測……甚至我都不知道，虛無之外究竟是一方真實的存在，還是……」
陸雲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個殘垣斷壁的末世。」
伏羲氏的身軀一顫，他的眼睛裏也閃過一抹恐懼。
虛無之中，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是絕望……若虛無之外，真的如陸雲所說的那般……
那簡直太可怕了。
虛無之外的真實存在，是他們的希望。
「你要知道，無論是虛無，還是存在都是客觀的。」
陸雲幽幽的說道：「從不以生靈的意志為轉移……無論它們是什麼形態，或者說是什麼狀態……都只是客觀的。」
「生靈眼中的末日，也不過是它們轉變的一種狀態罷了。」
「我們，只是在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夾縫裏，艱難求生的可憐蟲而已。」
「但若是我們變得足夠強大，我們的意志可以影響到客觀，可以主宰一切的一切……」
「那麼，我就是神了。」
揮手……創世紀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