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然香料凝結

自然香料需要採用粉碎、發酵、蒸餾、壓榨、冷磨、萃取，以及吸附等物理和生物化學方法進行加工提制，以目前相關設備一無所有前提下，收率和純度都較低是必然現象。

李之並不知龐啼真實能力，因此才有此一說，以免她因為幫不到自己而心生歉意。

卻沒想到龐啼呵呵回復他，「啼兒可是有特殊技能的，哥哥怕是不知妹妹此類專長吧？」

李之驚訝問及，「還真沒往那層面聯想過，啼兒說說看！」

「啼兒不僅對自然氣息感應超常，含苞或是剛開放花中花蜜或分泌物，也有嗅覺與觸覺上敏感性，不然怎會對花香氣那麼反應靈敏！而且我意念中可生髮附着吸收能力，因而才會令自身永遠充斥着花香香味。這種吸收還可將取來之花蜜或粉狀分泌物做自如移動，也就是說，像是哥哥所說那種琉璃瓶子，就可以毫無絲毫盛裝我意念轉移過去香氣或是物質。」

「哈哈，哥哥還真是沒想到，啼兒居然還有這樣能力！豈不是講，只要給了你相關工藝，你完全可以很輕易把含香物質轉為凝結物？」

「啼兒不告訴哥哥，因為你若想得知，是需要條件的！」

「那你說說看。」

「今晚可是輪到哥哥摟着啼兒睡覺了，我也要今早上你和清綺姐那種親親，其實啼兒早在被子裏偷看呢！」

瑜然很肯定地向李之點點頭，「這丫頭已經學壞確定無疑，我早就估計小丫頭要提些類似問題了，你沒見她方才眼裏所閃爍精光，很有一代欲女初長成潛質！」

李之笑着摟緊了瑜然，早已光着身子睡在一起，他此時對於此類事情也有些適應了，包括龐啼的年齡：「既然啼兒施出如此逼迫手段，來意圖令哥哥屈服，那我索性就成全你一次！」

龐啼不理瑜然鄙視李之的表情，欣然撫掌蹦跳着：「太好嘍！那啼兒就告訴哥哥吧！就像植物根、干、莖、枝、皮、葉、花、果實或樹脂等皆可成香，啼兒也能分辨出香氣中不同成分，按照工藝要求萃取，只需牢牢記住固有成分組合就是，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是老祖宗送給她的蝴蝶玉釵，跟隨了老人家七十年，本已極具靈性，此時再讓李之看來，似乎其上溫霽柔光再添通靈性，之前翩翩如生樣子更顯鮮活般靈心慧性。

「你看它腹中本為中空，兩隻觸角就是通往之處。剛剛我將一縷那株丁香花香氣注入其中，哥哥細細觀看，蝴蝶腹內那一層隱隱霧氣就是芳香油脂，你再放置鼻端細嗅一下！」

李之接過還帶有龐啼幾絲體溫蝴蝶玉釵，鼻子貼近那層氣物處，果然聞見及明顯凈化寧心清氣香味，再閉目浸品，其中花香也漸趨濃郁。

隨手交給好奇湊過頭來的瑜然，她也明顯感知其中變化，不禁驚疑出聲：「還真是的呢！而且這種香氣嗅起來，似乎較之單純花蕾處香氣更鮮明些！」

龐啼在溫藹陽光下，歪著小腦袋洋洋得意：「這還僅是一縷花香收取，並未經哥哥工藝施以凝結，完完全全原生態呢！」

「小丫頭，就在正文哥哥到來之前？姐姐怎麼沒發現到你有何舉動？」瑜然奇怪地道。

「她是用意念引領，就如我施用真氣一樣，旁人是覺察不出來的！」李之解釋。

龐啼點點頭，「但沒有體內一絲真氣可使喚，啼兒也不能做出如此意念指引，還是那種真氣在起關鍵用場。瑜然姐，你先閉上眼睛等一會會兒！」

儘管極度好奇，瑜然還是依言闔上雙眼，李之就見龐啼接過玉釵，眼神投向那株丁香花所在之處，隱約一縷輕曼如無色水汽自那花蕾升騰，轉而舒緩飄飄落向玉釵，一縷又是一縷，連連不斷。

只是幾個呼吸間，那玉釵蝴蝶腹內隱隱霧氣又見濃厚，心下一動，李之將自身一縷真氣也注入龐啼體內。

小丫頭瞥向他一眼莞爾笑意，將手內玉釵端至身前，片刻凝神后，蝴蝶腹內霧氣便轉做一滴碧綠凝滴，隨玉釵晃動而顫動不已。

等到龐啼眼神再次矚目向瑜然，李之眼前就可見一線綠意倏地自空中一晃，就盡數落與瑜然額頭處，轉眼就消失無蹤。

「瑜然姐，你可以睜開眼了！」龐啼嘴裏說着，身子已經偎在李之懷裏，興緻濃濃地望着瑜然。

瑜然睜開眼，正要開口，卻再一次驚叫出聲：「呀，我滿身都是濃郁丁香花香氣，比之剛剛嗅到的又精純許多，聞起來渾身通爽，竟如身浸一片丁香花叢里！」

李之心內興奮至極，低頭就在龐啼臉上狠嘬一口，引來小丫頭一臉羞紅，更有滿足蘊藏其中。

「這是啼兒凝結出半滴丁香花精油，塗抹在你身上，你當然滿身香氣襲人了！過來，讓哥哥聞聞。」

瑜然溫順走上前，李之同樣摟她入懷，鼻子在她身上嗅來嗅去，忽然招來院門縫隙處閃進來清綺，嘴裏佯怒喊叫：「李正文，又瞞着老娘在私下裏偷吃！」

瑜然興奮地向她招手，「清綺姐，快來快來，咱們家啼兒成精了。」

清綺一臉訝異之色，「這妮子又搞什麼鬼名堂，值得你這般大呼小叫？」

瑜然遠遠就挺起小胸脯，引來清綺「嘁」地一聲蔑哼，「不就是胸部大了些，正文僅揉過你一次就大了很多？那你姐姐那裏豈不算得上雄偉了！」

龐啼嘴裏狂噴笑意，捂著小肚皮就蹲在了地上。

瑜然一臉羞臊斥道：「沒個姐姐樣子，誰說讓他那什麼，是要你來聞聞妹妹身上氣味！」

清綺一拍額頭，恍然大悟，「我說呢，什麼時候咱家瑜然也改換性子了，言語輕佻得很！原來是姐姐誤會了。」

意料中驚叫一樣自清綺口中傳起，狠盯李之一眼，隨他眼神示意，這才想起來龐啼成精一事：「啼兒啊，清綺姐對你好不好？」

隨自己身子被抱起來，龐啼抹了一把被狂笑逼出來的淚水，伸手在清綺胸前抹了一把，「的確是比我倆的大很多，正文哥哥的功勞吧？」

說罷，她轉頭，癟著小嘴，向李之投以委屈之色。

清綺連忙把過她身子，「姐姐方才開玩笑呢，我比你們大那麼些，也就早成熟了幾年，你們以後張開了一樣的！快說，瑜然身上香氣哪裏來的，姐姐也要！」

龐啼把手裏玉釵舉起，略作凝神，瞬間清綺身上也香氣撲鼻，樂得她直往李之眼前湊：「你也聞聞我，是不是很淑女氣？端莊賢惠了不少？」

瑜然撇嘴樂了，「就是多出種丁香花香味而已，與端莊賢惠有何相干？」

李之摟她入懷，細細將龐啼神奇能力講述一遍，樂得清綺脫出身去，一把把龐啼摟在懷，向她臉上拚命親個不停：「還是我們家啼兒厲害，正清文綺堂又要發大財了！」

李之很是無語地看着清綺瘋癲模樣，屢次嘗試着尋回些長安城四大美女之一記憶，卻總是一無所得。

正廳堂里，等李之返回來，女家回定帖交接已經完成，有兩位道人正被眾人圍着，只手掌心朝上，五指曲掐不停，口中碎碎念動，瀰漫起仿似玄奇高深口訣連綿。

二人身前擺放着幾人生辰八字，甲己、乙庚、丙辛、丁壬一番推算，就算出來十月初六那個良辰吉日。

李之並未多言，只是引著三女遠遠觀看着，龐啼依舊一簾輕紗垂面，在臨淮郡王府一眾家人面前，也未作與李之過多親密狀。

等奉上一袋紅綢包裹銀兩送出二人，大喜之日就算是定下來了。

回定帖議及二女新人年甲月日吉時生，具列房奩、首飾、金銀、珠翠、寶器、動用帳幔等物，及隨嫁田土、財產、宅舍、房廊、山園等條目登錄。

按照俗規，需要另行擇日過帖，但今日裏一切繁瑣從簡，長輩再贈給女子一定喜錢作為見面禮，定親程序也就圓滿完成。

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眾人便聚在一起商議婚事，男男女女滿滿一屋子，足有近百人了，倒像個家族會議，不過氣氛就熱烈很多了，還有各種茶點流水供應，不時有哄堂大笑傳起。

原本李之是打算送龐啼遠離此地，但小丫頭聽得種種風俗禮儀入了迷，很是津津有味地興緻頗濃，遲遲不肯離開。

又有老夫人走了過來，把她摟入懷裏，這等精靈一般巧致剔透小人兒，哪一個女性老人也是極喜愛。

無奈之下，李之也隨之靜靜聽着，竟也漸漸興緻大起。

就因為唐時結婚儀式很有趣，包含濃重民俗文化。唐人風俗多春夏迎娶新人，臘月婚嫁則有規矩，即新娘不能見姑即婆婆，是因那時稱公婆為舅姑。

在結婚前的一天，女方派一名資深的婦女到男方家「鋪房」，展示女方陪送的嫁妝。這並非沒有必要，唐朝沿襲魏晉餘風，講求門第高貴。

那時民間流傳平生有三恨：始不以進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不得修國史！其中提到「五姓女」，也就是五個有着久遠光榮史的豪門大族：太原王氏，博陵、清河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隴西、趙郡李氏。

以上五姓自恃門第高貴，他們質疑皇族李姓非隴西、趙郡的李氏，也不將皇族李姓也不放在眼裏，不肯主動與之為婚。當然隨着大唐統治延續下去，這五姓後來都被皇族李姓碾為貧苦賤民，那是后話了。

唐朝士人，以能娶這五姓女為榮耀。如果你不是五姓女，那麼結婚時就要注意了，為了嫁過去後過得舒服些，不受老公家人的氣，就只能在「鋪房」時顯示一下娘家的實力了。

迎親時，夫家在新郎帶領下，一行人來到新娘家門口，需要齊聲高喊：「新婦子！」這時候，新娘子家往往是緊閉大門，那意思是要給新郎點顏色看，這媳婦可不是好娶的，於是夫家幾十甚至上百口子，就圍成一圈在大門外叫喚，直到把門催開，迎接新娘上車，謂之「催妝」。

接完新娘后，事情還沒算完，女方往往集中一大批人，擋在道上，不讓新郎的車子過去，想過去也行，留下買路財，謂之「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