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零八章 危機暫解(一)
「我也是此意!」
灰衣老者順勢附和道。
「也罷!」
帝玄無奈嘆了一聲,在狠狠的瞪了帝雲瀾一眼之後,巨大面孔終於消散於空。
遠遠的,還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還站在那做什麼,不嫌丟人嗎?」
聽到這一聲斥責,赤焰龍城諸強皆都心中一顫,帝雲瀾的臉更是黑成了鍋底。
只見他大手一揮,當先踏空而起:「撤!」
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狼狽而動,眨眼間撤了個乾淨。
待眾人走後,灰衣老者才意味深長的看了傲蒼笙一眼,暗中傳音道:「小鬼,你本事不小啊,竟連墨非攻這老傢伙都請了過來!」
傲蒼笙一陣無語,他可根本不知道墨非攻會突然降臨劍仙冢。
只是在成為龍門天關傳人一事上,傲蒼笙的確欠劍仙冢一個解釋。
挖苦完傲蒼笙之後,灰衣老者才對墨非攻拱手道:「墨兄今日鼎力相助,骨某定然銘記於心。他日有空,我請你喝兩杯!」
墨非攻不屑的白了灰衣老者一眼,道:「誰說我為劍仙冢而來?我可是為龍門天關的傳人而來,骨老頭你可別會錯了意!」
灰衣老者嘿嘿一笑:「不都一樣嘛!」
墨非攻撇撇嘴道:「那怎麼能一樣,還是分清楚一點的好!」
說完,漫天流雲捲動,巨大人臉頓時消散一空,只有那恐怖威勢,依舊久久未曾退去。
武青鋒本還打算向墨非攻道謝,可還沒等他張口,灰衣老者便擺了擺手道:「已經走了!」
武青鋒惋惜的嘆了口氣,迅速來到灰衣老者身邊:「老祖,是我處理不當,這才驚動了您老人家!」
灰衣老者擺擺手:「這不關你的事,都怪那小子太過妖孽。」
「像他那樣的怪物,不管到了那裏都會出事,與旁人無關!」
聽到這句不知褒貶的評價,傲蒼笙忍不住皺皺眉,卻什麼都沒有說。
正如灰衣老者所言,像他這樣出色的天才,無論到了那裏,都會成為各方爭搶的對象。
只要他不能讓各方滿意,必然遭人記恨,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番打趣之後,灰衣老者才正色道:「小鬼,這段時間你暫時安全了。不過你也不要掉以輕心,縱然龍門天關本事再大,也未必能夠擋住赤焰龍城的冷箭。」
「還是那句話,若是窩在劍仙冢,你則安然無恙。一旦離開,你可要千萬小心。」
「今天赤焰龍城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帝玄那老東西不然不會罷休。」
「等到他再次出手的時候,恐怕便是血流成河!」
說道最後一句時,灰衣老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半晌之後,灰衣老者也離開了聖劍廣場,只剩下一干劍仙冢強者兀自發愣。
「都散了吧,以後出門小心一些,盡量不要惹事!」
臨走之際,掌門武青鋒特意叮囑道。
當傲蒼笙再次回到赤霄峰時,眾弟子看他的目光都與原來不一樣了。
一個能與帝思源久戰不下的傢伙,如何能不讓這些年輕人仰慕?
那可是連他們師父都難以匹敵的存在,卻在傲蒼笙這裏栽了跟頭,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回到劍仙冢之後,眾人先是將那名犧牲的弟子屍體入殮下葬。
看着那具已經不成形狀的血肉,傲蒼笙心中再次湧起無邊怒意。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名弟子是為誰而死。
因為,在那名弟子的墓碑前,傲蒼笙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他要將赤焰龍城連根拔起,以祭奠天上那些枉死的英靈!
回山的路上,傲蒼笙的身後跟了一堆弟子,都在低聲討論傲蒼笙通天路上的壯舉。
突然,有一名弟子緊走幾步,追上傲蒼笙道:「九師兄,能求你件事嗎?」
傲蒼笙好奇的看了那名弟子一眼,和善一笑道:「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能幫得上忙的,我定然不會推辭!」
那名弟子心中一喜,立即說道:「若是有空,可否指點一下我劍道中奧秘!」
傲蒼笙點點頭:「沒問題,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那名弟子滿臉歡喜,一連感謝了傲蒼笙幾次,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其他弟子一看到這名弟子「求學」有成,也紛紛湊到傲蒼笙的跟前,說起了自己的請求!
「九師兄,我有一個劍道難題破解不了,可否幫我解惑?」
「九師弟,聽說你進入了第十一座劍冢,可否給我們講講劍冢內的劍道玄妙?」
「九師弟,有空切磋一下,我最近突破在即,卻差了一個契機!」
……
等到傲蒼笙將所有師兄弟的請求答應完,已經到了晌午。
眾人退去,就只剩下傲蒼笙和水柔舒。兩人對望一眼,眸子中滿是思念之意。
自上次龍門天關一別,到現在已經快一年半了。
在這期間,水柔舒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傲蒼笙,期盼他早日出現在自己面前。
傲蒼笙雖然身陷百屠城,時時有性命之憂,卻也不敢忘卻水柔舒分毫。
一束陽光從天窗之上照射而下,打在了水柔舒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俏臉之上,使得傲蒼笙忍不住抬起手將她攬在懷中。
「你怎麼會來劍仙冢?」
馨香入懷,傲蒼笙輕聲問道。
水柔舒任他將自己緊緊抱住,臉上一片祥和之色。彷彿在他的懷抱中,世間的一切苦難險惡都會遠遠避開。
「赤焰龍城發佈了通緝令,說你殺了他們的弟子,要將你碎屍萬段!」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極是歡喜又是害怕。歡喜的是,你終究安然無恙的走出的百屠城,走出的那片地獄。」
「可我也擔心你會被赤焰龍城抓住,會被他們折磨致死。一時間我坐立難安,覺得你除了返回劍仙冢意外,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便一大早趕了過來!」
水柔舒靜靜的說着,語氣雖然平淡無奇,但傲蒼笙卻能感覺出她心中的焦慮與不安,感覺出她對自己的惦念與關心。
「你師父不是一直都看我不順眼嗎?這次怎麼突然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