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感知真氣之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感知真氣之人

「是否意味着一株龍涎香木蘊化而生?」上官婉兒相當驚訝,被自己掩埋厚土下朽木,竟還有重活一事發生。

「你比喻得極為恰當,所以說被傳為龍涎香木本身香氣是有誤的,真實存在着的還是那種分泌物,只要有合適紅土,它就會使之蘊化重生!」

「它有何作用?」

「舉個例子說,有此物附着而生龍涎香木,用它作棺槨,便可骨肉不朽、栩栩如生。如此神奇靈性樹木,歷經劫難仍保持着盎然的生機,有着恐怖頑強生命力,哪怕萬木凋落,惟爾獨盛,依舊巍然屹立,鬱郁青青。其原因就在於紅褐色土壤,乃是朽木醇化成因,只要可生聞清香悠然,即意味者它生機未絕。它是含有油脂白木香樹,因受外力傷害,在傷口處被微生物感染,致使白木香樹分泌油脂自我修護,這些集聚在一起的油脂與傷口處的木質融合在一起的凝結物,就是龍涎香木,較之普通沉香更具靈性十足。」

「與這玉石中靈氣有何區別?亦為我們修鍊者所需?」

「這麼說吧,龍涎香木在傳說里被稱為可通三界靈氣樹,在三教相關傳聞里都會出現,其香氣本身就富含靈性,因而自然會有我們所需靈氣存在其中。但據我所知目前無一人曾獲得過它,或者說它僅存在於傳說里仙界,因為俗世間似乎並無可供它存活環境。」

嘴裏說着,他丟掉鐵器,跪在地上小心手捧著紅土尋找新生樹木幼苗,在一抹綠意顯現之際,兩人不由均是一聲低呼。

它不似李之意料中小巧玲瓏,弱不禁風,而是從破開泥土那一剎,就顯出根基盤繞如一株孤傲清麗,翠綠如新樹榦,亦可見盤虯卧龍般枝丫,蒼翠如銅錢大小葉子,已有幾分草木蔥翠生機盎然。

「修鍊者可以在其若有如無靈氣里修鍊,這東西在仙界是尋常之物,但放置在我們這裏就具有神奇靈性培養功效。在我獲得古醫傳承里,僅有它相關描述,並不曾表明何處曾有生得,也就意味着,前人也未必見到過它鮮活成長狀態,我們算是運氣奇佳了!」

上官婉兒並不理解其中意義,但見到李之被震撼表情也欣喜非常,「你要帶走它還是留在此處?」

「帶走它,包括一部分土壤!但這裏仍留有一大部分,而且我在地底深埋些玉石,希望將來會有另一株生成!看看還有無朽木尚未被完全醇化,深埋在地底越是久遠的龍涎香木,所散發香韻更是一流,其中靈氣存在越是長久。若尋到些你就不要再碾碎它,所分泌油脂雖有自我修護能力,我想一但被碾碎,或許它的自我維善就會大大損耗!」

不去動那株嫩苗,李之兩手慢慢在土層里摸索,好半天才尋出零星散碎木塊,最大的也不過杏子大小,更多僅為小手指肚般狹長。

謹慎剝去表層腐朽,似木非木龍涎香木就顯現出來,表面好似有一層油光覆蓋,通透似蜜蠟,看起來像木,實際呈膏狀。

李之取出短刀,削片而得捲曲一小片口,塞在嘴裏嚼有辣味,旋即麻舌,粘牙,滿口生津,入口即化不留渣。

「沒有錯,這就是真正龍涎香木,與記載中毫無二致!婉兒,你的香囊呢?」

上官婉兒依言遞過一個粉色錦帛小袋子,李之向裏面存放十幾截散碎:「貼身存放,原本給你備下天然香料,為玫瑰花中提純,還未正式上市,你取一滴就可勾兌一斤泉水,每日身上撒上數滴,就可溢香一整日!」

上官婉兒先是把香囊貼身存放,再把小琉璃瓶拿在手中把玩,眼喜愛之意,溢於言表:「是啼兒凝練的?果然不愧為花神,這等精純花香油脂,恐怕也只有她能提煉得出來!」

「目前真正自研製當中,下一次再帶其他花香品類給你!這裏的樹苗我帶走,但此間低仍會有靈氣存在,你來后就可在此吸收一些。」

言罷,李之吩咐上官婉兒給找來兩個花盆,將那一株龍涎香木移植進入盆中,另取足量紅土,再把三成玉石深埋紅土之下,一縷被剝落朽腐渣滓也不肯放過,均被他小心重新掩埋。

商議好下一次見面時間,李之才先行離去。

一路歸來,路上他已打算好生利用那些散碎木塊,含油量極高的龍涎香木,油脂部為深色,木質部為較淺的黃白色,混成各種紋理,修鍊之人道行越是深厚,越能從中體悟出法理道紋,它就是天道規律蘊怡,只可感觀,而不能目及。

若製成手珠佩戴在腕間,其中靈氣隨意相當稀薄,但在日後修鍊時候,可直觀其上木質紋理,至少像是龐啼那般,他相信會從中悟出法理出來,應該會對自身修為有大用場。

歸來至店內,不出李之所料,龐啼見到那盆龍涎香木,就再也不肯撒手了,還是在瑜然提議下,跑到二層找方林姨,給花盆縫製了一個絲錦粉色外罩,就這樣抱在懷裏,摟得極緊。

李之只是笑着觀看也不阻攔,龐啼本身就為天生木靈性體質,周身富蘊自然木靈之氣,傳遞給龍涎香木,只會令它受益匪淺。

「這是前往深山裏挖掘?與我們那株不死樹有何區別?」清綺笑問。

「雖同樣是可泛生靈氣植物,但這等龍涎香木,與眾神上下於天之天梯樹還是不具備可比性,不過它這類極品奇香,擴香能力極強,香韻彌散滲透廣泛,龐啼若能將之提煉出來,可是種能賣上天價的天然香精!」

「僅是一株幼苗而已,等它成長起來怕是要好久呢,我看短時間莫要指望它了!對了,宮裏曾來人打聽你下落,或許稍後會有那裏客人到來!」

「宮裏?不是李楹?不會是想着召我入宮吧?」

「是個宦官模樣之人,態度倒是極和善,並未道出因何而來,只是打聽你何時返回!」

「或許稍後他會再來。龐盛兒與懿懿公主怎麼又來了?」

「盛兒好理解,她家店就在附近,可哪有我們這裏熱鬧。懿懿姐莫不是也想着加入進來?都說她近來性子變化極大,早沒了之前大姐范兒,與那些姐妹似乎往來也少了,堂堂從二品公主,甘於在我們家做個普通店員,你沒覺出她行為舉止有些奇怪?」

「應該是你多想了,昨日裏還聽他哥哥與大哥談起過,懿懿公主之前性子,居然影響到采文兄對長安城世家女恐懼感,這位十六歲女魔頭,沒少給關魯公招惹麻煩。或許是她猛地里頓悟了,來我們這裏是在尋求性格上的有所改變吧!」李之心裏打了個突,舉了個很牽強推測。

好在清綺也沒往心裏去,「午時我去金庫給師父送的飯菜,順便給老人家帶去了果酒,你猜怎麼着?原來他平日裏就隨身攜帶着酒壺呢,聞到了我們帶去果酒,把他壺中酒當場送給了護衛,還說每天必須給他保證一斤左右供給!」

「微雕這種細緻活計,還能帶着酒意雕刻?」

「我也是這樣奇怪提出疑問,老爺子說他平時反而極少飲酒,越是精細活兒,越需要酒精提升興奮點,算是他一種極為特異偏好!正文,你見沒見他手裏那個鏡片,據他說是個西洋貨,還真是奇怪呢,能放大好幾倍鏡下之物!」

此時二人就在三層櫃枱後面,購買小箋女孩子們依舊擠得滿滿騰騰,已經排到二層樓梯處,下面兩層雖然人也不少,但遠無此間忙碌。

不多時,忽見懿懿公主急急火火擠進來,繞過櫃枱,聲音急促而低沉:「不得了了,我正要去後院方便,在三層樓梯處見到八皇子就在後院裏,可能見樓梯上人太多,暫時沒有上來!跟在他身邊的是位道長!」

「咦?皇子大人怎麼來了?」李之神情奇怪地站起身,腳下卻不敢怠慢,幾步就擠出觀望,見到確實情形,趕忙溜邊下去上前見禮。

「這位是司馬承禎道長,法號道隱,可是為着與你結交而來!」李旦含笑引見。

李之心下一驚,這位司馬承禎可不是簡單人物,一生作品極多,尤其是一部《坐忘論》,乃修道明理、入室煉養道書,是一部所有對道教了解比較深之人均耳熟能詳著作,司馬承禎能夠成為思想史上唐代最有名道士,有一半功績要歸於這部根本不是他寫的書。

《坐忘論》為晉魏隋唐時期道士趙堅著,司馬承禎雖僅為後來,繼承稷下道家、老莊思想,再行集萃編著,卻是在道教由外丹轉向內丹進程中起重要理論作用,對後世道教內丹學具有很大影響。

對於李之講來更重要的是,此人創造出一套道家修真理論和「五漸門」、「七階次」等一系列修真法則,著有《修真秘旨》、《上清含象劍鑒圖》等道教修鍊方法,探討了服氣養生與治病等有關人類自身生命問題,可以說進一步顯現了其生命哲學的可操作性。

相比於他一系列相關著作,其人本身也是位一級武學大師,但此等成稱謂僅是夏婆婆等人口中普通習武者具體劃分,具體到司馬承禎所修習純正修真之法,李之就一無所知了。

他曾問起過夏婆婆、老吳頭等人,卻被支吾著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敢輕易吐露。

而此時司馬承禎的到來,就是李之一直盼望結識的真正道門中人,或許從他嘴裏,能得到李之想要知道的結果。

僅是一個照面,司馬承禎就對李之刮目相看,自他表情里,瞬間李之就明白過來,此人感覺到自己身上真氣存在。

這也是李之刻意為之,目的就是在暗中考校司馬承禎其人,對自己所擁有真氣是何感應,不出他所料,這個人果然能體察真氣這種純正道家氣息。

此人還是李之重生以來,遇到的首位可以感知真氣之人,立時讓他心中提升起最大警覺性。

司馬承禎遙遙向其拱手致意,言語中毫不涉及真氣一事:「李先生果然年少有為,只是這一副高大身板,就彰顯出與尋常人截然不同之處!」

他話里似有所指,但絕無半點冒犯之意,而是投之以意味深長和善笑意。

李之呵呵笑着淡定開口:「皇子大人與道長也見了,正清文綺堂生意很忙碌,裏面實在無落腳之地,還請諒解,只能請二位貴人在簡陋院落里稍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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