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六一 巫與道
山洞裏昏暗、乾燥,微微有些灰塵,一股子酒糟味也隨之撲鼻而來,是那種酒味變質的味道,讓人只捂鼻子,越往裏走,味道越濃
「這地方,他居然住的下,是人才怪。」
「小二沒必要騙咱們,他說的肯定是真的,這酒皇是有問題,要不然不會如此怪異,行事風格現在想想,也非人類啊。」
「沒錯,沒錯。」
一邊走,一邊瞎聊。
「他說他早已忘記父母是誰,無名無姓,哼哼,多半就是個怪獸,才會真的無名無姓。」
「一點沒錯。」
這時看着,腳下還出現了一些放了不只多長時間的雜物,有雞肉骨頭,有牛羊頭骨,還有破碎的瓦罐,酒瓶。
就是一個垃圾洞。
而山洞的深度切超乎想像,原本從洞外看,感覺也就五六米,可以遮風擋雨就行了,現在一走,十來米。
前面依然黑乎乎的沒到頭呢。
「這山洞,好深啊。」
眾人咋舌。
趙乾拿出長劍,在地上隨便裹住一件破布,在牆上一劃,火花四濺,就著起了火焰,一瞬間視線就明亮了許多。
「這一招漂亮啊。」
紅塵忍不住叫好,豎起了大拇指,「你這個年紀,劍法如此高超,在年輕一輩里,也算佼佼者了吧。」
「我,我,我從不和他們比。」
傲嬌冷傲的很。
我笑道:「走,走,走,趙乾師兄啊,厲害著呢,要當劍仙的。」轉而還問狐碟呢,「酒皇的味道,還能嗅到吧。」
「能,就在裏面。」
狐碟繼續帶路。
明靜便問,「你能感覺到多深嗎?我怎麼感覺好像很深的樣子啊。」拿起一個石頭,往裏面一扔,「吧嗒!」一聲,以明靜的力道居然沒有仍倒頭。
「不會是貫穿整座大山吧,那可就深不可測了。」
「從外面居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眾人咋舌,沒在向前。
「嗯,嗅覺告送我就在前面,具體也說不好,因為他身上的氣味很重,很容易找到。」狐碟說,「應該不遠了。」
「那就走把,既然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啊。」
「嗯,嗯。」
我們只得再次趕路。
這次走啊走的,走了得有一百米吧,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空地,很是匡闊,高度也從剛才山洞的四五米,變成了七八米高,面積得有七八十平米。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是啊,好怪啊。」
「可不像是普通的蟻居山洞。」
「好像是一個挖出出來的甬道。」
不在往前走了。
來來回回的看,感覺這裏會不會有個什麼壁畫,有什麼個圖騰一類的,像是古代人的居所。
結果繞着圈一看,屁都沒有,就是一個空曠的空間。
「啥都沒有啊。」
「別看了,沒意義,還是找人吧。」
「那酒皇的氣味還在前面嗎?」
「嗯。」
狐碟眉頭緊鎖了,「它好像也在移動,沒有停下,也在往前走。」
「他怎麼也在走啊,那這山洞到底多深啊。」
已經進來幾十米了。
「小二沒說過,這王屋山裏怎麼還有如此深的山洞啊。」
胡悶子嘆氣。
我道:「小二說了,王屋山邪門,所以附近的村民都不進來,自然不知道,而那酒皇已經在此地一千多年了,沒準他的進入和這山河圖是同一時間。」
說,「走吧,既然來了,就走到底。」
「嗯,嗯。」
狐碟繼續帶路,繼續往前走。
我與胡悶子并行,說,「你看看這,有沒有什麼奇門遁甲,九宮八卦的門唐。」
「天師,你就別開玩笑了,這哪有什麼門道啊,我看着啊,就是一個動物挖出來的山洞,你看看,這稜角,這歪七扭八的路線,普通人都比這幹得好。」
「動物!?」
我道:「不會是酒皇的獸身挖的吧。」
「??????」
胡悶子愣了,「你別開玩笑,天師,這麼大的洞穴,那他的獸身得多大啊,別逗了,別逗了,不可能。」
「什麼叫不可能啊。」
我道:「這不是你說的嗎?不是人挖出來的,而是動物。」我還說,「小二說像是老虎的尾巴,但又不敢肯定,你說會是啥啊。」
「虎悵,虎悵不就是老虎的尾巴嗎?」
胡悶子笑道:「虎悵一族,對不對。」
「怎麼又和九黎一族扯上關係了,不對,虎悵一族的神像我看見過,不是那個樣子的,肯定是其他怪獸。」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想不出。」
這時紅塵走了出來,撇嘴笑道:「你們年紀輕輕就得多學學,是強良,強良是老虎的尾巴,人身,嗯,傳輸中十二祖巫一般的存在啊。」
「十二祖巫。」
我鬱悶了,「我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故事,女媧、伏羲,這回好嗎?又十二祖巫了。」一陣頭大。
因為一提到這些,我就想到龍血的事,我可不想體內有什麼其他的血。
一陣嘆氣,渾身上下不舒服。
「這些雖然都是傳說,但傳說未必都是假的,當然,最起碼不會太假。」
紅塵說,「這個酒皇,長把女媧,伏羲掛在嘴邊,很有可能就是強良,那個時代過來的牛逼人物。」
「你還真敢想。」
明靜道:「那些都是牛鬼蛇神的存在,怎麼可能存活到現在,不可能,就算有也早就滅亡了。」
「我看也是。」
趙乾附和。
二人都是道家弟子,不信這些。
紅塵冷冷一笑,搖頭說:「你們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道本是巫?」
「道本是巫,聽過啊,我信,但道是對巫的去偽求真,道家才是精華。」
明靜怡然自得。
「屁話。」
紅塵不高興了,「巫乃是我華夏根本,道就是巫的一個旁支,我列屬於薩滿教,薩滿教也是巫的旁支,巫才是華夏的命脈,你看巫怎麼寫,天地之間,兩個人,把天地隔開了,一男人一女人,這就是我們華夏祖先。」
說的還有些憤怒。
明靜、趙乾不愛聽了,「跳大神,戳筷子,還有害人的蠱術,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也都是巫術,這些不是假的。」
「喝符水,在道觀里男盜女娼,就是了。」
互相開始咒罵了。
要打架。
我無語了,「咱們能不能行啊,咱們是來幹什麼的,怎麼還吵起來了,剛才不好好的嗎?怎麼說吵架就吵架啊。」
「你小子是巫,你說,誰說的對。」
紅塵怒了,還問我。
明靜說,「她是我師弟,他師父是火龍道人,你說她會誰說的對。」哼了一聲,「巫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不是出邪教,就是出一些敗類。」
「小丫頭片子,我給你臉了,你師父都不敢這麼說。」
紅塵要動手。
而如果動起手來。
明靜可不對手。
我立刻攔住了,「明靜,紅塵前輩再怎樣也是前輩,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給她是眼色,別搞事。
要不然她吃虧。
我可是嘗試過紅塵的拳頭,厲害無邊啊,一拳下去,那就是倒飛出去三五米。
明靜絕對不是對手。
明靜卻死硬起來,小脖子一仰,「我說的都實話,怎麼了,有錯嗎?」冷哼,「仗着自己年紀大,本領高,欺負晚輩,哼哼,這就是巫族高手干出來的事。」
「小婊子,我撕爛你的嘴,草你媽的給你臉了。」
徹底怒了,大白話的罵街都出來了,一把推開了我。
紅塵如炮彈一樣就竄了過去。
「嗖!」
明靜早有準備,雙腿一用力,宛如一隻鴻雁飛到空中,在空中停留了一秒多鍾,才落下,笑了,「說不過,動手了。」
「哎呀,我打死你。」
紅塵還想過去。
我直接快跑了幾步,抱住了她的后腰,「前輩,前輩,給的面子,明靜師姐,給個面子,給個面子。」還喊胡悶子和趙乾,「你倆看屁呢,還是不是爺們,讓女人打架。」
「這倆女人比男人猛。」
胡悶子壞笑了一下,過來說,「咱們啊大事要緊,大事要進,就被給天師鬧事了。」
「??????」
趙乾沒有說話,卻也走到中間,「給姜師弟一個面子吧,他也不容易啊。」
「?????」
明靜不說話了,一揮袖子走到了前面。
「小婊子,真是給臉了。」
紅塵不依不饒。
我立刻抱着說,「前輩,給個面子吧,要不然,我,我哭給你看。」
「撲哧!」
紅塵笑了,看我此時的模樣,抱着她的腰,死死不撒手的嘆了口氣,「哎呀,你呀你。」在那抿嘴看着我,「趕緊鬆開吧。」
「嗯,嗯。」
我這才呵呵一笑,鬆開了。
結果這時,前面的狐碟,突然呼喊起來,「你們快過來,你們快過來,這裏有情況。」
「什麼情況啊。」
正好接了話茬,我立刻說,「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別鬧了,別鬧了,過去,過去。」
「對,對,大家趕緊過去看看,沒準酒皇就在那了。」
「嗯,嗯。」
胡悶子、趙乾也跟着開口。
這才作罷。
而當我們一過去,瞬間傻眼了,就見在山洞的過路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身體得接近五六米,龐大的好像一隻大象,不,比大象還大兩圈。
「這,這是?????」
全是血色。
但在血色之中,皮膚的顏色還是可以判斷的,「白犀牛!?」
我不敢確定。
紅塵、明靜、趙乾、胡悶子,也都懵了,在那看着說,「這應該就是白犀牛了,從個頭上看,應該是。」
「犄角,看,犄角,是犀牛,沒錯,就是它。」
宛如神物把我們嚇破膽的白犀牛居然慘死於此,我們互相看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酒皇,難不成真是強良,它殺了白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