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從此保重

第1206章 從此保重

燕寒墨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君離,「太子殿下,可曾後悔?」

「不,你走。」燕君離冷冷看着燕寒墨,也強壓下心底里的疑惑,不管怎麼樣,他與燕寒墨從今天晚上開始,從此就是陌路,但此刻,他說過放他走,那就一定放他離開,他燕君離不後悔。

燕寒墨微微點頭,「既然太子殿下不後悔,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就此拜別。」說完,他身形一起就越過眾人,轉眼便進了老太妃的寢房,無視裏面的老太妃,輕輕抱起阮煙羅,「阿羅,我們走。」

上一次他可以帶走阮煙羅,這一次也可以。

阮煙羅軟軟的靠在燕寒墨的懷裏,輕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剛剛應該還是滿身肅殺,此刻就是一片溫情了,「好,我們走。」

輕輕的,低低柔柔的聲音,透過屏風傳遞到了也跟進來的燕君離的耳中。

有一瞬間,他真想直接衝過去,直接把阮煙羅從燕寒墨的懷裏搶到自己的懷裏。

可當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之前燕寒墨揶揄的叫他太子,但他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

燕勛沒了,他就是新君。

從太子之位一下子而躍升為新君。

就算是為燕勛為母后,讓他們九泉之下能夠瞑目,這個新君他也一定要當上。

然後,從此以追殺燕寒墨為已任。

而阮煙羅,也從這一刻開始,他要徹底的把她摒除在心門之外。

阮煙羅懶懶的窩在燕寒墨的懷裏,他的動作很輕,腳步也很輕,輕的,讓她絲毫感覺不到顛簸,也能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移動她。

否則,換個人,她真擔心自己的穩下來的胎兒就此失去。

出了屏風,迎面就是老太妃,她怔怔的站在那裏,看到燕寒墨抱着她出來,突然間上前,「墨兒,別恨哀家,哀家也是不得已。」

燕寒墨腳步頓住,轉身,輕輕放下了阮煙羅,「阿羅,一邊等我。」

阮煙羅顫巍巍的站在燕寒墨的身側,臉色更白的嚇人。

倒是沒想到燕寒墨居然會為了老太妃而放下她。

就見他撩起了衣袍,跪倒在地,不疾不徐連磕了三個響頭,「老太妃可以讓我生,也可以隨時把我置於死地,這三個頭,算是還報了你的養育之恩,從此,天高水長,你我再無瓜葛。」

「墨兒……」孫玉婉的唇顫了又顫,腳步不由自主的就移向了燕寒墨。

燕寒墨卻已起身,再一次抱起了阮煙羅。

迎面,燕君離定定的看着他和阮煙羅,那視線,恨不得把他撕爛一樣,可當目光落到阮煙羅的身上時,剎時溫柔,「阿羅,從此保重。」

從此保重。

從此保重。

從此保重。

四個字,低低的回蕩在阮煙羅的耳鼓裏,如同擂鼓一般,擂着她的頭重了起來。

與其說這是一種祝福,不如說這是一種告別。

仿若從此,他與她再也不會有坐下來以酒會友,把酒夜談的時候了。

仿若從此,他與她再也不是朋友。

只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只為,他們中間多了一個燕寒墨。

他要燕寒墨死,她要燕寒墨生。

如果剛剛,不是她挺著孕婦的身份強行的出現,阻擋住了他和侍衛還有御林軍的聯手,只怕此時此刻燕寒墨已經命喪於此了。

他放過了燕寒墨,也是放過了她。

有些情,不是誰欠著誰,而是,總也無法放下,無法釋懷。

哪怕明知道沒有可能,卻還是不敢放下。

他常問自己是不是傻,然後身體里就一直有一道聲音在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他傻。

愛上阮煙羅,註定了他這一生的孤單。

哪怕娶了明茴芸,也依然改變不了他隨時隨地的感覺。

一個人的世界,其它所有的人不過是一個過客,一個點綴,明茴芸也亦是。

「保重。」阮煙羅點了點頭,眸光掠過燕君離,彷彿掠過自己最珍愛的什麼,直到移開,直到再也看不見燕君離,那種說不出的哀凄的感覺,依然是那麼的濃烈,濃裂的讓她的身子更軟,眼眸輕闔,再也不想睜開,至少暫時的,除了窩在燕寒墨的懷裏,再沒有任何能給她以安全感了。

保重。

保重。

保重。

無數個保重排山倒海般的打在燕君離的身上,他怔怔的看着燕寒墨和阮煙羅離開的方向。

所經,侍衛和御林軍居然很神奇的整齊一致的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通道,讓燕寒墨足以抱着阮煙羅離開。

而燕君非,哪怕再想出手阻止燕寒墨離開,也不能夠了。

他只能眼吧吧的看着燕寒墨就這樣的抱着阮煙羅揚長而去。

「老十九,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一拳打在地上,燕君非恨極。

「皇上,臣拜見皇上。」顧承率先跪倒,拜見燕君離。

他這一帶頭,其它的朝臣和宮女太監還有侍衛和御林軍,全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至此,燕君離徹底的成為了大燕國的新君。

閉着眼睛的阮煙羅,聽力尤其的好,那一聲聲的皇上刺着她的耳鼓,「阿墨,你恨嗎?」

「你不能是一直都想是他嗎,既然真的是他,那便如此也好。」燕寒墨低低的,語氣平靜的說到。

既然從來都未曾想過得到,所以,此刻便也不會有後悔的感覺。

倘若燕君離非要趕盡殺絕,或者,他真的不會放過燕君離,不會讓燕君離登上大燕國的皇位。

可偏偏,燕君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是放過了他和阮煙羅。

這一放,讓他再也沒有了奪下他新君之位的念頭了。

「阿墨,你怎麼那麼傻,你就不該入宮。」

「呵,傻的是你,你就不該出現。」否則,也不會動了胎氣了。

「燕寒墨,你不知好歹。」阮煙羅有氣無力的說到。

「你有見到那些侍衛和御林軍動手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傻。」

阮煙羅倏的瞠目,「所以,由頭至尾,你一點都沒害怕過擔心過?燕寒儒的那些人里,早就混進了你的人?」

「自然,不然本王也不會入宮,我燕寒墨,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所以,由頭至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多此一舉了。

阮煙羅一張嘴,就咬住了燕寒墨的手臂。

現在,都不用問了,也許這男人早就知道她來了。

知道她帶着他的暗衛來了。

所以,他馳援的人有很多很多。

剛剛在場的那些人,幾乎每個人都有可能。

她雖然沒有力氣,可是這一咬還是下了重口的。

誰讓他明知道自己無事,還把她給誑出來了。

可也不對喲,他也沒誑她,是她自己沉不住氣的心甘情願的出手的。

燕寒墨一張臉完全的黑了。

不過,與阮煙羅的這一咬沒什麼關係。

她咬他的這一下,就象是撓痒痒的感覺。

他臉黑完全是因為阮煙羅的出現,又一次的證明了燕君離對阮煙羅還是余情未了。

自己的女人被旁的男人惦記着,雖然證明自己女人有魅力,可同時,他就有種被綠了的感覺。

哪怕阮煙羅的心裏只有他,他還是彆扭,還是一路黑臉。

結果就是阮煙羅咬得腮幫子都酸了,燕寒墨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至於他的黑臉,她一點也看不着。

不過,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她卻是深深的感受到了。

也不知道這男人在彆扭什麼。

阮煙羅無聊的鬆開了貝齒,正想說話,視線里一支箭「嗖」的射了過來,「小心。」

哪怕是兩個人還彆扭著,可此時此刻看到有箭射向他,她也絕對是條件反射的提醒燕寒墨。

不止是因為她在他懷裏,她的生與死與他連繫在一起,更主要的是那種已經融到了骨血里的夫妻一體的情結。

燕寒墨身形一起,不過手上的動作絲毫不亂,依然穩穩的抱着阮煙羅。

把有流產跡象的她直接帶走,本來就是冒險。

所以,每一步每一行,都要小心翼翼。

冷箭就從耳邊穿過,只差一點點就射中他的胸口了。

然後,他受傷了事小,阮煙羅一定跟着遭殃。

不得不說,這暗中偷襲的人要的就是一箭雙鵰,要置他們夫妻二人與死地。

燕寒墨冷冷望着那個方向,並沒有起身去抓對方,而是單手抱着阮煙羅,單手抬手示意了一個動作。

等阮煙羅看到身後暗衛飛掠而向那個射箭的方向時,才反應過來她來時還帶着暗衛呢。

被燕寒墨這一抱,她幾乎都給忘記了。

有他們在,就算燕寒墨不避,那幾個暗衛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燕寒墨和她遇到危險的。

夜風溫柔。

幾個人影從眼前掠過。

全都是阮煙羅熟悉的人影。

那是她帶進來的燕寒墨的暗衛。

不過是轉眼間,幾個人掠過去,又掠了回來。

一個黑影被擲在了燕寒墨的面前,「屬於無能,衝過去的時候,這人已經自盡了。」

燕寒墨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死屍,「死人也會說話的,帶回去。」

「是,王爺。」一個暗衛背起那具死屍,一行人重新又行在黑暗的夜色中,直奔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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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狼君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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