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煉器術

那一晚的聚會，僅是李之未來勢力的一個濃縮版，圍繞着這些人，順延開的商業、人力鋪展，才是他今後能夠借用最大幫助。

這些人身後，還有更深不可測的翰林系，那些不顯山露水，隱身在朝廷內外各個層面的信息與政策力量，方為看不見的網絡佈局。

連續幾日，李之就遊走在西市與東市之間，尤其是那一處被命名為正清文綺堂酒坊存在，也在最快時間內啟動改造。

那處地下十畝巨型酒窖，會隨着生意開展逐步建造完成，目前也僅是將其中一畝左右，密封為果酒釀造專區。

而令李之驚喜的是，李懌也帶着第一批烙印上正清文綺堂字樣高度西鳳酒回來，短短半月時間，他帶着老劉頭、張旭，已經在鳳陽縣開辦起來一座大型酒廠，一個酒具製造廠。

這一次回來，順便拉運那些柳澗村紙廠包裝紙箱，此批高度酒均為宮廷琉璃廠特製玻璃瓶，李之已經有意識地與相關部門聯繫上，打算與之合夥開辦那家酒具製造廠。

這些酒瓶並不涉及純正琉璃工藝核心，李之儘管也有更先進工藝，但琉璃廠目前仍屬於官方掌控下的特殊行業，能夠勸說其給酒廠定製酒瓶，已是前所未有的配合了。

夢舒、孝文二位郡主就一直陪在李懌身邊，他們也是十月初六的婚期，目前已經在一起生活了。

顯然三人正處在甜蜜的蜜月期，就像李之身邊夫人一樣，也是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引來龐啼好一陣嘲笑，渾然不知自己遠比她們還要粘人。

期間李之去了宮內一趟，目前高宗引領着李旦已經踏上前往洛陽途中，留皇太子李顯在長安處理軍政事務，令劉仁軌與裴炎、薛元超輔佐太子。

臨離開前，高宗與李之進行了一次深談，其間劉仁軌與裴炎、薛元超三人均被單獨叫到上書房，與李之之間各有交流。

尤其是劉仁軌，表現出了極大誠意，甚至約定好邀上明王、軒王淞王等人，在東諸山好好暢敘一日，其中靠攏的意味顯而易見，令淞王等人極為興奮。

酒坊另一門設立已在緊張施工當中，太平公主也是配合積極，早已將那處宅院正式移交給了李之，目前府邸牌匾已然換做了正清文綺堂五字。

為了與東諸山上那座府邸區別開來，私下裏四人將山上叫做正清堂，山下叫做文綺堂。

由平準令貢維貢季同提請，太平公主另行出面招呼，西市也因為正清文綺堂酒坊的出現，而將西市西面、北面兩段圍牆拆除，由李之出資，在新擴出地界上建造一處大型花園。

經過專業園林部門設計之後，已經很巧妙地將新開闢酒坊大門，與西市整體風格完美融合在一起，當下也在緊張施工當中。

酒坊南面原來大門也暫時保留，門外擁擠市中市，也由貢維出面，李之出資，將自己圍牆向里回縮一丈，建造一排僅有簡易頂棚的流動性質攤位，免費提供給市中市大部分商戶使用。

這樣就能讓通道留出來一丈寬闊，再由貢維將打探消息匯總，將商戶中確屬貧民且身家清白，人品值得信任一類人招入酒坊。

這些人屬於市中市至少兩代人的存在，能有一個固定收入，而且還是類似工種里的近乎兩倍月薪，沒人再願意頂風冒雪，守護著那一點本就沒幾百文本錢的小攤位。

他們足有六十幾個人，均為身強體壯年輕勞力，李之給這些人許諾，只要表現出色，可以允許各自介紹一名親屬加入進來。

這樣一安排，實際上市中市所佔通道立時就被清理出來，因為這個原因，太平公主屢次三番給他抱怨，被其騙去了一處佔地整整一坊的巨大府邸。

況且那裏可是貨真價實的長安城區內黃金地段，為此李之又付出了幾枚貓兒眼玉石，以及每年春夏兩季的幾套服裝，才引得太平公主重複笑容滿面。

便是市中市那些窮苦人，李之一樣對他們照顧多多，廠區內不僅容許他們自由穿行，燒水、入廁也提供極大便利。

要知道他們每一次出攤都要繞行西市整整一圈，僅是任由他們穿行，就節省了幾里地的路程，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實惠。

因而那些人也均是感恩，原來被佔據通道就完全疏通了，這才是太平公主頻頻稱呼他奸商的主要原因。

不過她也是不虧，那處宅邸本就好幾年沒使用了，因此與李之建立良好關係，正清文綺堂今後所有出品，她再也不需要派人前往排隊了。

金錢對於她來將並沒有具體概念，某一方面的特權才是她真正在乎的存在，其實這位皇上的最小女兒也明白，僅是一枚極品貓兒眼，就完全抵得上她那處府邸，所以此女才樂於被李之算計到。

當然，此時的太平公主還沒有多少勾引李之的念想，畢竟才成婚一年有餘，又是初為人母，此時的她還算是一位稱職的妻子、人母。

司馬承禎跟隨李旦去了洛陽，因而楊高澹便不用再陪着他四處尋訪，這兩日迷上了鍛造。

李之陪着他去了斷山崖，順便那日松的身體恢復也交給了他，馬上兵工廠要開辦，正處於遠離斷山崖的深山某處緊張施工。

其間李之抽時間來到那個山腳祖屋，與上官婉兒待了一整天。

根據她的消息，武后那一邊果然偃旗息鼓了，而且她認為與太平公主走近這步棋很精妙，對於後來洛陽城一行很有幫助。

因為武則天認為她長相，性格都像自己，常與之商議政事，別看其僅十七歲年紀，看待朝廷事務有自己的觀點，絕非眾雲亦云那一類人。

所以此人在武後上位后一定會得到重用，而且這個人就是上官婉兒與武后之間聯繫人，之前在宮內得到的一切指示也均來自於她轉達。

這段時間，她就在慫恿上官婉兒意圖接近李顯，目的就是搜集對於高宗離京后所作所為。

上官婉兒體內野狐已經與李顯有了身體接觸，因為這些，上官婉兒已在打算白天也交由媚兒姐姐替代自己，好在目前李顯迷於城外狩獵，白天很少在宮內出現。

媚兒姐姐就是那具野狐，近段時間與她交流越來越密切，已經肯將它身世由來透露一些。

它那具妖修之體已存在了一千多年，妖類採氣，一般是吸收日月星辰精華，表現為喜歡曬太陽和月亮，其他的與常人無異，有些是妖類托生修行，大部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妖精。

但媚兒雖屬妖類托生，卻因是在渡劫應劫期，基本可以當作是正常轉世之人來看待，無論它是在卵藏里如胎，還是等死胎奪舍，已經正常出生，作為人成長起來，那就是擁有正常人身生命了。

更準確的說，除了每到初一或者十五月圓時候，媚兒就會額頭除外全身發燙，平時就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它今後修行可借人的精氣神提高自己功力，攝取精華其中就包括通過那些男女行為，當然上官婉兒體內真氣不屬此列。

它之所以害怕與李之相見，就是因為純正道家真氣為它的剋制之氣，藉由上官婉兒體內尚屬薄弱的真氣，一點點令其自身沾染，也是為了應付將來渡劫時候的一部分妖氣遮掩。

李之刻意詢問媚兒是否值得充分信賴，上官婉兒給予他肯定答覆，皆因當初被安排寄宿她身體，初衷還是為了入世修行，與她之間已極深因緣關係，一旦上官婉兒生命氣機不再，也就意味着媚兒生機斷絕。

李之這才取出兩瓶石元液交給她，之所以也另行給媚兒一瓶，原因就是它進化的越快，早早達到渡劫條件，上官婉兒就早一日恢復自由之身。

上官婉兒還交給李之一套法訣，那是一種特殊遮掩氣息之法，可將修習者氣息流露隱藏在某個特定空間里。

雖屬於妖修的天賦神通，卻不帶絲毫妖氣，僅是體內氣血流經改變之法而已。

她此時就住在宮內，難保某些守護人員，就習得可感應真氣的純正道家功法，沒有媚兒暗中幫她遮掩，怕是早已身跡敗露了。

明白了此理，讓李之遍體生出一層冷汗，顯然這是他嚴重忽略掉的大意行為，好在有那位千年妖修提前想到了此點。

得知清綺三人也可以修習，李之很是高興，這種遠超於道家功法的天賦神通類法術，乃妖修不傳之秘，功能較之連普通修真功法也算不上的道家法術，自然要高級太多。

李之順便把那部凌旋七步也交給了上官婉兒，也想籍此通過媚兒，打探一些類似上古技法的來處，既然它來自於一千年前，總會多多少少見識過類似功法情形。

兩人分手前，上官婉兒還交給李之一本小冊子，乃是她親自書錄的一種煉器法訣，同樣得自於媚兒處。

這是她為排解今後一個人獨處時候的枯燥日子，向媚兒討了來，用以打發時間之用。

李之打開的第一頁，就讓他喜出望外，上面居然存在着傳說里叫做乾坤袋的儲物性質煉製之物。

這種隨身空間裏面只能裝死物而不能裝活物，外人看來僅僅是一隻掛在腰間的錦囊，這樣就可以隨身攜帶很多東西而不被察覺。

煉製方式需要一定空間法則理解，掌握到極高程度之人，煉製之物才會品階越高，只要將自己鮮血滴在其上，自己便成為了煉製物的主人，根據製造者掌握的空間法則，乾坤袋大小也不盡相同。

李之在前世可是讀過不少玄幻小說，乾坤袋或是儲物戒指，可一直都是仙俠世界裏最奇特、最令人嚮往的無敵神器，它包羅萬象能儲存一切修鍊所需必備之物的神奇力量，是仙俠小說主角們縱橫三界的必備法器。

此等煉器術的出現，完全顛覆了李之之前一切認知，如此便捷實用且又傳神之物如果切實存在，不就意味着傳說中的仙人真的存在？

李之就是在震驚狀態里回到長安城，他打馬來到一處無人之地坐下來，好好消化了一番上官婉兒帶給他的認知被傾側推翻。

直到天色已黑，他才收拾起心情趕回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