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計劃成功

「這個位子有人么？」

正在餐廳獨自一個人小心翼翼喝着咖啡的本，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討厭了很多年的聲音。

「你來這裏幹什麼？」

本輕輕的放下杯子，看到杯子並沒有碎，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在意一個杯子的賠償，但是那卻會是一件很麻煩，並且讓他感覺到很糟糕的事情。

「本，我很擔心你。」

本嗤笑了一聲，對於維克托的這個回答，他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你很擔心我？哦，那真的是太讓人感動了。」

言語之中，本毫不掩飾他對於維克托的懷疑、厭惡、譏諷。

「哦，本，你這可太讓人傷心了，畢竟我們也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維克托輕輕的拍了拍本的肩膀，而後坐到了他的對面：「來吧，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一句認識很多年，讓本的心中起了些許波瀾，因此也就沒有驅趕維克托。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我從來沒有變的好心或者變得有多壞，我一直都是我，本！」

維克托招手喚過侍應生，點了一些東西，其中不乏一些本所喜愛的。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很討厭我，特別是我和理德分道揚鑣之後。」

「但是，本，如果拋除我和理德在觀念，特別是商業與科學方面，在我們對於研究成果究竟是用來賺錢還是造福世界上的分歧，所導致的這些年的意見不合之外，其實我們並沒有任何的讎隙、隔閡。」

說到這裏維克托頓了一下：「我知道，我的性格你和理德很不喜歡，但是這就是我，我既然是一個商人，而理德也是來找我談生意，我自然要以利益為先。」

「但是現在，本，我是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來看望你，不是來可憐你，也不是來同情你，而是來陪伴你！」

維克托的話讓本的心中觸動越來越深，忍不住按照維克托的話去設想了一下，發現，他和維克托之間的間隙、矛盾，幾乎都和理德有關，單純他和維克托兩人之間的矛盾、分歧——幾乎沒有！

這麼多年來，他幾乎活的沒有了自己……

「……謝謝。」

沉默許久之後，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是開口用良好的語氣和維克托開始了談論。

「謝什麼？」

維克托笑了笑，很苦澀：「我知道，你現在這樣並不好過。」

本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雖然現在的他根本讓人找不出眉頭在哪裏：「我剛剛對你有了點好感！你是想讓我再次對你產生厭惡么？」

「哦~本，你別誤會，我可不是在諷刺你。」

維克托趕緊解釋了一句。

「對於理德、蘇珊、強尼來說，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多少改變，至少他們還可以拋頭露面，甚至還得到了許多的關注以及讚美、追捧。而我們呢？」

「你現在的樣子，你真的不難過么？黛比因此離開你的時候你真的不悲傷么？其他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你的時候，你真的可以做到視若無睹、不在乎么？」

「至於我……我的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了。」

維克托的眼眶微微泛紅，這個時候的他說起這些，並不僅僅只是在演戲也是真的在有感而發：「所以我剛才就說了，我來這裏不是可憐你，也不是為了諷刺你戲耍你，我只是來陪伴你，也是來找你陪伴我。」

「因為我知道失去一切的滋味，我們都因此而失去了一切。」

本沉默了起來，最後請過身子來，抬起手想要拍拍維克托的肩膀，卻又害怕傷到他：「維克，相信我，理德一定會治好我，也一定會讓研究成功，讓你的公司起死回生。」

看着從來都不擅長勸慰人的本，在絞盡腦汁說出了兩句勸慰自己的話之後，又再度沉默了起來，維克托輕輕笑了起來：「當然，我相信他，他也許不會為了我而努力，但是一定會為了你而努力。畢竟，從小你就一直在義無反顧的保護他，現在還是因為他，你才變成了這樣，他當然會竭盡所能的在工作、在努力。」

說到這裏，維克托的表情忽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又有什麼理由不抓緊時間呢？不是么？難不成，他還能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去和蘇珊談情說愛？」

本的表情忽然有些僵硬，那是一種就算是他如今整張臉都是由石頭組成，依舊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的黯然、難以置信。

很快，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巴克斯特大廈，在沒有找到理德的身影后，就這麼如同一尊雕像般帶着近乎絕望的失望，坐在那裏，靜靜地等着他的好兄弟回來。

只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的時間。

「沒錯，他又有什麼理由不抓緊時間呢？」

直到天亮以後，看着手臂挽在一起談笑歡愉的一起走進來的理德和蘇珊，本才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的很凄涼。

「難道是和蘇珊去談情說愛么？」

本輕聲的在重複著就在昨夜維克托剛剛和自己說過的話，並且自問自答：「是的！」

「本！？」

看這本在那裏神經質的自言自語，理德皺着眉頭走了過去。

「哦？現在你想起我的名字了？」

本也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理德的眼神滿是怒火：「那麼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發過的誓？你用你的生命發的誓！？」

本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更何況此時的他，遭受到的是最信任的人對他傷害最深的背叛！

言語中的怒火，就算是傻子都能聽的出來！

「本，你聽我說，我們已經在很努力地全力工作了！」

理德的話讓本更加悲傷、憤怒，轉頭看向了一旁紅光滿面嫵媚動人的蘇珊，作為一個已婚男人，對於女人的這種狀態再清楚不過了：「是啊，我都看到了。」

郭棟終究還是沒有真的去撬理德的牆角，相比於單純的慾望和惡趣味，還是切實的利益對他更重要，畢竟蘇珊雖然漂亮，但是卻並不足以讓他動心和真的產生喜愛。

所以原本昨晚便能夠回來的兩人，在郭棟的幕後干預下，直到今早才一起從床上起身，甜蜜的挽手同歸，給與了本最無法接受的傷害。

「本！我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東西會讓我們恢復，還是會讓我們變得更糟，你要有一點耐心，再給我更多一點時間，我……」

「理德！看着我！」

理德的解釋，在維克托和郭棟的一明一暗雙重影響下，在本的眼中已經成為了欺騙和狡辯：「你看着我，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步？還能比我現在這個鬼樣子更糟糕么！？」

「我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夠出任何一點錯，我必須保證它萬無一失！」

本德憤怒，不知道出動了理德的那裏，一向老好人的他居然對着本吼了起來：「可是現在還做不到這些，我們必須還要繼續進行測試！」

看着對自己吼叫起來的理德，本的心中怒火更勝，已經完全不再在乎理德說的究竟是什麼了，反正不過是一些狡辯，根本毫無意義。

「我這一輩子都在義無反顧的維護你，甚至我對別人的喜好也是因為你而存在！可是到頭來呢？到頭來是為了什麼？」

憤怒讓本失去了理智，忘記了最近一直以來的，一切動作都要小心翼翼以防傷到別人，直接伸出蘿蔔一般粗壯的手指很懷念的點在了理德胸口：「為了你和女朋友去談情說愛、夜不歸宿，在外邊兩個人燭光晚餐、浪漫同眠？而我卻在一邊像個傻子一樣的等著？」

砰！

本的力氣毋庸置疑，理德就算變異之後身體素質已經遠非常人，但是卻依舊無力抵抗的被本退的倒飛了出去，就此引起了兄弟之間的一場戰鬥。

或者說是一場郭棟和維克托蓄謀已久的、精心謀劃出的鬧劇。

「看來我們的計劃很成功。」

維克托的辦公室，監控著理德這邊情況的顯示器前，郭棟和維克托碰了下杯子，隨後郭棟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接下來該我出場了。」

「好在你足夠靈活，已經能夠自保了。」

在維克托和郭棟慶祝計劃成功的時候，本和理德的戰（鬧）斗（劇）也結束了，聽着理德在自己耳邊喊著冷靜，本也真的冷靜了下來，心冷了，自然就靜了！

「看來你已經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真好，真的很好！」

看看理德，再轉頭看看從昨夜、再到剛剛理德因為她而和自己打了起來的蘇珊，本自嘲的笑了起來：「我終於可以歇一歇，活我自己的人生了，以後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

看着悲涼、孤寂、絕望的本，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理德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張了張嘴，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挽留他。

「理德？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看到本和強尼怎麼好像都不開心的出去了？」

很快，郭棟從維克托那裏趕回了巴克斯特大廈。

「郭，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理德雙眼無神的抬起頭看向了郭棟，傷感無比的帶着自責的語氣訴說起了剛才發生的。

「不，理德，你是正確的，科學，必須要嚴謹，特別是我們剛剛因此而失誤過，並且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郭棟面上絲毫不顯作為一個幕後黑手的痕迹，反而還像是一個老好人般半蹲了下來，把手放在了理德的肩膀上：「你需要一個實驗體么？那麼我來吧！」

「郭！？」

理德震驚的看向了郭棟。

「你要清楚，這可是很危險，會危及到你的生命的！」

郭棟自嘲的笑了笑：「理德，你和本、蘇珊、強尼都受到了輻射，並且還因此改變了DNA，獲得了超能力。我雖然沒有獲得超能力，但是你覺得我在那能量雲下會倖免於難么？」

在理德臉色大變、深感歉疚的目光中，郭棟的神色一肅：「理德，不論結果怎麼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如果成功了，我身上的狀況也就被消除了，我就可以健康地活下去了。如果失敗了，最多不過就是像你們、像本一樣變成一個怪物。」

「但是與其苟延殘喘的活着，深陷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基因崩潰而死的恐懼中，我寧願變成像你們一樣的怪物，然後做一個超級英雄，轟轟烈烈的像個戰士一樣死去，而不是像一個可憐蟲一樣病死在床上。」

郭棟的話讓理德無法反駁，也讓和強尼大吵了一架之後回來的蘇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特別是當郭棟給出了一個理德和蘇珊無法拒絕的理由之後。

「理德，你是一個天才博士，這套機器是你研究出來的，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它，一旦你出了意外，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