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挫銳氣

燕寒墨就是不說話。

他這樣聽着這老瘋子喊已經聽了半個時辰左右了。

老瘋子現在的情況明顯的是在服軟了，還有點討好他的樣子，他要繼續再接再厲，這樣這老瘋子才能象他所言那般最終臣服於他。

對這個比自己厲害的人，只能從精神上收服他，然後為自己所用。

以這老傢伙的本事，倘若真的為他所用，還真的能讓他吃穿不愁，從此無人敢惹他。

可那要他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所用才行。

「喂，你到底幫不幫我？我說話絕對算話，否則，只要我出去了，就讓我天打五雷劈。」老瘋子的聲音又弱了些微。

「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一百多年了，再也呆不下去了，真的再也呆不下去了，你救我出去，我一定報答你。」老瘋子急哭了。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而對方完全的無動於衷，而他又無法對對方做什麼。

因為，燕寒墨所處的位置絕對是最安全的位置。

這老瘋子根本抓不住燕寒墨。

聽着老瘋子沙啞的低泣的聲音，這才象是一個真正來求人的人的態度。

燕寒墨的表情這才有了變化，也終於開口了，「讓我救你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聽到燕寒墨終於說話了，老瘋子一喜，咧嘴笑了。

那一刻，讓燕寒墨突然間就覺得他有些可憐了，被關在這裏一百多年的滋味是怎麼樣的，他可以想像得出來。

孤獨，無盡的孤獨和寂寞，那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

所以，這老瘋子現在最愛的就是有人與他說說話，還有，最好的就是有人能把他救出那個窄窄的空間。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個空間應該是獨為這個老瘋子建造的，剛剛好的把他的身體卡在那裏面出來不得。

是的，他露出來的，不過是手臂以上的身體，其餘的，全都看不見。

「第一，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厲克』這個名字的？」『厲克』這個名字，阮煙羅應該只與他提起過，所以，應該只有他知阮煙羅知，再無別人知曉了。

而這個一百多年前他還未出生時就存在的老瘋子絕對沒有知道的可能吧。

「我說了你就救我出去？」老瘋子眼睛一亮，興奮的問到。

「我說了我有條件，這不過是其中一個條件罷了。」燕寒墨一點也不急，繼續的拖延著時間。

因為，最急的是老瘋子，而不是他。

「那要是我說了，而你又說話不算話呢？」老瘋子又道。

燕寒墨聳了聳肩，「隨便你愛說不說，反正你不說我也沒所謂沒什麼關係，也沒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我還可以不救你，何樂而不為。」

「你為什麼不願意救我？」老瘋子眯着眼睛，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燕寒墨。

「我救你也沒什麼好處呀，就是你說的讓我吃穿不愁，我現在壓根就是吃穿不愁呀，這個也不需要你幫助我，再有，只要我出去了拿到這個墓葬里的寶物，這麼多，我就是用這些金銀財寶都可以號令天下了，我要你這個老怪物幹嗎？就象你說的，你還擔心我說話不算話呢，我也擔心你說話不算話。」

「你……」燕寒墨一番話，說的老瘋子啞口無言。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說對了，就算我把你救出來，你也沒打算說話算話的兌現你剛剛說給我聽的那些承諾，對不對？」燕寒墨一眼不眨的觀察著老瘋子的反應，早就一眼洞穿了這個人的心緒。

他說的話，老瘋子聽進去了。

「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老瘋子喃喃自語着。

燕寒墨微微笑，不得不說這老瘋子的思維其實很簡單，人也挺單純的，與他的年齡實在是不匹配。

「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人告訴你，要是有一男一女過來，你一定要求救，也只有這一男一女能救你，對不對？」

老瘋子瞪圓了眼睛，「對對對，今天真好，居然來了兩撥人，可惜那撥人沒辦法把我救出去，既然你能說話這些話，你一定能救我出去，快救我，我保證說話算話，答應你什麼都會做到。」

燕寒墨還是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低頭看了一眼從背上挪到懷裏的阮煙羅，她還在昏睡着，他目光溫柔的看着阮煙羅的小臉，然後輕聲道：「能救你的是她，不是我。」

「什麼？你說能救我的是你懷時原那個臭丫頭？乳臭未乾的，還是個丫頭，我不信。」老瘋子撇撇嘴，完全沒把阮煙羅當回事。

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娃罷了，小得給他提鞋他都嫌嫩了些，怎麼可能救了他呢。

他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燕寒墨再度環顧了一下老瘋子周遭的環境，「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被人用機關給鎖在這裏面的，對不對？」

「對對對，你說的對。」老瘋子的眼睛亮了。

「如果我再猜的沒錯，你會閉息功，所以，經常是睡一年醒一年，對不對？」

「你你你，你居然全都知道，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出去。」老瘋子的眼睛更亮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辦法救你，我不會開你身邊的這些機關，只有她會。」燕寒墨又低頭看了一眼阮煙羅，這一點，他一點也沒有說謊，他說的是真的。

「那就讓她救我。」老瘋子也不拐彎抹角了，一臉渴求的望向了阮煙羅。

「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呢，先回答了再說其它的。」燕寒墨淡淡的，反正急的是老瘋子，又不是他。

他且慢慢來，就這樣才能磨去老瘋子身上的戾氣。

讓老瘋子乖乖的聽話。

聽話乖巧這樣的事情，只要做一次，然後再一直一直的做下去，以後就會一見到他就成習慣。

「是那個人讓我說的，說只要有一男一女出現，就讓我對着那女的讓她喊『厲克』。」

燕寒墨心頭一跳，「那人是長什麼樣子的？」如果他猜的沒錯，應該是莫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