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七十六章 面見女帝(二)
大殿中哪怕實力最弱的修士,也擁有金仙修為。只有傲蒼笙的修為還在天仙乃至地仙巔峰徘徊,這如何不讓眾人另眼相待。
分析完局勢之後,夜聽雪便被女帝召入了聖殿之中。
進入聖殿的路上,同為候選人的夜霜突然陰陽怪氣的問道:「聽雪,那幾個是什麼人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帶他們來夜家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夜霜的語氣中分明帶着輕蔑之意,沒將傲蒼笙等人放在眼裏。
夜聽雪淡淡一笑,隨口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其中也有我的護道人。」
「護道人?」
一聽到這三個字,隨行所有候選人都忍不住露出了詫異之色,有一人更是低呼道:「哪個是你的護道人?該不是哪個天仙境的傢伙吧?」
說話之人名叫夜凌,和夜霜一樣,也是一個高冷傲慢的女子。
對於夜凌這般一驚一乍的舉動,夜聽雪雖然心中不忿,卻依舊忍住沒有發作。
「不錯,就是那位傲公子!」
夜聽雪淡淡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將夜凌和夜霜的鄙夷放在心裏。
這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夜闌珊突然開口了。
「聽雪,以那位傲公子的修為,女帝未必會允許他成為你的護道者。」
夜闌珊這句話說得頗為鄭重,並沒有鄙視傲蒼笙的意思。
身為夜家最有實力獲得傳承的天驕,夜闌珊從小便有一個習慣,那便是不會輕視任何一位對手。哪怕對手的實力和自己相差甚遠,她亦會認真對待。
經夜闌珊提醒,夜聽雪不由秀眉一蹙。她只顧著一心修鍊了,竟將這件事忽略了。
看到夜聽雪的表情,夜闌珊忍不住道:「難道你沒有備選的護道者?」
夜聽雪搖搖頭:「沒有,就傲公子一個。」
夜闌珊嘆口氣:「那可就麻煩了。一旦女帝否定了你的護道人,你又該去哪裏尋找新的護道人?」
聽到這句話,夜霜忙道:「聽雪,你就放心吧,女帝一定不會否定你的護道人的。近五百年來,女帝也就否定了一名護道人,你的運氣不會那麼差的。」
「對對對!一定要讓那位傲公子成功成為你的護道人。說實話,我很想見識見識那位傲公子的本事。」
夜凌也趁機附和道。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這兩人是在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沒安什麼好心。
無論傲蒼笙能不能成為夜聽雪的護道人,夜聽雪此次傳承爭奪都已經十分渺茫了。平白無故少了一名強大的競爭者,夜霜和夜凌自然高興。
幾人邊說邊行,沒多久便來到了聖殿之中。恭敬的行過大禮之後,一道人影才緩緩從大殿後面的鳳簾後面走了出來。
那是一道足可背負蒼天的身影,雖然婀娜多姿,但卻沒有一絲柔弱之處。
那道身影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尋常仙帝還要強大。她坐在那裏,就如同九天驕陽高卧雲端,說不出的浩瀚宏大難以企及。
女帝的容顏隱於黑紗之後,沒人能夠看得清楚。但她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足以讓所有強者拜服於地,不敢輕喘大氣。
「你們來了!」
輕輕一瞥九位傳承候選者,女帝淡淡問道。
言語無風,卻具雷霆之勢,讓人不由心中一緊。
「夜家弟子,參見女帝!」
聽到女帝問詢,九名傳承候選人再次拜倒在地,恭敬答道。
「都起來吧。」
女帝輕輕一撩玉指,說道。
聞言,九名傳承候選人才站了起來。
「畢方傳承在即,你們可都選好護道者?」
女帝斜躺在帝榻之上,慢條斯理的問道。
「回稟女帝,我已選好護道者,靜待傳承之地開啟!」
夜霜第一個說道,目光故意瞥了夜聽雪一下。
「我也已選好護道者,隨時可以進入傳承之地。」
夜凌也不甘示弱,緊接着說道。
隨後,其餘七名傳承候選人也紛紛表明態度。
到夜聽雪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目光堅毅道:「回稟女帝陛下,我也已經選好護道者,隨時可赴傳承之地。」
話音方落,夜霜突然冷笑一聲:「女帝陛下,有一事弟子想跟您彙報。」
此話一出,在場諸多目光立時齊齊朝夜霜看了過來。
「什麼事,你說!」
女帝淡淡說道。
夜霜瞥了夜聽雪一眼,一臉的幸災樂禍道:「我聽說聽雪的護道人只有天仙境修為,不知有沒有資格成為護道者?」
夜霜的這一手釜底抽薪,瞬間惹怒了夜聽雪。她本想糊裏糊塗的走過女帝這一關,卻不料關鍵時刻被夜霜出賣。
「是嗎?」
聽到夜霜的話,女帝微眯的雙眼突然睜開。霎時間,兩道凌厲的精光直射夜聽雪,似乎欲要將夜聽雪便看穿。
見此,夜聽雪哪還有功夫與夜霜計較,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拜服道:「回稟女帝,我的護道人雖然只有天仙境修為,但他的戰力卻足以為我護道。」
女帝目光依舊熾然,宛如蒼穹之上的兩輪烈日,壓得夜聽雪全身一陣無力。
「畢方傳承的規矩你不知道嗎?天仙和金仙相差了整整一個大階位,你這是故意那畢方傳承當兒戲嗎?」
女帝雖沒有動怒,但語氣卻陡然變得森冷起來。
「我沒有,就算女帝給弟子天大的膽子,弟子也不敢拿畢方傳承當兒戲。弟子的護道人的確擁有不凡戰力,正因如此,我才請他做我的護道人。」
夜聽雪的半個身子幾乎都貼到了地面上,語氣誠懇的說道。
「他是天仙幾品?」
微微一頓之後,女帝突然問道。
夜聽雪皺了皺眉,咬咬牙道:「回稟女帝,是一品。」
此言一出,旁邊的幾人不由微微睜大雙眼,露出了錯愕之色。
傲蒼笙的天仙修為本就已經夠弱了,但誰也沒有沒想到,他竟然還只是天仙一品境修為,這如何不讓眾人大跌眼鏡?
這種修為放在夜家,幾乎與尋常的兵卒一般,根本沒有多少擔當。
這一瞬,大殿裏的氣氛突然凝固,四下里靜的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