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八一 入伙

章二八一 入伙

「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黑骨阿婆很詫異,嘴角還露著一絲笑意,想了想說,「你不會和林玉兒,不,那是她的化名,她叫林二九,有什麼事吧。」

淡淡一笑,在她的意思里好像是峰迴路轉了。

「這麼說,你認識了!?」

想來認識。

容大姑娘和我說,林二九是什麼護法,她是大祭司肯定認識,就說,「對,我和她有舊,怎麼不行啊。」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我也不管。」

黑骨阿婆笑了笑說,「你知道我的四個徒弟,都叫什麼嗎?」

「我哪知道啊,你直喊她們老幾,又沒喊過名字,再者說了,我對她們也沒什麼想法,我問人家名字幹什麼啊。」

冷哼一聲。

這時那個持劍的女孩老三說,「我叫柳三九,我是老三,剛走的老四,叫金四九,要來的老大叫趙一九,我師姐,老二,叫林二九,這下你明白了吧。」

「??????」

我無語了,一瞬間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沒往這方面想,老三,老四,林二九就是老二了,頭都大了。

我居然問上了人家的師父,真是白痴,露餡了。

可又一想,不對,他們有求於我,我可以以此要挾啊,那不就百鬼圖到手了,再一想,又不對,他們剛才說了,趙一九被追殺,老二也就是林二九反而被任命為了護法,一下子對上了,林二九在容大姑娘的線索里就是護法。

這一下成了對立面,不怕暴漏了,可想要挾的事也做不成了。

「你,你到底和林二九什麼關係啊。」

黑骨阿婆笑呵呵的說,「看起來你來滿洲里就是奔她來的,還改頭換面,有意思了。」笑嘻嘻的說,「你啊,說實話啊,沒什麼事,老二的人我了解,她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

「對,我是柳三九,你該明白的。」

看着我。

我想了想說,「你們東北那嘎達有一個順口溜,什麼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是嗎?」

「對,我們的名字就是這麼起的,我們也都有自己的花名,我叫柳葉,林二九叫林玉兒,有時候也叫林月兒,更面改性多了去了。」

問我,「你倆到底什麼恩怨啊,放心說,我們現在是擁有同一個敵人,她是我們當中的叛徒,必須除之而後快,所以你說什麼都好使。」

「說吧,我幫你辦。」

黑骨阿婆知道了,這就是我開的條件,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算要她的命,我也給你了。」

「??????」

我在想要不要和他們和盤托出,感覺還不要的好,那是我的底線,如果全都說了,我的身份就也暴漏了,到時就真的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還可以換張臉,就想了想就說,「我既然和你們說了,我也就算上了你們的賊船,等我需要幫忙時,你們別含糊就行了,其他的咱們暫且不提。」

還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們,等你們口中的趙一九來了,我就帶你們回湘西。」還說,「你既然和狐主有舊,你帶着去不就行了,何必找我呢,我可沒你那兩個徒弟的手段。」

「不一樣的!?」

黑骨阿婆說,「他既然把面具都給了你,就說明對你很看重,到時我們去了狐岐山,肯定會有我們一個容身之所,我自己去,多半沒那個面子。」

羞愧一笑。

我連連說,「放心,放心,那地方我熟,你啊,只要去了一定有地方,而且好山好水,好多人呢,可有意思了。」

「看樣子你在狐岐山生活過,對那裏很熟悉啊。」

「不敢說熟悉,反正那裏所有的人,我都認識,遍地都是朋友吧。」

哈哈一笑。

黑骨阿婆便問我了,「你可認識火龍道人,白馬道人,青木道姑這些位。」

火龍道人是我師父,白馬道人,肯定是白馬道觀的那位觀主了,青木道姑更好理解,青木觀的女觀主。

我笑着說,「火龍道人一面之緣,其他兩位,在自己的道觀里深居簡出,未曾見過。」

「你說的倒是實話。」

黑骨阿婆說,「我和那些人有仇,當年的事我不願意再提,我如果去了,沒人擔保必然不能留我,你啊,就是老天送給我的,我有了你才能去。」

哈哈笑着說,「你我相見,就是造化。」

「對,對,造化。」

冷哼一聲。

不是造化怎麼會那麼巧,稀里糊塗的我就到了這裏,有了這麼多事,不言語了。

「這樣,我從不收男弟子,但為了你破個例,你做我的五九怎樣?!」

「不怎麼樣!」

我立刻說,「我有師父,打住,我絕對不會拜你為師的。」

「你什麼意思,好像收你為徒是我師父臉上增光一樣,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排隊想拜我師父為師,都拜不了呢。」

柳三九柳眉一哼。

我立刻說,「那讓他們排隊來啊,我看着,我等著,我恭喜黑骨阿婆,您啊,徒孫遍地,我啊懶人一個配不上。」

「你!?」

柳三九怒了。

黑骨阿婆能忍,說,「算了,既然不拜我也不強求了,你啊,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看來,我那大徒弟趕過來,就該進入後半夜了,到時咱們才好趕路。」

身體匱乏的她,被扶著,又躺下了,「我也該休息休息了。」

「行。」

轉身就走。

這時,那位老太太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說,「你真的在狐岐山居住,那一定能長期看到狐主,他可好。」

還念著呢!?

我想了想說,「老人家我不和您打誑語,我就見過老狐主一面,他和藹可親的很不錯,對了,我和他的兒子是好朋友,這面具,是他兒子給我的。」

「他,他,他怎麼會有兒子呢,他,他??????」

說不出話來了。

黑骨阿婆在那說,「他終歸是只狐狸,他終歸要為狐岐山的碧眼狐狸一族傳宗接代,他就算在不想,也得這樣干。」

說,「老妹妹,放棄吧,他離你而去,是為你好啊,你看你,不也兒孫遍地走了。」

「??????」

老太太貓著腰,眼中隱隱約約有些動容,扭頭走了,「他居然有兒子了,他居然有兒子。」在那念頭。

「??????」

我也頗為無語,看樣子當年那位老狐主處處留情,就有這位老太太啊,但人狐不能相戀,是天條,狐主只得走了,留下老太太一個人。

狐主晚年得子星辰,就是不想和狐狸為伍吧。

一想也是,狐主當年一直在人間遊歷,以把自己當人,和人談情說話,花前月下,怎麼可能和狐狸交配。

可為了血統的傳承,只得這麼做了。

一陣無奈,「狐狸,人,人,狐狸。」呵呵一笑,就說,「塔爾齊大哥,走了,給我弄點水喝,我還是有些渴。」

「嗯,嗯。」

塔爾齊雲山霧罩的就帶我出了帳篷,去找水喝。

夜裏的草原顯得格外的寧靜,讓人看着一覽無遺的心情大好,走在草原中,感受着大自然的偉大,人類的渺小,不禁讓我對着空曠的草原大喊,「老天爺,我操你大爺,生而為人,人為什麼要死,人為什麼要老。」

似乎這麼喊可以傳達天地一樣。

卻是屁的響動都沒有。

「走了,走了,一會兒在把狼招來。」

「真有狼啊。」

「哪有啊,逗你玩呢。」

「塔爾齊大哥,你也會開玩笑了。」

「當然,如果人不會開玩笑,那還是人嗎。」

哈哈笑着,與塔爾齊說說笑笑。

??????

??????

夜裏。

我正躺在帳篷里睡覺呢,突然被柳三九拽了起來,「壞了,我師姐趙一九叛變了,有人給我們送了消息,咱們得趕緊走,不走就來不及。」

「什麼?!」

我非常不解,睡得正死,迷迷糊糊在那說,「你說什麼呢。」

「趕緊走。」

柳三九連連拽我說,「車已經準備好了,趕緊的,再不走,小命就丟了。」

「小命?!」

我才驚醒過來,起身,穿衣服。

柳三九納悶了,「你還脫衣服睡,真夠可以的。」

「大姐,你睡覺不脫衣服啊,何況我也沒裸睡,我還穿這內褲呢。」一邊穿一邊抱怨,「跟了你們,天天提心弔膽,自己的人誰是叛徒誰是好人都分不清楚,有意思?!」

哼哧了一聲說,「走了,走了。」

出了帳篷。

汽車已經準備好了,還是那輛牧馬人,黑骨阿婆坐在副駕駛,依然沒有恢復,臉色慘白的看看着我,說,「不好意思,小朋友,走把,我的徒弟又把我出賣了,哼哼,老大啊,是一直在演戲呢,背後最大的黑手多半也有他一筆。」

「又出賣了?那你還有幾個合伙人啊。」

我哭笑不得的爬了上去,這回可好,真成了一夥的了,連和塔爾齊大哥、還有那位老太太告辭的機會都沒有。

夜色下,牧馬人狂奔而去,打破了草原上的寧靜,「轟隆隆!」的走了。

繼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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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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