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二十五章 民心
嘩！
剎那間，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人，都感覺自己，肩頭的壓力，又陡然間，增幅了幾分。
「公孫秋，你一個凡人螻蟻，竟然也敢與天論道，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匍匐在地，夏大儒赫然抬頭，他望向葉秋的目光中，滿是怨毒：
「今日，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凄慘而死，哼！」
就連千古一出的灼日大帝，都尚且被蒼天所斬，就憑藉你葉秋？
夏大儒，不信！
……
此刻，葉秋負手而立，白衣瀟灑，傲視蒼穹。
虛空中的蒼天眼，嗜血而森然，一幅恨不得，吃了葉秋的派頭。
對此，葉秋，毫不在意！
便是那蒼天，又能如何？
在這十萬年內，葉秋走遍星空，屠戮過的蒼天，不知道有多少。
這所謂的蒼天之眸，在葉秋的眼中，不過是個笑話，僅此而已。
雖然在心中，非常的蔑視蒼天。
但葉秋卻明白，自己這一世，實力終究太弱小，必須在現實中，對蒼天足夠重視。
「吉時已到，公孫先生，您可以開始了！」元司業的渾厚聲音，隨風響起。
聲音落下，葉秋大手一揮，將自己的策論，直接放在了祭台上。
這一幕，看的紫萄，頓時愕然：「二師兄，公孫秋他，在幹啥呢？」
「天道無情，想要和天論道，必須有勇氣，有悍不畏死，捨身求仁之心。」
徐凌一，目帶嚴肅：「故而，公孫先生，他要和天對話，自然要設置祭台。」
「這祭台的作用，不但是祭祀蒼天，也是以此為媒介，和蒼天爭奪話語權。」
「二師兄，你說的，我還是不懂。」紫萄，有些困惑。
「蒼天不會說話，但卻能點評。」
徐凌一，解釋說道：「一旦公孫先生，選定論道的題目，放在祭台之後。」
「若是蒼天認可，蒼天就會離開，消失不見。」
「而若是蒼天，不認為的話，虛空中的眼睛，就會化為天雷，當場轟殺公孫先生。」
啊？
一聽這話，紫萄，不禁色變：「那公孫秋，豈不是，很危險？」
「路漫漫其修遠兮，修儒證道之路，本就是充滿荊棘。」
一旁的白如雪，嘆息說道：「這乃是公孫秋，自然選擇的道路。」
「哪怕是必死，哪怕路很艱難，他也必須走下去。」
說話之間，卻見一道紅芒，瞬間自虛空而落，將那祭台籠罩。
與此同時！
葉秋的試卷上，每一個字，都化了金芒，出現在雲層之中。
「世有伯樂，而後，有千里馬？」
在唐家大院中，正在畫畫的唐大家，不禁提筆，赫然抬頭。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祇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書法大家房齡，一看虛空中的金色字跡，頓時靈感爆發，提筆就寫。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城北的方府邸之中，東方老爺，坐在書院中，震驚的望向虛空。
「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
欽天監中，元監正赫然抬頭，忍不住念道：「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與此同時！
在城主府中，正在閉關的馬城主，也不大袖子一甩，推開了窗戶。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
「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
「嗚呼！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望着虛空之中，這不斷出現的金字，在馬城主的眼中，不禁一聲讚歎。
「好，甚好，非常好！」
馬城主，微微點頭：「真是沒想到，在我儒城之中，居然有如此錦繡文章，此子不俗！」
說話之間，馬城主掐指一算，臉上的笑容，瞬間化為怒火。
「與天論道？此子，真是太狂了！」
馬城主，一聲冷哼：「仗着自己，有幾分才華，竟也想和天抗爭，就憑你？」
砰！
聲音落下，大殿的窗戶，瞬間關閉。
剎那間，整個大殿，再次變得，一片黑暗。
在這暗無天日之中，唯有王座身旁，那栩栩如生的沙雕巨狼，眼神幽綠而嗜血。
……
葉秋與天論道，一篇「馬說」虛空呈現，讓儒城所有人，都清晰可見。
這一刻，偌大的儒城之中，但凡是讀書人都知道，這是有人和天論道。
「大師兄，公孫秋的文章，出現在虛空，這又是怎麼回事？」紫萄，有些好奇。
「與天論道，一共有兩個程序，第一是——蒼生點評。」
徐凌一，說道：「此文章出現虛空，儒城之內，只要是有文位的讀書人，都可以隨意點評，或者不點評。」
「但只點評，那他的意見，就會出現在虛空，作為蒼天的參考。」
這樣啊？
紫萄，點點頭：「那如果有人，不贊同這文章，又怎麼辦呢？比如夏德仁那混蛋。」
「這由不得他。」徐凌一，目帶冷笑：「夏德仁恨不得公孫先生死，但在此刻，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就會浮現於虛空。」
「對這文章，究竟是何等看法，無論是何人，都無法更改，必須遵循本心。」
說話之間，卻見徐凌一的體內，一股璀璨的白芒，瞬間化為一個光線，迅速的沖向虛空。
「這是……」紫萄一愣，正要發問。
嘩！
紫萄卻忽然發現，在她的體內，也有一層淡淡白芒，瞬間騰空而起，化為一個白色的光點。
不但如此！
在法場的周圍，成千上萬的百姓，體內都有光點浮現，一路漂浮而上，飛向虛空。
不過片刻功夫，在虛空之中，便已是飛白芒閃爍，點亮天地。
不過！
在這漫天白芒之中，卻也有少數紅點，顯得極為不和諧。
但這些紅點，只要一出現，瞬間就會被，那無盡的白芒，直接給吞噬。
不過片刻功夫，整個儒城的虛空，便已經是白芒閃爍，輝煌而燦爛。
「大師兄，這……究竟，怎麼回事？」這一幕，看的紫萄，目瞪口呆。
「從你體內，飛出的白芒，那就代表了，你對這篇文章，乃是充滿敬意！」
徐凌一，目帶震撼：「漫天白芒，這還真是，恐怖如斯！」
「那……公孫秋，究竟是贏，還是輸呢？」紫萄有些好奇，問出了這個，她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