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 法相
胖和尚吧唧嘴的把雞腿吃了,搖了搖頭,「和尚我的本事不行,你得去找些高人才能過了這一關,不過多多慷慨解囊,對出家人好一些,終歸是有福報的,我每日必然幫你誦經,祝你行好運,遇難成祥。」
呵呵沖我擠眉弄眼的一笑。
「得了便宜賣乖。」
我早就撂倒了,他頂多能看出來,不可能替我改命,就拿了一個花生豆嚼著說:「我的命相咱們先不提,你先說說,大師你來自哪裏啊,既然剛剛入世,又有如此眼力,說明來頭不小啊,反正無聊,不如聊聊。」
「誇讚,誇讚。」
胖頭和尚倒是如實相告,「和尚我法名,法相,乃是黑雲寺的弟子,今夏入世,是有任務在身,所以幫不了你多少忙,但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你可不要不信,小命不可大意啊。」
「我信,我信,我當然信了。」
我哈哈笑着與他碰杯,「黑雲寺,怎麼沒聽說過啊,看來是個深山古寺了吧。」又問,「你說你有任務在身,能否告知是什麼任務啊。」
「嗯,這到可以,正好我也向你打聽打聽,我一師叔犯錯偷跑出來已有十二載,我師父命我找我師叔,他最後信息送出是在湘西,所以我就來了。」
把一個紙條遞給我,「就是這個地址,你知道嗎?」
「我看看。」
湘西很大,很亂,光憑一個弟子,費盡,「不好找啊,湘西這幾年變化很大,你這地址有可能早就拆了,你啊,無非大海撈針。」
把啤酒喝了。
法相一籌莫展,嘴上卻是沒閑着,吃喝不斷,還嘟囔呢,「那我怎麼辦啊,那我怎麼辦啊,如果完不成師父的任務,我可回不去了啊。」
「慢慢找,人定勝天,沒準你一會兒出去轉個身就能見到你那師叔呢。」
我哈哈笑着寬慰,「不過你師叔已經出來十二年了,你師父怎麼不早派人出來找啊,十二年一個人模樣都得變了,現在才找,還找個屁啊。」
「我們黑雲寺的規矩,十二年一個輪迴才能有一名弟子入世,上次是我師父,結果我師叔耐不住山上的寂寞,偷偷跑了出來,一直等到了這次開山門的機會,才讓我出來尋的,無奈啊。」
道出了這樣的理由。
我聽過很多怪事,鬼事,爺爺也和我講過一些門派,卻沒聽說過這樣的,十二年開一次山門,讓弟子出來,其他時間,其他人一概不許出。
「這黑雲寺看來有些門道。」
我吃着花生米,喝着酒,問法相,「你能看出我的面相,就說明有些真本事,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你的話我信了,我告送你一個辦法,你拿着紙條去派出所問一問,如果搬遷拆了,那裏必然會有登記。」
「派出所?!」
法相連錢都不會花,必然是不會與警察打交道,在那撓頭。
我倒是對着和尚產生了別樣想法,此人乃是黑雲寺的當代入世之人,就說明必然是個高手,如果結成朋友,日後或許還能用得上。
對付林玉兒我一個人恐怕不行,這法相,性格雖然有些油滑,但感覺是個本分人,就說,「行了,我送佛送到西,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到時如果能找到,自然是好,如果找不到,你啊,可得費一番功夫了。」
「多謝,多謝。」
法相吃着雞肉,哈哈笑,高興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日我紅星高照,必然是有貴人相助啊,小施主,你就是我的貴人啊。」
「算不得,算不得,江湖弟子江湖老,沒準日後我還得求到你身上呢。」
「我一定幫忙,一定幫忙。」
算是說定了。
一起碰杯喝了一杯。
「吃飽喝足就動身,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辦。」
「嗯,嗯。」
哈哈笑着,吃飽喝足,我們倆就打了車,按照法相手裏的地址找了過去,計程車司機還真知道,「這年頭那一帶早就不這麼叫了,現在沒人知道門牌號,你這地址是誰給的啊,可不好找。」
「是一個朋友前幾年留下的,還請師傅指點迷津,去哪能找到啊。」
「問問居委會吧,那邊或許有登記。」
司機師傅給們提了醒。
我拿着地址就先去了地址所在區域的居委會,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都是二層的格子樓,非常破舊,還都是改革開放第一波的那種建築物。
找起來是非常墨跡。
所幸居委會那有登記,給我們找到了。
「十九樓一號啊。」
居委會的一個大媽,笑着說,「現在哪還有十九樓啊,十九街吧,在二區那邊呢,你們去找找就能找到。」
「二區?!」
記住了,帶着法相又找了過去。
再三尋訪,終於找到了,綠色的門,剛漆的油漆,「啪!」「啪!」的我敲了敲門還與法相說,「如果開門的是你師叔,切記,直接堵門,你是師門派下來訓他的,他多半會跑。」
「我知道,我知道,師父交給了我本事,只要找到,我師叔肯定跑不掉。」
法相伸進了袖口,早有準備。
「誰啊。」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大門裏響起,還有些輕飄,「找誰啊,這點鐘來叫門。」打開了,是一個圓臉大頭,胖乎乎的女人,叼著煙,好像是在打麻將。
撇這樣瞧了瞧我倆,不屑的問道:「你倆找誰啊。」
「法相,你說。」
法相往裏面看了看,又瞧了瞧胖女人:「我找我師叔,羊為虎。」
「什麼?!什麼?!」
胖女人不高興了,「什麼羊,什麼虎,沒這個人。」還吐槽道:「和尚你腦袋上什麼啊,看着就噁心,討厭。」
「啪嗒!」就要關門。
「別啊,大姐。」
我連忙攔住了,「這小和尚是山裏寺廟的和尚,無依無靠,來找人,要不,你讓我們進去看看,那人如果不在,我們就走。」
「你當這是公共廁所啊,隨便進,一邊去,一邊去。」
推搡著不讓進。
我只得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過去,「麻煩您了,麻煩您了。」
我聽出來了,這裏應該是個小賭場,專供人打麻將的,在外面就聽到房間裏面「嘩啦!」「呼啦!」麻將聲作響。
說明肯定不是一桌人。
「找人啊,那進來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胖女人笑呵呵的抖了抖錢,讓開了位置。
老舊小區,還是這種二層格子樓,非常擁擠,兩個人基本不能並排而行。
胖女子在最前面,法相第二個,我在後面斷後的左右看了看,這種老舊小區很平常,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等進去后,人聲鼎沸。
里裏外外,五桌麻將。
「出牌啊,出牌啊。」
「我這臭手,想啥摸不找啥。」
「老闆娘生意不錯啊,又有人來了,還是個和尚哩。」
「這年頭和尚也打麻將啊。」
笑聲不斷,還拿法相開玩笑。
「你師叔必然不會是光頭了,看好點,如果此地找不到,可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嗯,嗯。」
法相左右左右仔細的看。
我還問了問胖女人,「老闆娘,你在這租房,租了幾年了,就不認識一個叫什麼羊為虎的人。」
「我開了六七年了,沒聽說過啊。」
「那姓羊的呢。」
「這,百家姓有姓羊的。」
胖女人呲牙撇嘴,「你們找的人,到底有沒有啊,沒有就走,人多眼雜的丟點東西,算誰的。」
「有嗎?」
我問了問法相。
法相搖了搖頭,「我記得師叔的樣子,這裏面沒有。」有些不死心的還去其他房間看了看,都是沒有,「看來不在這裏了。」
「沒有就趕緊走,趕緊走。」
催促着。
我和法相只得走出了房間,互相看着,這一刻,法相無語了,「地址沒有用,這下弟子該怎麼辦啊。」
看着天,雙眼無助,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