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父母

十一前夕，所有交通都會變得擁擠繁忙，尤其是火車和汽車，幾乎每一班都是爆滿的，憑藉着優秀的身材素質，施易臣這次回完全沒有以前坐火車時所產生的身心疲憊。剛走出火車，施易臣冷靜的心也是忍不住一陣激動，那是非常熟悉的景象，非常熟悉的鄉音，非常熟悉的城市味道，時隔十年，今日再見，果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就像所有歸的遊子一樣，施易臣此時的心情既是激動，又是不安。那隻修長有力的右手，此時指在門鈴按鍵，卻是微微戰抖著，並且久久不能按下。

深呼吸一下，施易臣穩定了下情緒，右手再次抬起來，本來以為自己心緒已經非常堅定的他，在聽到門後傳來一陣開門的動靜時，卻是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動作獃滯了下來，如同寶石一般璀璨的碧綠色眸子出神地盯着大門。

「……呃，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和施易臣想像的分別不大，還是他那個溫柔而賢淑的母親。

「媽……」施易臣的聲音有點抖震，身體也彷彿站不穩似的，有點左右搖擺。

「呀？易臣，你是易臣，噢，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媽現在都已經認不出你了」中年婦女聽到眼前的英俊少年喊自己媽的時候，也是獃滯了一會，然而那聲叫喚生中特含的獨有情感，卻是讓她很容易就能夠肯定眼前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兒子，籠統點，那是母親的直覺。

「來，快進來，不要站着了，你看你，在學校是不是很辛苦，一個月就瘦成這個樣子，不行，我得給你煮些有營養的東西，給你補補身體」施易臣的媽媽拉着施易臣的手，便立即感覺到那雙手的骨感與冰冷，她以為自己的兒子在學校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而至熬壞了身體。

「不，我在學校很好，一直都很好」施易臣反握著母親的手，但他卻不敢太用力，因為他害怕自己在激動的情況下控制不好力度，會不心把媽媽的手骨捏碎。

「你還好，你看你的手，瘦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你的臉，還有你的眼睛，還有你的頭髮」施易臣的母親越，語氣便越心痛，「你肯定是過的不好了，連頭髮都白了，你當初就不應該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一年到頭回也沒有幾次」。

「……」施易臣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但心裏覺得這樣也好，起碼母親這裏算是過關了，沒有引起什麼大風波，「媽，我去廚房幫你忙吧」。

「去，你從到大都沒有進過廚房的，不要來添亂了，看會電視，等會就可以了，你爸也差不多時候回來了」施易臣的媽媽拉着施易臣，然後把後者輕輕的推坐在沙發之。

「那我不忙幫，看着你煮可以了吧」施易臣苦笑，從新從沙發站了起來。

「這個倒可以，難得你有心思學煮菜，這是好的，以後到外面工作了，也不用天天吃那些沒營養的快餐，那些東西味精多呀，你要是有空，就能自己給自己煮東西吃，找個時候，我教你煲些簡單一點的湯水，出門在外，沒點湯水，人就熬不住了」施易臣的母親嘴裏喃喃道，雖則她的這番話過無數次，但鮮有一次會得如此詳盡流暢的，因為平時這番話的時候，三句不到頭，施易臣就會叫煩叫停。

然而這次，自己的兒子不單沒有作聲打斷，而且還一臉認真和陶醉地聽着，一雙彷彿能夠攝人心魄的眼睛更是充滿溫馨笑意地看着自己，這一系列現象，讓媽媽大人甚感詭異。

「呃……易臣，你是不是不舒服了，電視裏面，帶這些隱形眼鏡容易導致疲勞的，你平常就盡量少戴吧」

「嗯，我知道了」

「還有，你的房間我已經給你整理好了，但你都已經二十歲的人，平常就該注意點自己的生活習慣」

「嗯，我知道了」施易臣爽快地點頭回應。

「……那，你都已經二十歲了，假日應該多點出去，交交朋，識識女孩子的，不能整天呆在里對着電腦，男孩子，就是應該見識多點，眼光遠點，這些東西，不是網就能夠學得來的」對於施易臣的平順和乖巧，媽媽大人愈發奇怪了，然而那股奇怪的感覺過後，一種滿足與安心的感覺亦開始填充於心間，這最後一個建議，她平時沒給施易臣少，但是每次施易臣聽到這個的時候，都是一臉的不在乎，這讓身為母親的她十分擔心。

可這次，施易臣的表現依然平順乖巧。

「恩，我知道了，媽媽，我以後會多點外出，還有，我已經有女朋了，這個你可以放心」施易臣點頭回應，並且出一個讓媽媽驚呆的消息。

「呀？易臣你交……交女朋了」平常同性朋也沒有幾個的施易臣，居然已經交了女朋？這個消息對於媽媽來，無疑是驚天霹靂。良久，她才反應過來，「找個日子，帶回來給媽媽過過眼吧，雖然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現在怎麼想法，但無論聚散，好歹也要讓我這個當媽媽的看看兒子的眼光如何吧」。

施易臣的媽媽這樣道，但心裏卻想着「這伙，現在撒謊都開始有了點水平了，生兒豈會不懂兒心肝，你能夠改變你的窩習慣已經很好了，對於交女朋，我還是不敢太早的奢望」。

「嗯，我知道了，媽媽」施易臣還是那句回答，他的媽媽乾笑一聲，然後便進了廚房，打開雪櫃，把一些早準備好的材料拿出來。因為施易臣回來之前已經打過電話通知，所以在昨天晚，芳媽已經把施易臣平常吃的菜的材料準備好了。

「叮咚……」就在芳媽做菜的時候，門鈴響起。

「可能是你的爸爸，快去開門，這裏不用看了」

「嗯，我知道了」施易臣回應了句，然後便往大門走去。

在他走出廚房后，芳媽忽然回過頭，手的動作停了下來，臉滿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老爸……」剛一打開大門，施易臣已經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十年」不見，他的爸爸施雲依然是熟悉的那身西裝打扮，但施易臣還發現到，那張熟悉的臉，多了許多自己以前未曾發現的皺紋，而那個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裏面，夾雜着許多比自己的頭髮還要白的銀絲。

「易……易臣」？施雲先是疑惑地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年，在聽到對方喊自己老爸之後，他已是有點吃驚地問道。

「嗯，老爸，學校最近搞些模仿活動，我也有參加，現在就是熟悉一下這身打扮」施易臣先聲奪人，出這個剛剛虛構出來的原因。

「哦……你們年輕人，玩的活動就是另類，好端端的模樣，非要打扮得古靈精怪，不過你肯參加這些團體活動也是好的，我支持你」施雲著，然後脫下皮鞋，正想轉身取拖鞋的時候，卻發現拖鞋已經放在腳跟前。

「爸，穿好鞋就快進來吧，媽快要煮好飯了」

「……哦，哦，好的」施雲穿施易臣遞過來的拖鞋，雖然表情有點錯愕，但也是掩蓋不了眼眸里那股欣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