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氣另有妙處

一番討論，不知不覺間，就令現場氣氛從微妙壓抑，轉換為熱烈征討，這就是李之應對感情困擾的最直接手段。

如此經過彼此間交心掏肺，做些實事就暫時替代某種因感情而生起心境波瀾，無論是李之，還是懿懿公主，更甚清綺郡主。

往往看似複雜無從解決之事，換一個角度，錯開直接面對機會，或許是李之目前唯一應對之法。

像是來自於懿懿公主對自己或明或暗的情愫投遞，直接拒絕顯然是最無情，也是最低級反應手段。如何抵消可能對此人的感情傷害，以及清綺、瑜然處不適感知，只有暫時將此事無限期推后，才是最好的迴避方式。

因此，李之就刻意在懿懿公主面前展露出一心發展商業一面，更不露痕迹將她興趣也就此激活，有了自以為更重要事情去做，就少有閑暇想些感情事，終歸懿懿公主才十六歲，遠不到急於尋找精神寄託階段。

而她所處年齡，當然不足以涉足商業，但能給相對老腦筋，思維意識更趨向於傳統的關家，找一條固有朝廷俸祿之外的正規生財之道，也是懿懿公主這一代最為迫切的事情。

懿懿公主並非李姓皇族，能被朝廷冊封為公主爵位，自有貴為太子太師的關韶關博遠的原因。

而且此人一度歷任吏部尚書，就此被賜封魯洲開國公，其東宮三師巨大名聲起到關鍵作用，不然他的後代如關銘關采文，如何能做到黃門侍郎這樣事於宮門之內的皇帝近侍之臣。

但也因此使得關魯公對當今朝廷產生近乎執拗的愚忠心態，當然這僅是部分旁觀者心內看法。

而他的後代，如懿懿公主這樣相比自己哥哥都要小上十六歲的新新人類，自然對待那種愚忠舊俗就產生極大抵觸心理。

同時關家是個大家族，並非人人都能像關銘那般年紀輕輕受到朝廷重用，像是懿懿同母兄妹之間的幾位異母弟妹或兄姐，就產生其他途徑發展心理。

如今家主關魯公尚在情形下，或許兄弟姐妹間不會發生多大隔閡，但存在不和隱患也是顯而易見之事。

儘管二代人中彼此間均能相互克制不滿情緒，但關魯公舊有傳統思維不再變化，一味謹守傳統理念，等到他過世之後，二代人之間會有劇烈矛盾衝突發生。

連小小年紀的懿懿公主都能意識到之事，身為一家之長的關魯公當然不可能毫無知會。

此時出現李之這個巨大變故，就是懿懿公主能夠借用之勢，藉由他手中生意來促使關家一部分人，儘早走上官場之外的另一條路，無疑是關家人今後團結的關鍵。

於是，藉由酒意，懿懿公主將自己心跡細細表露，就得到李之深以為然的積極響應：「懿懿公主，我看就由你出面牽頭，從中調停，勸說關老爺子放任你哪位兄長從事商業一途，就是最直截了當解決你家中事務絕佳辦法。」

「只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對你自己的生意有影響？」

「怎麼會！像是紙巾生意，不找你關家人出面代理，也會找其他人從事類似銷售代理！如今因交通方面的極度不通暢，廠家直.銷方式有諸多不便，我目前人手也力有不逮，通過代理人解決銷售問題無疑是最簡便方式。不僅是紙巾，不是我誇口，今後任何正清文綺堂產品，都會是各相關行業中最負盛名高端產品象徵，儘早拿下與正清文綺堂密切關聯產品代理權，會是一勞永逸的生財之道，當然前提是，代理人需要嚴格遵守雙方事先簽訂協議！」

「剛剛你解釋與元婉姐的一番話我已明白，也懂得了這樣做的必要性！等明日回去我就與父親做一次深入交流，爭取早日加入商業行列中來！」

「記得講與關老爺子聽，咱們大唐商人社會地位只會逐漸提高，主要表現為商人經濟勢力膨脹，並向政治滲透，商人獲得一定的文化教育權利，在意識形態領域內終將受到正面宣傳。朝廷扶商政策是商人地位提高的前提，社會商品經濟繁榮是商人地位提高的基礎。土地兼并及均田制的廢弛，為商人地位提高提供了大好機遇。開放的社會風氣起了推波助瀾作用，商人地位的提高，只會促使唐代社會政治結構、經濟結構及價值觀念發生巨變，亦為將來商業的鼎盛繁榮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基礎。如再有疑問，可遣采文兄前來與我作進一步深談，我們長安城今後會有針對性重大改變，裏面關係到一些更重大事宜，恕我不能與你詳知，你只管講我原話盡數轉達，我想老爺子會心中有數！」

李之話點到即止，只要懿懿公主能詳盡轉述，以關魯公敏銳政治智慧，會很快從中有所體悟。

眾人間交談，不知不覺間探入極深，竟是幾個時辰后才結束，那一罈子酒卻沒消耗多少，皆因李之滔滔不絕言論中，具有太多超出她們認知的新鮮理念，便是對無論商業還是政事一樣毫無興趣的龐啼，都是聽得津津有味。

趁著清綺、龐啼帶着兩位客人前去蒸浴時候，瑜然頗為感觸地說着：「幾乎每一次與正文哥哥做深入交流，我總能從中學到很多先進理念，你沒看到那位懿懿公主幾乎都聽傻了？」

李之樂着摟過她，「許多事情我也只是處於理論層面，給你們念叨念叨，也有利於自己從中尋找漏洞！有許多事是幾個大世家和臨淮郡王府私下密談，裏面牽扯到很多朝廷隱秘事。我有幸被允許參與其中，所以才會產生很多針對想法，說出來也不值一提，而且具體實施又是另外一回事，都需要實踐來檢驗的！」

「那我也極崇拜你！正文哥哥，你說我對你的感情，也如元婉姐那樣吧？一根筋喜愛一個人，外人看來是不是很奇怪？」

「你腦子裏哪來的這種奇怪理論！愛一個人就是死心塌地呀，男女之愛可以克服一切，有時感覺毫無力量，有時又感可填滿人生遺憾。然而陰晴圓缺，在一段愛情中不斷重演，若想此類愛意長久，就需其中愛戀如天色常藍。男女唯一不同在於，同等心境下，男人在花開時就盼著結果，女人卻在花季里想到落葉。」

「好深奧呢，瑜然怎麼有些理解不了？」

「漫說是你，就是我能講出這番話，裏面深意自己也不能盡數理解。那種理解過程或許需要一生時間來解讀，等我們明白了，也許我們也老了。但有些事情需要深浸其中的人永遠充滿求知意願，這樣才能努力向更好的目標行進，或者說，讓新鮮感永遠充斥在我們之間，才不會令彼此產生厭倦。」

「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我可不願深想，憑着自己心內感覺走也挺好！正文哥哥，你可知我為何不一同去洗蒸浴？」

「是不是生理上的原因？感到不適了？」

「就是肚子疼，很想哥哥給瑜然揉一揉！」

李之壞壞一笑，引來瑜然嬌羞般呢喃。

讓瑜然平躺，李之伸掌撫上，幾番輕柔之後，就逼出一縷真氣添加其中。

真氣流轉，立生恬惔有質而無形精微流勢，入體而隨經脈不斷地運行瑜然全身，推動與病灶之處漸生凝攝血液之功用，溫養作用產生之際，不多久就令她那一處升騰起抗拒外邪侵襲氣血相生。

血產生氣，氣又推動血液運行給與病灶處活力，溫熱感也隨之相依相隨，周遊於瑜然小腹，繼而腰腹，再至五臟六腑，漸漸佈滿全身。

「順其自然呼吸，就不會有憋氣現象！意念指引呼吸，腦中雜念摒除，直到體內有飽滿重壓感漸至滿身，方可任由我助你體內氣息流轉！」聞聽瑜然口鼻里傳出粗重喘息，李之出聲提醒。

瑜然腦海里羞人意念這才收斂，意念引導溫熱感隨呼吸而起伏，逐漸感知阻滯經絡之氣之處出現疏通經絡反應，一股無法言喻舒適感繼而流轉滿身。

過得良久，她自感胃體機能基本恢復，有力提升氣足上浮感也接繼產生，但因體內病灶處真氣充足而導致神經興奮異常，不知不覺令瑜然嬌.喘聲音又起。

先前因女性生理病痛感早已消失不見，隨之而來是積氣沖關后的身體敏感處一陣陣痙攣，抽搐出汩汩衝動，讓某一部位泥濘不堪。

李之連忙收回真氣，換做單純手法輕撫瑜然腹部，並隨手抽出一疊紙巾遞與她，在她耳邊低語：「我去躲避一下，你用紙巾擦拭一下，再行鋪墊好，飲入一杯溫熱水，就能完好痊癒了！」

瑜然顧不得遮掩滿身羞人紅意，不等李之走遠，急忙依言伸手入襯裙內，慌亂地一一擦拭乾凈，終於在換得一身清爽后，才敢挺身坐起，出聲指引李之端呈杯水返回。

「正文哥哥，你這治療手法的確好使，就是過程有些羞人，但我想一痛幾日情形會再也不見，只感你施來之氣已將體內氣血鬱結之處沖迫開，令妹子早先患處再無一絲血氣流轉遲滯！」

李之微笑，「這就是修行真氣，可助你疏解開凝結患處氣血流轉，你可要牢記體內那團溫熱流經之處，閑來無事也可自行嘗試着運轉一下！方才給你治療過程里我突發奇想，長久以往，會不會令你也能自體內產生類似氣感產生！」

他這話可不是敷衍之言，而是的確有此打算，因為隨着他體內真氣不斷凝結粗壯，使得他總感那種真氣不像是單純修來之氣，而彷彿是一種與生俱來先天之氣，已經隨着他全身血脈流轉。

而且，經由意念引動之下，會如同自身呼吸般調派自如，毫不受身邊事物影響，絕非他原先想像的積累真氣，而更似自有靈性的可以進化氣質。換做更通俗理解，他體內真氣，像極了頭髮或體內細胞自如成長，可自我調劑成長狀態，如同自身生理變化，自行推陳出新，促進生長。

甚至，這一切自主行為，都發生在李之停止運轉真氣時，它自行回往丹田后所發生，或許這就是一直困擾李之之處，並非修來之氣，自然不需要他另行修鍊而獲得真氣進化，儘管那種提升過程極為緩慢。

若是能將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體內真氣，轉嫁給三女少許，或許能讓她們也有真氣駐留自身，那將會是他目前最大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