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寐夜、陽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寐夜、陽升

第三百五十八章寐夜、陽升

青雲大師將青塵留在外面,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不知道與流焰說了些什麼,便直接出來了。

青塵見師父這麼快就走出來,連忙湊上前去「師父,白冉有救嗎?」

青雲大師搖搖頭「難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留給他一些丹藥吊著白冉的精神。」

「那東西,是書里畫的那個毒嗎?」青塵與青雲大師一同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裏說話。

「那毒叫寐夜,我也只在書中見過,世間有記錄的就只有那一個,冉丫頭很可能得罪什麼人了。」青雲大師慢悠悠的說道。

「那怎麼辦啊!那毒不是說殺人於無形,中毒者會受離魂之苦,這……這不行啊!」青塵激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結結巴巴的只管高聲叫道。

「任何毒都有解法,這件事已經不是我青雲閣能管的,你就與我一同回去吧。」青雲大師面色平靜,看了青塵一眼,眉眼含着慈祥的笑意。

「不行,鳳離歌看重她,若她出了事情,鳳離歌必會揪着我不放,我不能走……」青塵連忙否認。

「從來沒有人會威脅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能,你明知道他不會怪罪你,你不過是想讓自己盡全力罷了……你還是覺得愧對葉歆?」青雲大師說着,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他看着青塵長大,知道他曾毀了葉歆容的事情,也知道青塵對此事的在意,此事更是他心中的一個心結,多少年也抹不平。

即便現在葉歆的臉已經治好,他也不能忘記當時面對葉歆那半張潰爛的臉的手足無措。

自那以後,但凡他答應的事情,都會盡全力去做,極為小心謹慎,生怕再出一點差錯。

青塵聽着青雲大師所言,沉默下來,師父說的對,他就是不想在最後愧對鳳離歌和白冉,他只是想幫他們渡過此事,即便幫不上忙,親眼看過也好。

「聽為師的話,跟我回去吧,此事青雲閣上下無人有辦法,你就算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一絲一毫的忙。」青雲大師輕輕拍了拍青塵的頭,手勁極為輕柔。

青塵回頭看了白冉的窗戶的方向,腳下有一瞬的猶豫后,便快步跟上了青雲大師的腳步。

屋內,流焰看着桌上大大小小裝着貴重的藥物的藥盒,微微抿唇。

青雲大師的煉藥實力雖說已經世間少有,但和上界葯閣那些老頭子閉起來還差上一定的距離,這滿桌的丹藥已經是他對白冉最大的幫助。

流焰坐在床榻邊,細細看着嘴唇發白的白冉,深吸了一口氣,紫紅色的眸子少有的滲出一股子惋惜之情。

這一瞬間,他才真的像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一般,對萬事萬物產生憐惜。

「天妒英才呦……怎麼和她一樣多災多難呢?」流焰眨了眨眼睛,語氣極輕。

自從華老將她打暈后,白冉便再也沒醒過,這第二天就快要過去,再有一天便會進入到傳聞中夜間神智離散的階段,屆時必得有能壓得住她的人在身邊看着她才行。

此事很快便被幻影國那邊得知,白府上下傳聞氣憤不已,很快幻影國的使者便藉著白冉的名頭要出使幻影國,當權的三皇子本就對白冉抱有愧疚之情,還剛剛上位,一不留神就承諾了君澈手下的那些人精權臣許多好處和利益。

人還未出使到幻世國,君澈便贏得徹徹底底。

但兩日過去,白府卻什麼表示也沒有,連封信也不曾遞出來。

第三日下午,白暮秋回到院中,將結界收起,只在院子外的門前設了個小結界,便直接衝進屋內。

剛進屋,便和端著水盆給白冉擦臉的流焰來了個對視。

流焰只默默看了他一眼,便扭頭接着干手頭上的事情。

白暮秋微微蹙眉,他知道流焰的存在,卻很少見他在白冉身邊出現。快步上前,白暮秋伸出手擋在流焰面前「我來吧。」

流焰微微一怔,直接將浸水的白巾放到白暮秋手中,站起身給他讓了位置。

起身之時,流焰的眉梢輕輕挑高,嘴唇輕抿了一下。

「青雲大師來過了嗎?說沒說小冉到底怎麼回事?」白暮秋接過濕的白巾后,剛想坐到床榻邊,便意識到自己一身涼涼的風塵氣,便走到不遠處的香爐處,左右踱步散著身上的涼氣。

流焰的瞳孔隨着白暮秋的身影來回移動,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他來過了,留了這一桌子的丹藥,但是他治不好,所以帶着青塵一起走了。」

白暮秋腳步頓了頓「白燁呢?我也沒看見他。」

「不知道去哪兒了。」流焰眉梢又挑了挑,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眼中卻閃過了一瞬的瞭然。

白燁離開時他聽得見,他一早便對白燁有了懷疑,但一直摸不准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那日他和華老說話后,白燁便離開了,顯然他是聽見他們的對話。

只是那樣的距離,華老還是魂魄體,他是因為白冉才能與華老進行交流,那白燁能聽清華老的聲音是為何?若與白冉無關的話,那必是自身實力超群,才能聽到魂體的對話。

流焰腦子裏默默捋著條理,那邊白暮秋則越聽越着急「那現在怎麼辦,只能等鳳離歌的回信?」

白暮秋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走到白冉的床榻邊,小心翼翼的替她擦著小臉。

流焰靜靜的看着白暮秋謹慎的樣子,想了半天還是出言說道「她中的是寐夜。」

白暮秋擦拭的手輕輕一頓,仰臉看向流焰,疑惑問道「寐夜是什麼?」

「是上界葯閣珍藏的毒藥,中毒后前三日就是白冉現在的狀態,三日後不能見光,不能外出,不然就會全身燃盡,被陽光燒的死無全屍。夜晚則處於離魂狀態,神智不清,會動用所能外出。」流焰淡淡的說道。

白暮秋聽着,越聽手上顫抖的頻率越大,聽到最後,連嘴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抿了抿唇,白暮秋強壓下忐忑的心,再問道「那又什麼辦法?」

「辦法是有,但只能等鳳離歌來。」流焰默默的回看着白暮秋「在此之前,只能盡全力在夜晚控制住白冉,或者讓她醒過來,自己克制自己。當然後者幾乎不可能,因為此毒會直接奪取神智,要想保持清醒得有天大的意志。」

白暮秋眼帘顫了顫,將面巾扔進水盆里,濺出的水花灑了白暮秋一手,順着他骨節清明的手指滑落在地。

「你怎麼知道的?」白暮秋蹙起眉頭,眼中帶着壓抑著的警惕。

「自有很多人護著白冉,我也有知道的方式,你只需要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也再沒有比我更知道的人了。」流焰眨了下眼,面無波瀾。

白暮秋與白冉是親兄妹,卻與白冉的體質完全不同,他至今還不知道華老的存在,以至於流焰只能瞞着白暮秋。

可在流焰看來,此事瞞或不瞞都沒有太大意義,畢竟白冉將白暮秋視為最親的親人。只是華老自己不想被白暮秋知道,他也只能聽從了。

「只能等鳳離歌嗎……」白暮秋劍眉緊鎖,盯着白冉毫無血色的臉半晌后,緩緩的站起身。

「洛飛說小冉與馴獸場的獸魔有交際,你一直跟在小冉身邊,你應該知道的吧,我若去尋獸魔,可否有機會救小冉?」他能想到的與上界有聯繫的人,只有獸魔一人了。

那日洛飛說完,他本想直接去馴獸場,但實在擔心白冉便先回來看看情況,不看還好,這一看便知道白冉病的更重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獸魔也確實認得白冉,但他向來不管旁人的事情,行蹤也無處可尋。不過白冉曾給他煉製過丹藥,你可以去馴獸場試一試。」流焰道。

他雖這樣跟白暮秋說,但他心裏卻也覺得這個辦法基本不會成功,獸魔那種人,他若不想找人,誰也見不到他。

況且最近還是上界的大日子,他怕是也已經身在上界了。

白暮秋咬了咬牙,對流焰道「既然找不到鳳離歌,我便去試一試,這幾日要苦你看住白冉了,如若不行,將鳳離歌的那些暗衛喚出來幫你也行。這屋子不能讓別人進,就算這裏鬧得再凶也不能讓學院的人看出來,否則一定會有人趁虛而入。」

流焰聞言,隨意的點點頭,身子靠在床欄旁,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兩個大男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白暮秋便直接掠了出去。

白暮秋離開后,流焰面上的無所謂瞬間消退,側目望着白冉緊閉的雙眸,徑自嘀咕著「你哥哥對你真好,只是再好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轉過頭,流焰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一直佯裝着輕鬆的樣子,不過是想讓白暮秋不那麼失望罷了。

流焰走到一邊,指尖掃過白冉那軟劍上的白玉墜。

一道白光閃過,糰子便一副趴着睡覺的樣子出現在軟榻上,白白的一團,看的流焰禁不住笑了笑。

「傻球子,我自己定然攔不住白冉,你是偽神獸,實力不曾被封禁,你可一定要攔住她,不然你再等上幾百年可能也等不到比她更好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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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寵妻狠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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