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懷疑到她了

「是嗎？」聽到她居然還在拒絕，秦天ye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並且刻意拉長了聲音，「可是你剛才還說，只要我放過濮陽諾，我讓你殺誰都可以！怎麼你現在就要反悔了嗎？那就是說你不準備管濮陽諾的死活了？」

汪凝眉拚命支撐自己的身i和理智，不至於立馬崩潰，可是口中卻絕望不已：「可是……可是他是阿諾的父親啊！如果我殺了他的父親，我還怎麼跟他在一起？」

「喲？在一起？」秦天ye諷刺地冷笑起來，好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怎麼你居然還認為你有資格跟他在一起嗎？別忘了你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那麼就算你不殺他的父親，你認為他還會跟你在一起嗎？汪凝眉，你少天真了！」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汪凝眉痛苦得淚流滿面，而且越擦淚流得越痛快，「所以我只不過是想在這有限的時間之內，能享受幾天正常人的感情生活而已，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秦天ye冷笑，雖然汪凝眉哭得那麼傷心，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從你成為殺破狼的成員那一天起，你就沒有享受正常人的生活的資格了！廢話少說，我要你儘快殺了濮陽雲空！」

「不！我……我不能……」汪凝眉有些恐懼地叫了起來，「他是阿諾的父親，我不能……」

「不？好！」秦天ye怒極反笑，點了點頭說着，「那我保證，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濮陽諾的屍體！我看你還怎麼跟他在一起！」

說着他居然把汪凝眉扔在了當地，轉身要走。汪凝眉驚慌不已，撲過去拉住了他，連聲哀求：「不要！你不要傷害他！」

「放手。」秦天ye冷冷地說着，「你能阻擋我一時，你能阻擋得了我一輩子嗎？我想殺的人，他就一定逃不過！」

「你……」

夜風吹在身上，真的很冷。

花園別墅區。

「凝眉！凝眉！」下午一下班回到家，濮陽諾便大聲喊了起來，「在哪兒呢？快出來！」

「哎！來了！」汪凝眉在書房揚聲答應着，然後打i房門走了出來，「怎麼了阿諾，什麼事啊？」

「凝眉我跟你說，我……」濮陽諾看到她，幾步就跨了過來，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才發現汪凝眉的雙眼有些紅腫，好像哭過的樣子，不由擔心地問道：「凝眉，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而且眼睛又紅又腫的，你哭了？」

「啊？沒有……」汪凝眉愣了一下，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滿臉輕鬆的微笑，「我哪裏哭了？再說有什麼好哭的？」

「可是你的眼睛……」

「是熬夜熬的啦！」汪凝眉打斷了他，一副天下太平的口吻，「昨天晚上寫到凌晨兩三din呢！眼睛當然紅了！」

濮陽諾點了點頭，拉住她的手埋怨了起來：「凝眉，你要不要這麼拚命啊？我都已經答應讓你還錢了，你就慢慢寫，慢慢還不行嗎？大不了還一輩子唄！老是這樣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的身i會垮掉的！垮了，還怎麼掙錢還我？」

一輩子？我們還會有一輩子嗎？恐怕是難了！

汪凝眉的心劇烈地抽痛了一下，怕被濮陽諾看出來般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有數，不會垮掉的！對了，你剛才叫我，有什麼事啊？」

「哦，我是要告訴你，爸爸和大哥讓我今晚帶你過去吃個飯，」濮陽諾溫和地笑了起來，「他們早就想跟你認識認識了，是我怕你不肯，所以一再推辭，把他們都給急壞了，說今晚再不帶你過去，就把我趕出家門了。」

汪凝眉怔了一下，居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讓我去吃個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們知道我們在ji往了啊，所以希望跟你認識一下，」濮陽諾樂顛顛地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汪凝眉眼眸深處的悲哀，「大家對彼此都有個初步的了解之後，以後成了一家人會更容易相處。」

一家人？呵！下輩子吧！

汪凝眉強壓住心頭的痛楚，搖了搖頭說道：「阿諾，還是不要了吧，我……我想我不適合出現在那樣的場合……」

「什麼不適合？什麼場合啊？」早就料到她會拒絕的，所以濮陽諾一點也不意外，摟住了她的腰，跟她面對面地交流着，「凝眉，你呢，也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這不是領導接見下屬，也不是什麼家庭大審查，就只是朋友之間在一起吃個飯，大家彼此了解一下，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汪凝眉緊鎖雙眉，話里有着太多說不出來的含義，「但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濮陽諾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已經跟爸爸和大哥他們約好了，我以為你會願意跟我過去的，畢竟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我一輩子的伴侶，所以我相信你也是這麼看待我的，原來……你不是嗎？」

「不！我當然是！」汪凝眉心痛地叫了起來，「我當然希望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

可是我們只怕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呀！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需要做什麼？！那是一件足以讓你和我都萬劫不復的事情啊！

可是如果我不去做，那你就要……

「可是什麼？怎麼不說了？」濮陽諾面上沉重如水，其實心裏早就大樂了，不過是逗逗她而已，這個丫頭居然當真了，「既然決定跟我一輩子了，為什麼連我的家人都不願意見？況且我已經說了，這不是什麼正式的拜見，並不代表你去了之後，就非得嫁給我不可。這只是朋友間的一個很普通的聚會，你就當是去參加Pry，不就行了？」

「這……我……」汪凝眉依然一臉為難，可是卻怕濮陽諾生氣，所以猶猶豫豫的，「我……可是我這個樣子……」

「你這個樣子？」濮陽諾皺了皺眉頭，接着就恍然大悟一般笑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這小兔子眼睛被人笑話是不是？沒關係，去畫個淡妝就好了！再說他們都知道你是晝伏夜出的夜貓子，有個紅眼圈也很正常嘛！來來來，去化妝了！」

「可是我……」

「哎呀你哪來那麼多可是？」濮陽諾推着她往衛生間走，「快去吧！」

十九號別墅。

「爸，凝眉來了！」濮陽諾帶着汪凝眉跨進了家門，愉快地招呼著大家。

濮陽雲空正在跟穆雲卓兄弟倆玩耍，聽到喊聲忙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小汪來了？來來來，過來坐！」

看到他的一瞬間，汪凝眉的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了一幅鮮血淋漓的畫面，那滿眼觸目的血紅讓她的渾身猛地僵了一下，幾乎ren不住奪路而逃！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濮陽諾的父親，就是秦天ye逼自己來殺的人！

可是……可是他看上去是個多麼慈愛的老人啊！你看他那善良而純凈的眼神，透著一絲讓人安心的溫暖和慈祥，一個擁有這樣眼神的老人，怎麼可能是十惡不赦的？

在這一剎那，汪凝眉的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寧願自己死了，也決不能傷害這樣的人！

「凝眉？凝眉？」看到她半天沒有任何反應，濮陽諾以為她緊張過頭了，忙輕輕地推了推她，「爸爸在跟你說話呢！凝眉？」

「啊？哦！」汪凝眉猛地回過了神，忙倉促地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對着濮陽雲空鞠了個躬，「總裁好！」

「嗯，好，過來坐吧！」濮陽雲空一點都不介意汪凝眉剛才的發leng，他知道第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一個女孩子難免會緊張。

濮陽諾帶着汪凝眉坐了下來，在廚房忙碌的藍雲和戈雲薇已經做好了飯菜，招呼大家過來坐。

大家都坐了下來，濮陽諾才含笑為雙方做着介紹：「各位，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汪凝眉。凝眉，這是我爸爸，你已經認識了，這是我大哥濮陽珏、大嫂戈雲薇，這是我三弟濮陽歡，這是我妹妹藍雲、妹夫穆輕寒，這兩位是我們家裏的寶貝蛋，穆雲卓和穆雲凡。」

隨着濮陽諾的介紹，汪凝眉一一向著眾人點頭為禮，當她的目光落到藍雲的臉上時，那雙深沉不見底而又燦若星辰的眼眸讓她不期然地哆嗦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是她，就是她，那天晚上就是她闖進來，救了濮陽雲空！她那身高明的功夫，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她根本就遠在自己之上！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美，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美得讓人掩藏不住絲毫的齷齪！

「好了，現在大家都認識了，就不用拘束了，凝眉，坐吧。」為雙方作了介紹，濮陽諾拉着汪凝眉的手，陪着她一起坐了下來，「來，嘗嘗藍雲做的菜，極品美味呢！」

「哦……是嗎？」汪凝眉笑了笑，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往藍雲的臉上溜，「嗯，這話我相信，看穆夫人的手就知道了。」

藍雲本來已經伸出筷子去夾菜了，一聽這話不由好奇地停了下來，看着自己的手說道：「哦？是嗎？那你倒說說看，怎麼能從我的手上看出我做的菜是美味呢？」

「那當然啊，」汪凝眉似乎也忘了拘束和不自在了，微笑着說了起來，「你的手呢，膚色bi皙，膚質柔滑細膩那是不用說了；而且十指iu長，指節勻稱，不肥不瘦，減之一分則太瘦，增之一分則太肥，所以拿放東西的時候顯得靈巧圓潤，賞心悅目，要是這樣一雙手還做不出美味的話，那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手可以做到了。」

所有人的動作（當然除了穆雲卓兄弟倆）都因為這番話而停了下來，有些發leng地看着汪凝眉。汪凝眉大概也感覺出自己有些多話了，不由有些害怕地從桌子底下拉住了濮陽諾的手，期期艾艾地說道：「啊……對不起我……我亂說的，穆夫人你不要生氣……」

「哎呀生什麼氣啊？」濮陽諾溫和地笑了起來，「你這是誇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來，吃飯。」

一段不算插曲的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一家人重新拿起了筷子，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唯有藍雲，頗有深意地看了汪凝眉一眼。

吃過飯之後，一家人都在客廳里談話，濮陽珏因為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進了書房。剛坐下不一會兒，藍雲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大哥。」

「嗯。」濮陽珏答應了一聲，「有事？」

藍雲將書房的門關了過來，把客廳里的歡聲笑語擋在了外面，然後坐到了濮陽珏的對面：「大哥，你有沒有發現汪凝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濮陽珏ren不住微微一笑，放下滑鼠看着她：「你問得倒直接我早知道瞞不住你的，既然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沒有道理覺察不到。」

「這麼說，你也感覺出來了，是不是？」藍雲暗中一嘆，語氣中有着微微的擔憂。

濮陽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總覺得汪凝眉的眼神不大對，顯得有些太……太飄忽，太變化無常了些！而且每次她看到爸爸的時候，總感覺她的眼神變得讓人很不舒服，就是……就是……」

他一連「就是」了好幾次，還是無法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感受，藍雲已經嘆口氣說了下去：「是殺氣，她的眼睛裏，有着隱隱約約的殺氣！」

「對，沒錯！是殺氣！」濮陽珏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好像蒙在心頭的一層窗戶紙驟然被捅破了一樣，說不出的暢快，「就是那種感覺！每次她看到爸爸的時候，那種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樣……呀！糟了！她會不會對爸爸……」

「放心吧大哥，她不敢。」藍雲忙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客廳里那麼多人，她不敢亂來的，除非她想找死！不過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她就是那天晚上想要暗殺爸爸的人！」

「你說什麼？！」濮陽珏大驚失色，差點再次跳了起來，「有什麼證據？！」

藍雲搖了搖頭：「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只是記得她的眼睛，那個殺手的眼睛跟汪凝眉的眼睛太像了！但是這種東西畢竟是很靠不住的，它只是我的直覺。因為我對汪凝眉先有了成見，所以在判斷的時候難免帶有主觀的情緒，這就很有可能幹擾我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我不能輕舉妄動。」

濮陽珏點了點頭，語氣中頗多讚許：「藍雲，他們說得沒錯，你有時候就是太冷靜了，冷靜得可怕，你居然可以對自己做出這樣的剖析，你厲害。」

「沒有，可能這是在藍家訓練了十年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藍雲笑了笑，「你知道的，干我們這一行的，必須時刻保持冷靜和鎮定，才能順利地完成任務。」

濮陽珏不置可否，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藍雲，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的，如果我們貿然去揭穿她，那……」

「當然不能，萬一我們猜錯了，二哥和汪凝眉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就完了。」藍雲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方案，「再說如果這樣可行的話，剛才我就這麼做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濮陽珏擔心地說着，「難道任由她留在阿諾的身邊？這樣的人太危險了，阿諾這會兒又愛她愛得盲目，他一定不肯相信這一切的。」

藍雲笑了笑，眼神有些高深莫測：「這就是我進來找你的目的了，大哥，一會兒你……」

片刻之後，藍雲開門走了出來，含笑說道：「二哥，大哥說有份資料找不到了，我剛才幫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去看看吧，公司的事情你比我熟，說不定可以找到的。」

濮陽諾答應一聲站了起來：「好，我去看看。凝眉，你別拘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好，我知道，你去忙吧。」

濮陽諾進了書房，來到了濮陽珏身後：「大哥，什麼東西那麼難找啊？」

「就是那份關於公司的資料啊，」濮陽珏站了起來，把位子讓給了他，「上次你給我的那份，我記得放在這個文件夾里了的，可是就是找不到了。你找找看吧，實在找不到的話，你回去重新給我發一份過來。」

「好，我看看。」濮陽諾坐了下來。濮陽珏站在他身後呆了一會兒，眼眸微微地閃爍著，口中說道：「你慢慢找，我去倒杯水喝。」

「嗯，你去吧。」

濮陽珏出了書房，拿着自己的杯子去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溫水，端著走了過來，站在了汪凝眉的身側，微笑着說道：「小汪，吃點水果吧，招呼不周，別介意啊！」

「副總太客氣了，」汪凝眉忙點了點頭，說着客氣的話，「是我冒昧打擾才對！」

「說哪裏話呢，你是阿諾的朋友，當然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朋友，我們……哎呀！」

嘴裏說着話，濮陽珏的腳底下不知絆到了什麼東西，身i猛的趔趄了一下，雖然沒有摔倒，但是手裏的杯子卻有些拿不穩，杯子裏的水有一大半都潑了出來，全都灑在了汪凝眉的肩膀上！

「呀！」汪凝眉猝不及防，吃驚之下猛的站了起來，感到溫水已經浸透了衣服，濕濕的很不舒服。不過好在那水並不熱，所以不會被燙傷。

「凝眉你怎麼了？！」雖然在書房找東西，濮陽諾卻已經聽到了汪凝眉的驚呼聲，所以很快竄了出來，護在了她的身側，「這麼多水！？燙到沒有？！」

「沒有，沒事。」汪凝眉忙沖他笑了笑，「水不燙，一點事都沒有，就是濕了點衣服，沒事的。」

一家人都已經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看着汪凝眉，七嘴八舌地問候着，濮陽珏已經在連連道歉：「對不起，小汪，實在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

「是啊，阿鈺，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濮陽雲空也ren不住埋怨起了兒子，「萬一把小汪燙傷了，那可怎麼好？小汪，不行讓阿諾送你去醫院吧！」

「大哥，你怎麼連杯子都端不穩了？」藍雲跟着責怪起濮陽珏，煞有介事的，「幸虧水不熱，不然二哥肯定跟你急！」

「不用了，總裁，我真的沒事，那水不燙的，」看到一家人都責怪濮陽珏，汪凝眉十分過意不去，趕忙替濮陽珏說起了好話，「真的一點都不燙，你們不要怪副總了，真的！」

看到她確實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大家也都放了心，濮陽諾看着她濕濕的衣服，皺了皺眉頭說道：「就算沒燙傷，穿着這樣的衣服也會着涼的，大嫂，能不能先借你的衣服……」

「當然可以，」戈雲薇點了點頭，「小汪，跟我來卧室，我拿件衣服給你換。」

「麻煩你了。」

汪凝眉點了點頭，跟着戈雲薇進了卧室。戈雲薇從廚子裏取了幾件衣服放在了ung上，微笑着說道：「喏，你自己挑一件合身的換上就可以了，我先出去，你把門關上。」

「嗯，謝謝你！」

看着戈雲薇出了卧室，汪凝眉才u下濕衣服，選了一件比較合身的換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疊好拿了出來，放在了一旁：「好了，我沒事了，謝謝大家。」

當下大家都略過了這段插曲，有說有笑地玩了一會兒。濮陽諾倒也不疑有他，說那份資料自己也沒找到，只能等回去之後重新發一份給濮陽珏。濮陽珏點頭答應，目中有着計較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濮陽諾便帶着汪凝眉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別墅。把他們送出去之後，濮陽珏抽了個空偷偷問藍云：「怎樣？證明了什麼？」

藍雲的眼中有着明顯的擔憂，悄悄點了點頭說道；「是她！」

因為她的肩頭，有着一道鋸齒形的傷疤。濮陽雲空遇刺的那天晚上，藍雲曾經跟殺手過了幾招，最後在對方要逃跑的時候抓破了她肩頭的衣服！

而從那lu露的肌fu上，藍雲清楚地看到了一道鋸齒形的傷疤！

所以剛才，她要濮陽珏故意把水倒在汪凝眉的身上，然後趁她換衣服的時候，藍雲偷偷躲在暗處，看到了她同樣有着鋸齒形傷疤的肩膀！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怪不得她的眼中會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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