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昭君出塞

第三章 昭君出塞

第二日清晨薛奴兒帶了幾名貼身太監同去另又挑選了一百名軍士隨行便往玉門關進秦仲海等人送他離去兩邊約好在天山會合。眾人心中都道:「這太監生平不知殘害過多少忠良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做上一件好事。」待得薛奴兒走後大軍也即出。

眾人正走間一名軍士走了上來說道:「啟稟將軍公主傳喚。」秦仲海駕馬過去行到公主玉輦之旁大聲問道:「末將秦仲海敢問公主有何吩咐?」

只聽公主柔和的聲音道:「據聞將軍昨日已捉到了那幾名刺客不知他們此刻身在何處?」

秦仲海心下一凜暗道:「公主消息當真靈通這會兒便知曉了。」他輕咳一聲道:「末將已命人將他們押起現下都給關在囚車裏。」

公主道:「本宮想見見他們秦將軍可否安排?」

秦仲海雙眉一皺沈吟道:「眼下我們趕路要緊能否過幾日再說?」他知道銀川公主乃是金枝玉葉若由她來審案不知會搞出什麽奇怪名堂出來便有意推拒至不濟也要拖個幾日。

公主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也好你保證絕不會傷害他們?」

秦仲海心道:「小娘皮中計了。」口中卻大聲道:「公主只管放心末將豈是這種小人?」

公主吁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轎旁眾人聽了兩人的說話卻想道:「這公主馬上便要出嫁她不擔憂自己日後的處境還替旁人着想真是個天真善良的女兒家。」過不數日眾人已然出關這次公主離境驚動了無數大小地方官員只是嘉峪關守軍不多不過區區兩萬多人實在不能輕易調動否則秦仲海定要他們分兵護駕。

自嘉裕關出後大軍日夜趕路原本公主出巡時必有樂人吹奏但此時馬奔車馳這些排場也都免了一路舟車勞頓宮女太監大喊吃不消。銀川公主生長宮內什麽時候吃過一點半點的苦但她性格剛毅縱然自己頗感辛勞只是體念將士的辛苦遠過自己自始至終不一句怨言。秦仲海等人看在眼裏都是暗暗佩服。

這日已至臘月十3大軍日夜飛奔已到天山腳下反比預定之時早到了兩日想來薛奴兒已命玉門關守軍出關占險才有如此便利。

眾人都是第一次到來西域只見天山雄奇壯闊綿延不斷此時天候大寒大地一片蕭條景象西域地屬乾燥雖然甚少下雪但天空卻灰濛濛的似乎連天上雲層也要結冰了。

眾人趕路之下都是面有菜色疲累困頓當下便趕緊搭起帳篷喝酒怯寒。

何大人喝了幾杯酒興緻頗佳便笑道:「再過兩日帖木兒汗國的王子便要前來接駕到時我們的重責大任便可卸下了。」

秦仲海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心中卻想:「不知楊郎中那邊查得如何了?可曾抓到江充的罪證?」正想間忽見盧雲快馬趕來叫道:「將軍借一步說話。」

秦仲海聞言連忙出帳道:「有什麽事麽?」盧雲低聲道:「秦將軍過來看看便就知曉。」秦仲海見他面色沈重自也留上了神當下翻身上馬隨他前去。

一旁何大人冷眼旁觀見他們仍然毫不放鬆不禁心下一奇這護駕之旅眼看便要功德圓滿不知他們何以這般緊張戒慎?盧雲帶領秦仲海奔去兩人停在一處山谷口盧雲指著遠處道:「將軍請看此地生有異象不知主何吉凶?」秦仲海眺目遠望只見遠處煙霧繚繞夾雜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不知是從何處傳出。

秦仲海搖了搖頭道:「確實有些怪咱們下去瞧瞧。」說着與盧雲一同駕馬下山兩人馳出數里往那煙霧來處馳去只覺硫磺味沖鼻身上越來越熱一開始只是脫下皮裘盔甲到後來連外衫也穿不住索性都脫去了只穿着貼身內衣。

又走出數里兩隻馬匹不知怎地抵死不前秦仲海提鞭打去座騎只是左右閃躲卻不敢向前行去秦仲海奇道:「我這『雲里騅』甚有靈性它不願過去莫非前頭有什麽古怪?」

盧雲頷道:「想來是前頭太熱了這些牲口知道熬不住這才不敢望前走。不如我們棄馬步行吧。」

秦仲海道:「也好!」說着跳下馬來。

兩人甫下地來只覺腳上一燙足底彷佛踩到了燒熱的鐵板熱燙燙的叫人生疼。

盧雲一驚連連跳躍疼道:「怎地地下這般火燙?」卻見秦仲海自環胸而立竟是全然無事的模樣盧雲目瞪口呆道:「怎麽?你不怕熱麽?」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我練得是『火貪一刀』火都不怕又怎會怕熱?」原來秦仲海習練的內力屬陽剛烈火一路運功勁時手上鋼刀竟能燃出火花體內自有抗熱的法門此時腳下雖燙卻奈何他不得。

他見盧雲上下跳腳便道:「盧兄弟不如你守在這裏我一人前往便了。」盧雲搖頭道:「那不成。」當下解下腰刀另向秦仲海借過鋼刀把兩隻刀柄綁在足上有如踩高撬般地前行。他的模樣雖然好笑但兩人被眼前的異象所震都是面色凝重沈默無聲。

兩人又走片刻煙霧已然封路看不見前後左右硫磺味更是奇臭難言薰得兩人眼睛都張不開了。秦仲海又往前跨上一步忽然腳下一空掉落下去盧雲驚叫道:「小心!」跟着伸足過去讓秦仲海抓住腳踝秦仲海手上使力這才閃身上來。

秦仲海低頭往下探看霎時驚嘆一聲道:「想不到造物神奇至此盧兄弟你看!」

盧雲極目望去眼前竟是一處巨大無比的懸崖。他從懷中取出地圖驚道:「這懸崖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麽地圖上沒有?」

秦仲海搖頭道:「不是懸崖你看仔細點。」

盧雲勉力望去赫然見到對岸也有一處懸崖原來此處竟是一座大峽谷煙霧正從下面一處巨大無比的裂縫中冒將上來這峽谷寬約數里又深又遠彷佛是老天爺用斧頭硬劈出來的。盧雲細看地圖霎時一驚道:「不對!這地方是新生出來的以前沒有這處峽谷。」他怔怔看着秦仲海滿臉都是茫然不解的神色。

秦仲海蹲在地下只見下頭岩漿翻騰一陣陣可怕至極的熱氣噴將起來。盧雲忽然叫道:「將軍!你的鞋襪!」

秦仲海低頭看去卻見鞋襪已然燒了起來他急忙脫去忽聽後頭轟隆一聲竟有岩漿噴射出來盧雲大驚叫道:「咱們快走!」秦仲海赤腳在地下奔跑饒他「火貪一刀」習練有成但此地如同火烤熾熱更勝前頭數百倍登時痛撤心肺。

盧雲連忙伸手將他攔腰抱起兩人武功雖然高強但在天地威力之前也只有狼狽奔逃的份了。兩人趕回馬匹之旁急忙駕疆逃走行了一陣才敢回頭看去只見那峽谷又恢復平靜不再有岩漿噴射出來兩人驚魂未定商議一陣卻也說不出什麽道理來只好悻悻然的回營。

甫一回去卻見一名太監押著小兔子、金毛龜等人正自往公主營帳走去秦仲海跳了過去喝道:「沒老子的號令誰敢叫你帶這些人出來?」

一名太監道:「是公主身邊的宮女吩咐的。」秦仲海知道公主終於要審訊這幾人當下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跟你們一同前去。」當下招過盧雲一起押送小兔子3人進帳。

進得公主營帳公主已然坐定正自隱身在幕後面。秦仲海見小兔兒等人垂頭喪氣心道:「這幾個傢伙最好識相點一會兒倘若說話罵人公主的面子可不好看。」

正要向公主請安忽見小兔子面色一顫抬頭問道:「好似有硫磺味兒你們聞到了嗎?」這小兔子是廚師出身嗅覺遠比常人靈敏那峽谷距離此處有十來里自是無人聞到氣味但秦盧兩人方從附近回來身上自然沾了味道便給小兔兒察覺出來。

一名太監喝道:「什麽硫磺不硫磺的?跪下說話!」

小兔子忽然全身抖顫聲道:「今兒個是幾號了?」盧雲與秦仲海對望一眼都甚感奇怪不知他在弄什麽玄虛忽聽公主柔和的聲音道:「今日是臘月十3。」

小兔子如中雷擊軟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辭顫聲道:「『戊辰歲終龍皇動世天機猶真神鬼自在』!慘了!天下即將大亂了!」

秦仲海大奇連忙問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甲乙丙丁的把話說清楚些什麽又叫龍皇動世?」那小兔子卻不回答全身不住抖渾然不似前些日子勇敢的模樣。

秦仲海轉頭看着那「金毛龜」陶清只見他臉色也是慘白秦仲海急忙道:「你知道什麽?快快說來!」

金毛龜鐵著一張臉聲音顫抖不止說道:「那是……那是我們頭領大哥留下的遺言意思是說……是說今年會天降異象然後……然後天下大亂…………」

秦仲海哈哈一笑說道:「迷信妖妄無稽之談。」他見盧雲沈吟不語知道他才見卓越此時必有見地便笑道:「盧兄弟難得公主娘娘也在不妨一抒高見也好破解迷信。」

公主也甚感興味問道:「正是。這幾句話很是奇怪你幾位若有見地不妨說來一聽。」

只見盧雲口中念念有詞似在推算什麽秦仲海嘻嘻一笑原本只是玩笑之言沒想到盧雲真有見地便催促道:「盧兄弟別裝神弄鬼了有話快說有……有那個快放吧!」

盧雲沈吟一會兒道:「戊辰歲終龍皇動世……嗯……這幾句話有點道理不是虛妄杜撰的。」

秦仲海哦地一聲道:「是麽?」

盧雲逕自道:「眾位可知今年生肖何屬?」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我屬羊你屬狗他屬屁。盧兄弟啊!這當口問這無關緊要的玩意兒做啥?」

公主聽他說話粗魯無比忍不住咳了一聲跟着回答道:「今年當是肖龍。」

盧雲點了點頭說道:「是了今歲時值戊辰所謂辰年便是龍年之意。諸位當聽過卯兔、午馬、丑牛等說法吧?辰這一字在地支中行五龍這一物在十二生肖中也排在第五是故辰者肖龍。凡屬戊辰之龍自來便是陽龍之屬。」他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哦地一聲連金毛龜、小兔兒等人也留上了神。

秦仲海問道:「什麽陽龍?難不成還有什麽陰龍麽?」

盧雲笑道:「天下只有陽龍沒有陰龍。」

秦仲海哈哈大笑說道:「沒有陰龍?那龍怎地繁衍啊?」說着嗤嗤嘻笑神態輕蔑。

盧雲知道秦仲海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當下也是一笑道:「這些話都是書本里來的這世間是否真有龍這一物誰也不知道。」

他又道:「天干地支交會一向只有陽陽之交卻無陰陽之交。戊者天干行五乃是單數是為陽;辰者地支行五乃是單數也是為陽。龍者辰屬自來只與天干奇數相交是故天下只有陽龍沒有陰龍。」

秦仲海打了個哈欠搖頭道:「玄之又玄實在聽不懂。」

公主卻道:「盧參謀看來對術數頗有研究。」

盧雲忙道:「皮毛而已卑職隨口胡言尚請公主見諒。」

公主嗯了一聲指著小兔子等人道:「那麽方這幾人說的那幾句話卻又是什麽意思?」

盧雲思索片刻道:「這我也不甚明了但今歲龍年又值戊辰想來『龍皇動世』這四字便從其中而出。」

盧雲屈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詞說道:「他們說戊辰歲終若歲終指的是臘月3十若依天干地支排來卻是申子辰、寅午戌…………」他不住推算忽地「啊」地一聲道:「煩請取過紙筆這四句話里大有奚竅。」

眾人都是一奇問道:「什麽奚竅?」

盧雲搖了搖頭將那四句話寫了下來只見是:戊辰歲終龍皇動世天機猶真神鬼自在盧雲反反覆覆地念了幾遍霎時猛地一驚說道:「你們看這四句話。」

眾人靠了過來口中念了幾遍搖頭道:「沒什麽奇怪的啊?」

盧雲道:「請諸位由右上往左下念去。」

秦仲海念道:「戊皇猶在這是什麽屁啊?」

盧雲又道:「請再從左上往右下念去。」

秦仲海又念道:「神機動終這又是另一個難解的屁。」秦仲海言語粗魯無比便在公主面前也是肆無忌憚的模樣。

盧雲道:「戊皇猶在神機動終秦將軍你聽出玄機了麽?」

秦仲海口中喃喃自語:「戊皇猶在神機動終?」他咦地一聲道:「莫非是『吾皇猶在神機洞中』這八個字?這……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公主驚道:「『吾皇猶在神機洞中』?皇上現下好端端的在北京城裏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盧雲搖頭道:「這四句話太過奇怪但若不是這般讀解實在也找不出旁的意思來。」

秦仲海笑道:「他***反正一到臘月3十自然會有一條什麽狗屁龍皇生出來是也不是?」

公主聽他說話粗俗忍不住道:「秦將軍在本宮面前說話需當檢點一二。」

秦仲海笑道:「是臣自理會得。」

公主嘆了口氣搖頭道:「想來這些天外神機也不是我們凡人所能理解。我所掛心的向來也不是這些玄學道理乃是眾民百姓的生活疾苦。」

盧雲聽公主如此說那是仁民愛物的想法他心中暗自稱許頷道:「公主所言正合我心。所謂玄學術數僅能參詳應證卻不能用來經世濟民若想天下大治還是得本着儒術儒心修身治國方能見效。」

公主嘆了口氣良久不語她隱身在子之後旁人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過了半晌公主轉過頭來問小兔子等人道:「你們3位壯士卻為何要暗殺本宮?莫非我有什麽不得民心之處你們非要為民除害不可?」

那小兔兒先前給硫磺氣味嚇著了此刻自害怕不能言語「鐵牛」歐陽勇又是啞巴只有「金毛龜」陶清一人能言。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答道:「銀川公主從無害民之處向來很得民心。」

卻聽一旁太監喝道:「跪下說話了!」

陶清哼地一聲不去理睬眾太監蜂擁上前便要將他按倒在地那公主卻道:「沒有關係你們就讓他站着說。」眾太監不敢違旨便都退開了。

公主柔聲問道:「既然本宮還算對得起百姓那你們又為何要來刺殺於我?」

陶清看了看左右猛地閉上了眼睛公主從內望去立時會意便對一眾宮女太監道:「你們先下去歇著。」

眾人急待要說卻見銀川公主臉色一沈這些宮女太監隨她日久深知她的脾氣連忙退了下去。

待眾人離開公主便道:「此處沒有別人你只管說。」

陶清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我們要殺你是你爹爹要殺你。」

那公主吃了一驚顫聲道:「你……你不要胡說父皇……父皇怎麽會要殺我?」秦盧二人聽了這話也是深為震驚一齊站起。

陶清嘿嘿一笑說道:「你爹爹縱容八虎胡作非為弄得天下民不聊生他自己卻每天躲在豹子房裏玩樂想來這做女兒的也是瞧在眼裏倒說說這皇帝老子像話嗎?四海之內的俠客義士誰不想取他的人頭?但他每天躲在紫禁城裏又能拿他奈何?」

他臉上露出憤慨之色道:「我們這些人殺不了他有氣沒地方只好找這個做女兒的出氣了。我說爹爹要殺不是他真的提刀殺而是他卑劣無恥的作為害了這懂了嗎?」那公主忽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話間猛地哽咽淚水流了下來心中似有無盡哀痛。

眾人見了她的神情都是為之一驚看來皇上與銀川公主這對父女有些不對頭但這等深宮家務事便有十個腦袋如何敢問?秦仲海與盧雲對望一眼兩人都低下頭去不敢言動。

銀川公主嘆道:「父皇一心建功立業雖說是為百姓好但他只想進討蠻夷與太祖相提並論卻苦了你們這些老百姓了。」秦盧兩人聽公主當面編排皇帝互望一眼只見彼此的神色都是頗為尷尬。

陶清忽地道:「銀川公主慈和仁厚皇族之中無出之右者。其實這人很好若是由來當皇帝我們也不會造反了。」

公主撇過頭去低下聲音道:「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語此後休得再提。」

陶清哈哈大笑說道:「說了又怎地大不了一死而已。我『金毛龜』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無用東西便死了也沒什麽可惜。」

公主聽了他這話沈默片刻忽道:「秦將軍本宮有事相托。」

秦仲海躬身道:「謹領公主諭旨。」

公主指著金毛龜等人說道:「本宮想請你放了他們好不好?」

秦仲海一愣那日他費儘力氣抓來這幾人用意便是要將他們收服日後好留作己用誰知公主卻要他胡亂放掉這幾人當即皺眉道:「這……這恐怕有些為難這些人目無法紀聚亂結黨倘若不能收降久後必有大患。」

公主搖頭道:「亂臣賊子不會無端生出若不是朝廷愧對百姓這些人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你現下抓了一個日後又生出百個千個那是永遠抓之不盡的。若不能從根本救起把亂源去掉你就算殺了他們也是無用。」

盧雲飽讀詩書精研治國之術此時聽了這話心中登地一驚暗贊道:「此女絕非尋常人她這等眼界見地當朝有幾人能及?」

秦仲海聽了這話心下暗罵道:「操他***死小娘皮胡言亂語乾脆把全天下的牢門統通打開大大方方的讓賊子們回家好了。」

子裏卻聽公主嘆了口氣她腰枝輕顫盈盈站起說道:「秦將軍你這就帶他們走吧!」

秦仲海心中暗嘆口中卻不能稍違躬身道:「末將領旨。」他悻悻然地望向陶清等人訕訕地道:「3位朋友既然公主這麽大方你們這便隨我走吧!」

陶清看着公主後的苗條身影想到此女即將送去和番心下忽然一動說道:「公主殿下這幾日便要出嫁了吧?」

公主嗯地一聲道:「本宮受命和親不數日便要與王子成親。不知壯士有何指教?」

陶清低聲道:「可知道再過幾日之後便永遠不能回歸中土了?」

公主身子一震但隨即寧定只聽她淡淡地道:「我一人的生死苦樂何足道哉?只要能使百姓生活安康我便是死在西域也是值得了。」這幾句話說得真誠無比眾人臉上都露出感動神色。

陶清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感慨尋思道:「這公主當真良善。」他面向竹彎下腰去躬身道:「草民一生光明磊落。生平唯一做錯之事便是暗殺公主。」這幾句話頗見誠摯帳內諸人聞言都是為之一動都想:「也只有銀川公主這般仁德才能感化這群惡徒。」

陶清眼望竹道:「此去汗國千山萬水請公主多加保重良心不要太好了要知那後宮之中可是爭權奪利的所在啊!」言語之間滿是為公主祝禱之意。

公主站在內似乎深有感傷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別無他願只盼你們今後造反殺人之際有時能想起我這人。」陶清聽了這話只是沈默無言似在深思什麽。公主見他沈默也不再多說什麽便轉身離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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