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玉奴要成親了

第29章 玉奴要成親了

沈德儉惦記着沈若蘭一個人在家呢,所以一出了衙門就跟大房分道揚鑣,徑自回家去看他閨女去了。

到家時,沈若蘭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忙活的著做飯呢。

聽到沈德儉進院兒的動靜,沈若蘭從西廂房走出來,她身上系著一條碎花的圍裙,頭上簡單的梳了一個元寶髻,青春靚麗,朝氣蓬勃。

「爹,你回來啦?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

看到自己乖巧懂事的閨女,想想大哥家那個不爭氣的沈若梅,沈德儉感到由衷的欣慰,就把救回沈若梅的事兒跟沈若蘭說了。

不過,他是選擇性的說的,畢竟是男女有別,有些話當爹的沒法跟閨女細說,所以只是說了沈若梅被拐到鄉下,做了鄉下人的老婆的事兒,沈若梅被輪姦並淪為村妓的事兒他隻字未提。

沈若蘭聽到沈若梅的遭遇,抽了抽嘴角,並未有什麼表示。

對她來說,沈若梅早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了,她是好是壞,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好了她不嫉妒;壞了她也不會幸災樂禍,權當是不認識她罷了。

沈德儉敘講述完沈若梅的遭遇,本以為沈若蘭會發表點兒自己的看法,結果這孩子面無表情的扭身回西廂房接着幹活兒去了,一點兒同情惋惜的意思都沒有。

本來沈德儉看沈若梅挺可憐的,還想跟蘭兒商量商量看看咋幫幫她,但是看到閨女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就知道說了這丫頭也不會幫忙的,就悻悻的閉了嘴,把自己的念頭給打消下去了。

他雖然是這個家裏的家長,但實際上當家作主的是蘭兒,他這個家長不過徒有其名罷了,家裏的大事小情都是由蘭兒做主的,他已經習慣這種家庭模式了,既然閨女認定的事兒,他也就沒法更改了!

午飯做好了,就只是幾樣家長的小菜,都是清淡可口的,爺倆端起飯碗,還沒吃幾口呢,家裏忽然來人了。

是玉奴和她娘來了。

「哎呦,哪陣風把你們娘倆給吹來了,正好,一起吃點兒吧。」沈若蘭見她們母倆來了,急忙往桌子上讓,玉奴娘倆連連擺手,「不得啦不得啦,我們娘倆是吃完飯過來的,你不用管我們,快吃飯吧,一會兒就涼了。」

沈若蘭見她娘倆執意不吃,就讓她們娘倆先坐着等會兒,等她跟爹把飯吃完了,才過來陪她們娘倆說話。

玉奴和她娘這趟來是來還沈若蘭錢的,之前玉奴娘在病中時,沈若蘭曾借給她們三兩銀子看病,結果這三兩銀子還沒還上呢,玉奴又在銀樓打碎一隻鐲子,人家要她賠償五十兩銀子,當時玉奴沒有那些錢賠償,差點賣身抵債,還是沈若蘭仗義出手,借了她五十兩銀子,才讓她逃過賣身為奴的悲慘命運的。

之後,沈若蘭又讓玉奴和她娘到她這裏工作,給她們一個生存的機會,娘倆通過在沈若蘭這裏幹活兒掙錢,日子才一點點的緩過來。

「蘭兒,這是五十三兩銀子,你收下吧,我們娘倆能有今天,多虧了你的幫助了,大恩不言謝,你對我們都恩情我們娘倆會記一輩子的。」玉奴把一個半舊的帕子遞了過來,裏面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一錠三四兩重的小銀錠子。

沈若蘭接了過來,開玩笑的說,「嘖嘖,你哪來這老些銀子,這是在哪發財了嗎?」

玉奴聽了,臉蛋一紅,嬌羞的低下頭,她娘笑呵呵的說,「不瞞蘭姑娘,玉奴訂婚了,這五十兩銀子是她的聘禮,另外幾兩是我們娘倆這幾個月攢的。」

沈若蘭一聽玉奴訂婚了,心裏也跟着高興,笑嘻嘻的說,「不知玉奴姐姐找的找了個什麼樣的郎君,幾時成親?我也好去討杯喜酒喝呀。」

玉奴娘笑着說,「剛定下的親事,我家姑爺姑娘也認得,正是從前替姑娘寫書的申由甲申秀才,不過,現在我家姑爺已經不是秀才,是舉人老爺了,而且不日就要到府衙去做押司了。」

原來,申由甲今年秋試的時候中了吉州鄉試第七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可謂是風光無限,前途無量了!

中舉后,申家的小破院兒頓時熱鬧起來,道喜的,巴結的,看熱鬧的,還有提親的,絡繹不絕。

當年申由甲還在學中時,曾立過誓願,此生若無功名,便終身不娶,如今既然高中,娶妻的事自然也提上了日程。

因為身份不比往昔,來給申由甲提親保媒媒婆多如過江之鯽,所保的姑娘也從小家碧玉到財主家的千金不等,甚至還有官家的千金小姐呢,把申奶奶的眼睛都給挑花了,也不知到底該選哪個姑娘好了。

最後,還是由申由甲提出,「奶奶,孫兒性子孤僻,若是找個不合心意的,怕是要惹閑氣,您老爺不得安生,不如找個熟識的女子吧,彼此間性情熟識,就不用怕將來不和睦了」。

申由甲熟識的女子太少了,適合與他他婚配的更是鳳毛麟角,申奶奶幾乎都沒怎麼費神,就想到玉奴了,這才知曉這個呆板孫子的心思。

申奶奶也很喜歡玉奴,雖然玉奴家窮點兒,但她性情溫柔,勤儉孝順,生得也十分標緻,這些優點足矣彌補她家庭不好的缺陷了。

於是,申奶奶立刻央鄰居替她到玉奴家提親,玉奴聽聞申由甲來提親了,不覺紅了臉,躲在屋裏不肯出來,也不說她樂不樂意。

玉奴娘看到女兒這般神色,猜出女兒必是喜歡申由甲,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其實,她也喜歡申由甲做自己的乘龍快婿,雖然申由甲性子木訥,不像那些心眼兒多的小子似的會花言巧語的哄丈母娘開心,但是她這個女婿自有他的好處呢。

首先,申由甲聰慧、有學問,不然也考不中舉人,往後也定會前途無量的,女兒嫁了他,也算是終身有靠了;其次,申由甲的人品好,他心性率直,嫉惡如仇,永遠也干不出他老丈人那種寵妾滅妻,大逆不道的事,無論他獎勵啊如何春風得意,都斷不會做出對不起玉奴的事兒的。

所以,她對這門親事滿意極了,兩家很快交換了庚帖,合了八字,隨後又送了聘禮過來——聘禮就是五十兩銀子。

申由甲家家貧,原拿不出五十兩聘禮的,但因他高中舉人,親鄰們有意巴結,中舉后紛紛前來賀喜,隨的禮份子也都水漲船高,從二兩三兩到十兩八兩不等,光禮份子錢就收了百餘兩。

所以,拿出五十兩銀子作聘禮也就不費什麼勁兒了。

沈若蘭聽聞申由甲高中,也替他感到高興,她收下銀子,笑着說:「恭喜玉奴姐姐了,申由甲是個實誠君子,而且聰明絕頂,姐姐嫁了他,將來肯定會幸福的。」

「就是呢,我也是這樣想的。」玉奴娘高興的附和說,「玉奴這孩子命運多舛,從前吃過不少苦,這回總算是苦盡甘來了,要是她真能安安穩穩的嫁到申家,我這輩子也就別無所求了。」

沈若蘭說,「自然會安安穩穩的嫁過去,兩家都願意,八字也合,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玉奴娘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艱難的說,「姑娘有所不知,玉奴那個畜生爹帶着他那三個孽種也來吉州了,那畜生如今混得很不好,連他那三個孽種都養不活,前幾天突然來找我們,要投奔我們,把我們娘倆嚇了一跳就,我沒給他好臉兒,把他給攆出去了,就怕他狗急跳牆再來纏麻我們,萬一抖出玉奴從前被拐過的經歷,只怕我家姑爺會有想法啊……」

「不會的,他要是真那麼做,就不配為人父,也不配為人夫,甚至都不配為人了。」沈若蘭安慰說。

然而,沈若蘭的安慰,並未能撫平玉奴娘心中的擔憂,她愁眉苦臉的說,「難說呀,當時那個畜生明知道時他那哥狐狸精使人拐賣了我的玉奴,卻為了那三個孽種的名聲不受到損害,愣是不讓玉奴說出實情,為了錢還要把玉奴嫁給個老頭子,這種畜生,還有什麼沒天理的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沈若蘭說,「他要是真能幹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兒,你們娘倆對他也就不用客氣了,啥人啥對待,既然他干不是人的事兒,你們就不用拿他當人看了。」

玉奴娘點點頭,說,「你說的是,我這輩子就玉奴這一個孩子,她就是我的命,誰要是敢對我的玉奴不利,我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跟他拼到底的。」

看到這個善良溫柔的女人眼中迸出的堅毅和決絕,沈若蘭終於體會到『為母則強』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

「其實也不用硬拼,要是他纏磨你們,你們又應付不了的話,可以過來找我,我要是能幫到你們,就一定會儘力幫忙的。」沈若蘭承諾。

玉奴娘感激的說:「多謝蘭姑娘了,不過不用你幫了,她那個畜生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她要是真敢害我玉奴,我就豁出去花點錢,買幾個混子把他腿打折了,也算是給我們娘倆報仇出氣了……」

沈若蘭聽了,呵呵的笑了,雖然她不贊同以暴制暴,但是特殊人特殊對待,像玉奴爹這樣的畜生,用打折他腿的方式對待他,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玉奴娘倆走了,沈若蘭上西廂房去洗碗,進去時,發現爹已經把碗筷兒都洗好了,廚房也收拾的乾乾淨淨了。

沈若蘭窩心的一笑,回自己屋換了身衣裳,準備到商會看看。

到商會後,商會的會長李顯清告訴她,他已經把沈若蘭家旺鋪出兌的消息下達下去了,吉州城差不多的商戶都知道了,只是暫時還沒有反饋的消息,建議她再找幾家牙行挂名,雙管齊下,效果肯定會更好的。

沈若蘭採納了他的建議,從商會出去后,直奔吉州城最大的牙行,在牙行里交了銀子掛了名,就指著能快點兒把鋪子房子出脫了。

**

雙管齊下的效果果然好,在牙行挂名的第三天,沈若蘭家的鋪子和房子就陸續的都找到買主了。

其中,印刷廠被『天下知之』買下了,連房子帶廠子一共賣了七千兩銀子,因為『天下知之』還要做印刷的生意,所以廠子裏的工人都被留了下來,連沈福存的掌事身份也得以繼續保留,這讓沈若蘭安心不少,不然要是廠子兌出去,人家不用她那些人了,看到那些人失業,會過意不去的。

火鍋店和點心作坊被一個外地商戶買了去,連房子帶火鍋方子點心芳子總共賣了一萬四千兩銀子,沈若蘭還主動附贈了一個孜然香鍋的方子,贈這個方子是有條件的,那就是火鍋店也好,點心作坊也罷,還要繼續留用原班的工人,如有違背,她就不給他們的鋪子提供孜然和番椒了。

沈若蘭家的孜然和番椒已經豐收,整個吉州地區也就只有她有,物以稀為貴,她當然可以憑藉手中的稀缺資源提條件了。

新任老闆被孜然香鍋但美味給震撼到了,也意識到這將是一個巨大的商機,雇傭幾個幹活兒的人才能用幾個錢啊?再說他還要繼續干這行買賣,雇誰都是雇,有現成的熟手,他巴不得繼續留用呢。

於是,火鍋店和點心作坊的夥計們也都被留了下來。連工錢也都跟沈若蘭在時一樣,一點兒都沒有因為易主了就有所變化。

點心作坊里有兩個男夥計是沈若蘭家花錢買下來的,現在他們家都要撤了,沈若蘭特意詢問了他們兩個人的意見,問他們是願意跟她回靠山屯兒去種田去,還是留在吉州城做工。

要是他們願意留下來,沈若蘭不會強人所難的,就算她已經把他們買下了,她也不願意做違背別人意志的事情,她是現代人,這種民主的精神並沒有因為她穿越到古代就消失了,相反,看多了古代的不平等候,她更加尊重個體的本質意願了。

這兩個夥計都是忠心耿耿的忠僕,聽到主子的話后,都異口同聲說聽主子的,沈若蘭很高興,就打算把他們帶回靠山屯兒去。

王府街的房子也賣出去了,連房子帶傢具一共賣了一萬一千兩銀子。

這幾樣加到一起,總共賣了三萬多兩銀子,可以說,沈若蘭家發財了!發大財了!照他們家現在的花銷,這三萬多兩銀子都夠他們一家子躺着吃一輩子的了。

沈德儉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家住的房子和兩間鋪子是自家的房子,直到現在賣了才知道,當他聽到沈若蘭說是湛王給的后,就默認了。

將來蘭兒還得嫁給他呢,就用賣這幾件房子的錢給她做嫁妝,讓她再帶回去也是一樣的……

沈若蘭一股腦的把房子和鋪子都拋出去了,工人們聽說自己還能繼續工作,而且工錢也都不變,也就都放下心了。

只有沈大爺一家反響挺激烈的。

沈福存和沈金存都擔心這買賣不是二叔家的了,他們的職位不保,後來聽蘭兒說他們的職位和工錢都不變,才放下心來。

不過,從此以後,他們哥倆就得更勤勉了,不然,隨時都可能被砸了飯碗呢。

沈大爺聽說后,開始還有點兒擔心他那倆兒子,但是後來聽說倆兒子沒受影響,才安下心來;沈大娘則酸溜溜的說:「這兩間鋪子兌出去,肯定能兌不少錢吧?老二家這下子算是發財了,嘖嘖……」

她是不知道這幾間房子都是沈若蘭家的,要是知道,肯定更酸了!

沈若梅在聽到二叔賣了房子和鋪子后,立刻陰陽怪氣的說:「一定死蘭丫看我回來了,不想讓我住他們家的房子,才故意把房子和鋪子都賣掉的。」

(沈若蘭:「……」大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沈大娘雖然沒像她閨女那麼想,但是也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老二家把印刷廠都兌出去了,印刷廠也就不再是老二家的了,那他們也就沒有資格繼續住在這裏了。

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沈大爺說,「反正梅兒都找回來了,咱們再呆在這兒也無益,不過收拾收拾回去吧。」

沈大娘也同意,離家這麼久,她也惦記家了,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別人家再好終究是別人家的,只有自己家的狗窩才是自己的。

沈若梅卻不同意,她是灰溜溜的從靠山屯兒出來的,本打算在這邊活出個樣來給大夥兒看看的,結果現在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讓她就這樣回去,她不甘心啊!

「爹,娘,我不走,別人能在這兒活出個樣來,我也一定能的。」沈若梅所指的別人,自然就是沈若蘭了。

在她的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從小她就樣樣都比沈若蘭強,長大也應該繼續比她強才對,可是現在沈若蘭活得風風光光的,她卻混成這幅鬼樣子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沈若梅很不服氣,發誓一定要活出個樣來,一定要把沈蘭牙比下去。

沈若梅說什麼都不肯走,沈大爺和陳大娘念及她剛受過那番大罪,也捨不得強迫她,加上現在也不是農忙的時候,在哪住都一樣,於是就在點心鋪子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小房子,老兩口帶着沈若梅和沈金存搬到了那裏去住。

沈若蘭在把鋪子和房子賣出去的第二天,就跟爹帶着兩個下人回靠山屯兒去了,直到她走,都沒有去見沈若梅一面,因為沈若蘭實在煩她,只要有可能,她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見她呢。

湛王跟沈若蘭一起回去的,只是他的行蹤比較隱秘,白天時並不跟沈若蘭他們一起走,只有在晚上時才會秘密的潛入沈若蘭的屋子,所以,直到他們到家,沈德儉都不知道他們這一路上還有人跟着一起走哩!

**

沈若蘭和淳于珟剛走沒幾天,魯元和陳炳榮就趕到吉州城了。

兩人一起從京城一直趕到吉州的,一路上二十幾天的接觸,讓魯元就已經對陳炳榮的為人了解的差不多了。

此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精兒,這樣的人要是放在誰的身邊兒做個親隨還成,讓他掌管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大軍,就有點兒冒險了。

因為他的性格太過圓滑,骨子裏沒有軍人的堅毅和強硬,這樣的人,要是碰到強敵來襲的時候,十有八九得做逃兵。

魯元一見自己竟攤上這麼個同僚,心裏上火的不行,北邊兒這些年在湛王的強勢守護下,已經逐漸趨於穩定,烏孫雖然休了百里長的暗道,但礙於湛王的戰神威名,並不敢輕舉妄動,要是他們知道湛王不再帶兵了,而是換成一個油嘴滑舌的小人帶兵,他們不來打都怪了。

要是只有他一人帶着這三十萬大軍守衛吉州,便是苦點累點他也能保證,絕對會誓死守住吉州城,絕不會叫吉州落入烏孫的手中,但是,有陳炳榮這個滑頭在,他卻啥都不敢保證了……

陳炳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魯元在心裏嫌棄了,到達吉州后,還大張旗鼓的展開了一次整頓之風,以顯示他有多手腕強硬,為人有多麼的公正廉明。

他先查了軍需物資,核對了一番后,見沒有什麼虧空,便又查了軍中高級將領們的身份背景。

他知道湛王在北軍里威望,怕這些將領們不接受自己,所以便想到把這些將領們的身份背景都調查一番,要是有湛王一手扶植起來的死忠黨,他就設法排擠出去,免得他們日後跟自己作對(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他接替了湛王的職位,就認為湛王會對他懷恨在心,會鼓動他的手下跟他作對,所以,即便是淳于珟沒跟他有過任何交集,在陳炳榮的心中,已經把淳于珟看作是需要時刻防守的敵人了);要是有可以拉攏的,或者願意投靠他的,他當然會舉雙手歡迎,只要能對他忠心不二的,哪怕是能力再差,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重用。

魯元看到他這番瞎折騰,不禁暗暗的搖頭,照他這樣下去,只怕不等烏孫來進犯,軍隊內部就得發生內訌!

不過,這些事兒他管不了,皇上雖然也一樣授權給他了,但是有皇后在私底下撐著,其實陳炳榮的權勢比他的更大,他想要制止陳炳榮亂整,只怕他跟陳炳榮倆現在就得產生內訌。

魯元的為人跟淳于珟不同,他不是那種鐵血丹心,一心為國的英雄男子,事實上,他從小就有點兒玩世不恭,對國事不是那麼十分在意的,即便知道陳炳榮這般瞎整會引起禍患,他也懶得跟他去辯,去爭,既然是皇上睜着眼睛挑選的人,那就讓皇上自己承受這個後果吧,反正他跟陳炳榮是沒法共事,只好先在這邊兒呆幾天,然後再設法裝病、辭官……

陳炳榮這次來軍中,只帶了紅棉和一個叫采菲的兩個愛妾,因為女子不能進入軍中,就暫時先把她倆安置在了外面。

為了凸顯自己清正節儉,陳炳榮沒有在王府街找房子,而是在府衙附近找了一座宅子,正好與柳寒香等人的宅子相鄰,他也是住進去后才發現,原來自己與一大群美人兒為鄰呢。

這個發現讓陳炳榮興奮不已,他本就是個喜好女色的,不然也不會帶着紅棉和采菲兩個美妾過來了,現在又發現跟一大群美人兒為鄰,無異於餓狼見到了一群肥羊一般,頓時喜的心花怒放的。

只是,他剛來吉州,正要給大家樹立剛正不阿的形象,暫時不能對她們下手,只能暫時先看着,等他在這邊兒穩定下來,在找適當的時機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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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漢的小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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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玉奴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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