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滿城風雨中

第1040章 滿城風雨中

「這個……這個……」阮正江一時語結。

「這是沒有人捐了嗎?」阮煙羅笑着追問,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事情,阮正江也不敢撒謊吧,不然這麼多人在場,被拆穿了好說不好聽。

「也不是沒人捐,朝中也有大臣要捐的,只是這數目還沒定下來,一年的俸祿銀子就那麼多,捐也是小數目,絕對比不上煙羅豪氣的。」

「錯,我是個窮人,也沒什麼銀子,這些年都靠着變賣父親當年給我置辦的嫁妝過活呢,所以,要我捐的話,就是別人捐多少,我捐多少。」

「煙羅,王爺有多少我不知,但是你有多少,算都算得出來的,這一次王爺之所以能大勝歸來,還不是仰仗着你出的銀子換的軍餉嗎,不然,絕對打敗仗。」阮正江開始壓榨阮煙羅了,一付她有多少他都知情的樣子。

阮煙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父親此言差矣,其實我這回京來,先來見父親,第二就是要去拜訪顧相爺呢。

要不是顧相爺送到軍中的軍餉及時且份量足,讓王爺沒有後顧之憂的,只需要考慮怎麼打仗,也沒有這麼快的勝利呢,所以,那是顧相爺的功勞,與煙羅無關,父親就不要道聽途說了。

我這個當事人在場,說的還能有假嗎?」

她沒銀子。

絕對沒銀子。

這個時候拉上顧承其實挺好的。

她這樣一說,只怕不出一個時辰就傳的滿城風雨了。

這話到了許皇后那裏,少不得要與燕君非吵上一吵,而燕君非自然就會找上顧承,這樣,就窩裏鬥了。

他們斗他們的,到了燕寒墨那裏,就會好過一些,也好容易過關一些了。

「是這樣嗎?」阮正江一付他不相信的樣子。

「父親若不信,自己去問顧承就是,再不濟,可上報皇上,請皇上問詢,也便知一二了,沒理由他做了該做的事,還不承認吧。」阮煙羅笑,就把這坑丟給阮正江,隨他安排人跳吧。

跳的越多越好,她這邊廂越舒心。

「阿羅,不管顧承如何,父親都希望你不要你能人如其名,多捐一些銀子,你沒有,王爺也是有的,是不是?」阮正江繼續勸。

「呵呵,父親這話就有意思了,你們把王爺都拘起來了,人押走了,這現在,還想要奪他的財產?我怎麼就覺得阿墨不是你的女婿,反倒是你的仇人了呢?」阮煙羅不疾不徐的追問,還有人在場呢,雖然都是阮家自家人,但是揭揭阮正江的底也無不雅之處。

原本是想要單獨的與阮煙冰談談人生談談理想的,現在借阮正江正好把心裏的話往外倒一倒,讓阮煙冰也知道知道,挺好的。

「阿羅,父親也有想辦法救王爺出來呢。」

「父親,九姐姐說的可是真的?你也參與拘押王爺的事情了?」果然,阮正江開口的同時,阮煙冰也開口了。

她還真是燕寒墨的真愛粉呀,不管燕寒墨怎麼打擊她拒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着。

「沒有的事,你別你九姐姐的話,她不過是猜測罷了。」阮正江立即否認,有些焦頭爛額。

看來,最急切的事情還是想她出銀子。

可她偏不。

阮煙冰狐疑的看阮煙羅,阮煙羅微微一笑,「王爺被帶走可是太子爺親自做的事情,當時父親和三姐姐都在場,全都站在太子爺那一邊呢,十一妹妹如果不信,自可去四處問問,最好問問你的親姐姐,她到底有沒有做過。」

阮煙冰騰的站了起來,「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三姐姐真的參與了拘押王爺的事情?」

「煙冰,你給我坐下,你姐姐是個女兒家,哪怕她貴為太子妃,自古以為女子不得干政,她也與墨王爺的事情無關,你不要胡亂揣測。」

「可是父親不是女兒身,父親一直在朝中為官,與太子爺又走的近,父親不可能不知道吧,墨王爺到底是因何而被拘押的?」阮煙冰卻急了,此時腦子也終於靈光了一些,一句一句問的,頗有些道理和章法了。

果然年長了一些時日,不是白長的。

「為父的也是到了南城門前,聽到太子爺宣讀聖旨的時候才知此事,目前為止,具體的緣由還不知曉,若知道了,一定告知煙羅。」

阮煙冰微鬆了一口氣,聽到這裏又坐了下去。

只為,修景宜一直給她使眼色,讓她少說幾句。

如今多事之秋,她一個未婚出去的老姑娘了,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吧,否則,越是傳出去,越嫁不出去。

這也是修景宜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情。

恨不得阮煙冰從此不要再過問燕寒墨的事情,可阮煙冰偏就放不下呀。

要不是是自己的女兒,修景宜恨不得轟了出去,恨鐵不成鋼呀。

「可我聽說好象不是這麼回事呢,聽說是父親親自供上證據,皇上看了,才下旨的。」阮煙羅繼續說,現在越說下去,越能看出一些門道來了。

就憑阮正江那急於撇清自己的樣子,就知道與他有關。

越是有關,越是心虛,越想撇清他自己。

看來,就是那封她當年從墨王府里拿出來的信無疑了。

五年了,阮正江終於派上了用場。

而燕寒墨,也因此被押了起來。

算起來,也有她的錯,是她壞了燕寒墨的大事。

燕寒墨都從阮府里偷走了,結果她偏要去墨王府為二哥而偷回來還給了阮正江。

這是助紂為虐呀。

「胡說,煙羅,我看你是不想管百姓的死活,也不想為救百姓而出銀子,而胡言亂語罷了,既然不想,臣也不會強逼,你若無事,便回吧。」阮正江惱羞成怒了,說了半天,他一兩銀子也沒討到,反全是被阮煙羅試探的問出了一些事情去了。

這還了得。

再繼續說下去,他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了。

「咳……」修景宜低咳了一聲,隨即在阮正江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麼。

阮正江臉色微沉,一時間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煙羅,是為父的糊塗了,一時腦筋不清楚,惱了怒了才趕你走,好歹你也是我阮家嫡嫡親的女兒,也跟為父的一般見識,去與姐妹們說說話吧,我且去忙公務去了。」

阮煙羅本來也沒想走,阮正江氣急敗壞,她可是精神著呢,心裏一點都不亂。

她就是要提一提,說一說,讓阮正江心虛,讓阮正江草木皆兵擔心那封信有問題。

這樣,陣腳就先亂了,也就沒有辦法再去想新招法去吭害燕寒墨了。

她現在,是能爭取一些時間就爭取一些時間,能讓阮正江少生枝節就少生枝節,否則,沒有自由的燕寒墨很難對付許皇后那一支的人。

畢竟,人家人多。

而她,不過是燕寒墨的王妃,她與燕寒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燕寒墨出事,她的風頭也降下了許多。

「父親慢走。」阮煙羅淡淡的,也不挽留阮正江留下再多說說話,畢竟,阮正江找她的目的就一個,要銀子。

嗯,現在算起來,燕國銀子最多的除了燕寒墨就是她了吧。

而燕君非又知道她拿了僰人地宮裏的金銀財寶,就是因為知道,才非常之確定她手上有銀子呢。

可她就算有,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奉上去。

那是她憑自己的本事拿到手的。

燕君非要是有本事,也自己拿呀。

拿不到就是沒本事。

誰也怪不了。

阮正江氣咻咻的離開了。

阮煙羅反倒很是心平氣和。

但其實,這個時候最應該心浮氣躁的就是她了。

因為,燕寒墨被抓,第一個難過的就是她。

阮煙羅起身走向了三姨娘,「姨娘,好久不見,園子裏散散心吧。」

故意的不理會修景宜和阮煙冰,都說物及必反,她越是不理,修景宜和阮煙冰越是想跟着她。

所為,一個是為了給阮正江要銀子,一個是着急燕寒墨的事情。

果然,三姨娘雨織才隨着她站起要出去,修景宜和阮煙冰也一同站了起來,「九姐姐好不容易回府的,我也一起散散步。」

「煙羅,你父親只是一時口不擇言,你不要生他的氣,他也是為你好,這也算是為你積福積德,你若是有銀子,就捐一些,聖上那裏,說不定就會放過王爺呢。」

「夫人這是威脅煙羅嗎?我要是不捐,就不放過王爺了嗎?」阮煙羅就抓着這最後一句反問過去。

「娘親,你是不是也跟父親同流合污的想辦法要害王爺了?我知道你以三姐姐為傲為榮,凡事都站在三姐姐那一邊,可是好歹墨王爺大勝而歸,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若是真的對墨王爺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百姓那裏父親就是一個昏官了。」

修景宜揉着眉心,「冰兒,你回房去好生的歇著,娘親這裏談的都是正事,不與你相關。」

「我說的也是正事,墨王爺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大燕國會變天的,百姓也會不依的,娘親,你勸父親,千萬不要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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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狼君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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