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修真洞府殘餘

第五百四十四章 修真洞府殘餘

首批訂單品種單一,就是正清文綺堂出產的各式果酒。

其中葡萄酒佔了八成,據艾馬爾介紹,是因大帝品嘗到納西爾、阿明帶回去的葡萄酒,如今已被他當做就餐過程中唯一酒類飲用品。

按說堂堂阿拉伯帝國,一次性僅花費萬兩紋銀,並不太過顯眼,畢竟正清文綺堂高於此類數目的單件品就存在不少。

但艾馬爾接下來提到的,百萬兩價值的唐刀材質的阿拉伯彎刀訂單,就讓李之大感驚喜了。

不過百萬兩並非全部現銀,而是有六成用烏茲鐵礦石來替代,這等等價置換方式,反而令李之愈發滿意。

天竺烏茲鋼打造的刀鋒利無比,舉世聞名,但在當時已屬於開採殆盡的稀缺礦物類。

由此所鍛制出來的烏茲鋼,就是目前新型唐刀主要用料。

只是因礦石來源不足以滿足需用量,新型唐刀已採取最低烏茲鋼含量配置。

再過幾年,原產烏茲鐵礦石會從此絕跡,若能通過阿拉伯彎刀訂單,換回來幾十萬斤烏茲鐵礦石,會是一筆相當合算的買賣。

但是,若要做成此單,就需要朝廷頒發貿易許可文書,畢竟阿拉伯彎刀為阿拉伯帝國最主要軍用品,優質刀具無疑是提升帝國軍事實力的有力保障。

古國外交,實力原則貫徹得赤露鮮明,絲毫不加掩飾,國際關係的實質不平等是根本性的,在實力相當的大國之間,軍方交流一向十分謹慎。

以李之的觀點,定然不會將此視為大唐軍隊的威脅,他還有無數軍力改造方案正在研製當中。

像是那種機關弩的打造,能讓連敵方近身交戰的機會也得不到,刀劍威脅還不是空談。

只是朝廷目前持有何等態度才是關鍵,他只能先行與軍方提前交流,才能作出回應。

幸好當前兩國間關係正趨向蜜月期,也就讓訂單交易的可能性無限提升,這放在一年甚至數月前,也是不可能的。

至於宣紙生意,因納西爾、阿明前段時間返回,就是在處理相關紙坊的設立問題,目前已經到了將要出產品的時候。

與軍方軍工製品一樣,李之皆有兩成份子存在,若拋除人工與運輸費用,相比直接出口宣紙的利潤並不低上多少。

反倒是鼻煙因宗教禁忌原因,西域不會大批量採購,使得李之只能依靠歐洲來作為外銷突破口。

之所以對鼻煙格外重視,李之有他的小心思,明清兩朝中國可是被外來普通煙,鼻煙、雪茄、水煙等禍害得不輕,他打算藉此衝擊一下歐洲那些後世的強國。

生意之外,李之並沒有向艾馬爾透露關於李楷王的事情,此人與納西爾一樣,地位略顯不足,只有帝王特使馬赫迪那等級別的人物,才會有直接決斷的權利。

終於有空閑與李楷王交流,太平面朝走過來的李之道:「我社稷叔剛剛說了,要你洛陽賦詩一首,以你初來者的角度,才能給以洛陽城更理智的描述。」

李之哈哈大笑,「實不相瞞,前日我孤身一人來到洛陽城,在城門下就曾感慨萬端,已有一首詩作,暫取名為《秋思》!」

「哦?我很期待啊,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傳聞里的少年詩文大家,會有個怎樣地驚鴻巨作!」李楷王興緻十足。

自古洛陽被稱為詩城,歷史上與洛陽有關,或提及洛陽風物的詩詞篇秩浩瀚,這份獨特的精神、歷史遺產,足以使洛陽獨步天下。

李之自其中竊取一篇,等如信手拈來,實在是沒有難度。

他選擇的是唐代詩人張籍的著名詩句《秋思》,將之提前百年誕生於世,李之心內並無多少愧疚感。

因為自己,整個唐代都會受益無窮,這就是他的自傲本錢。

洛陽城裏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發又開封。

詩文大意是:洛陽城又開始刮秋風了,涼風陣陣吹起了我埋藏在心底的萬千思緒,便想寫封書信以表對家人思戀。又擔心時間匆忙有什麼沒有寫到之處,在送信之人即將出發前,又再次打開信封檢查。

看似簡簡單單的四句七言律詩,現場僅有艾馬爾無甚鮮明感知,對其他人可是個巨大聽覺衝擊。

原因從李楷王一番驚絕後的解讀里,就可見一番:「李先生,此乃絕句啊!都知我盛唐絕句,多寓情於景,情景交融,較少敘事成分。但在數月前,洛陽城內悄然出現一種敘事詩,一經流傳,如今敘事成分逐漸增多,日常生活情事往往成為絕句的習見題材,風格也由盛唐的雄渾高華、富於浪漫氣息轉向寫實。」

李之心下暗笑,自己竊來詩文倒也出現的極是時候,再晚一些面世都有些晚了。

果然,李楷王感嘆道:「但如此開創詩意文風之舉,尚缺一篇足可流傳後世的撼然名篇,先生這篇《秋思》依我看來,就屬於驚世之作!」

「社稷叔,您老給我們詮釋一下唄!」

太平公主雖不似上官婉兒那邊文采斐然,但也是自幼熟讀詩書,怎會不理解詩中表述。

有此一請,無非是奉承之舉,意在撓動李楷王的最癢處,以期討得老人歡心。

李之暗贊之餘,李楷王正如預料中那樣很是受用,於是興緻濃濃的侃侃而談:

「這首《秋思》寓情於事,藉助日常生活中一個富於包孕的片斷——寄家書時的思想活動和行動細節,非常真切細膩地表達了作客他鄉的人對家鄉親人的深切懷念。開篇見秋風三字,就直切主題,客居洛陽城,又見秋風。平平敘事,不事渲染,卻有含蘊。秋風是無形的,可聞、可觸、可感,而彷彿不可見。」

「我聽上去,只覺得很尋常啊?」太平迎奉心思不絕。

「可不盡然!正如春風可以染綠大地,帶來無邊春色一樣,秋風所包含的肅殺之氣,也可使木葉黃落,百卉凋零,給自然界和人間帶來一片秋光秋色、秋容秋態。它無形可見,卻處處可見。作客他鄉的遊子,見到這一切凄涼搖落之景,不可避免地要勾起羈泊異鄉的孤孑凄寂情懷,引起對家鄉、親人的悠長思念。」

「第二句是不是突出了一個欲字?」

「不錯,第二句緊承見秋風,正面寫思,以欲字來引出一段故事。它所表達的正是詩人鋪紙伸筆之際的意念和情態:心裏湧起千愁萬緒,覺得有說不完、寫不盡的話需要傾吐,而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處說起,也不知如何表達。整篇行文順暢自如,一氣流貫,然而句末意萬重三字,忽又來一個逆折,猶如書法上的無垂不縮。因此這裏詩主人的感情並未順流而下,而是向更深地方去開掘。這種手法,看似尋常,實極高超。絕妙好詩,堪稱絕句!」

「可我更中意後面兩句,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優美動人,應該能廣為傳誦。」

「三、四兩句,撇開寫信的具體過程和具體內容,只剪取家書就要發出時的一個細節。既因意萬重而感到無從下筆,又因托行人之便捎信而無暇細加考慮,深厚豐富的情意和難以表達的矛盾,加以時間匆匆,竟使這封包含着千言萬語的與親人別離后的思念之情。全詩一氣貫成,明白如話,樸素而又真實地表達遊子的心態。」

他人剖析得越深刻,李之越覺得難為情,正要託詞暫離片刻,有人恰好趕來稟報,卻是宣讀朝廷賞賜的文書來到。

朝廷賞賜不同於皇上聖諭,交接程序十分簡潔,轉眼之間,相關地契就到手了。

送走前往東城門處迎接阿菲法一行人的艾馬爾與李楷王等人,李之隨着太平公主去往百官府第洛南里坊區。

從此屬於李之的官邸在修文坊,原為唐高宗嫡二子雍王、章懷太子李賢宅。

李賢,武則天第二子,唐高宗李治第六子,在胞兄李弘死後繼立為皇太子,后因謀逆罪被廢為庶人,流放巴州。

顯然將此間賜予李之,其中有武則天的旨意,畢竟目前大小朝中事務,均有她來代理。

此舉深處的寓意極深,為防備廢太子在外有所圖謀,武后早已暗中派遣酷吏赴巴州監控。

如今高宗許以李之王宅,即使抱病未曾駐殿臨政,也會有人將案頭事項彙報與她。

她正是藉此來警示李之,在外有所圖謀的下場。

這是在路上,由太平公主小心向李之婉轉闡釋而來,李之本不知修文坊原來主人,聽聞這般解釋,他只是淡淡一笑。

他原本就只將這裏當做官邸,用來與官府中人交流之用,文綺堂別園才是他日常居住之地,那裏距離正清文綺堂又很近,來往更方便些。

同時他也明白,武則天並非單獨只針對他一人,還有三分駁高宗臉面的含義。

明知此人命不久矣,她會利用一切機會削減李姓皇室影響力,來凸顯自己的威勢。

太平正因瞬間明白了母親的一番心思,才感到很是難為情,故而對李之輾轉表達歉意。

李之低聲笑道:「想想看,換作是你也會如此,這只是很正常的側面提醒而已,皇上心意未被她借口拖延,已是相當給面子了,你不必如此掛心!」

似是沒想到李之如此通情達理,太平公主面色頓時鬆弛下來,再看向李之,眼底愛意更濃。

原李賢宅雖仍保持完好,規模也足稱宏偉,卻也需要重新粉刷裝飾,畢竟李賢宅雖除,原來主人的氣息猶在,煥然一新,才能談及入住問題。

不過遠比太平公主在長安城所贈公主宅,要雄偉很多的建築風格與規模,還是讓李之心滿意足。

他可不會在意此宅中是否留存不吉蘊意,身上刻有兩個皇家二字的繼承權擁有者,只要未曾登基坐殿者,又有幾人善得其身。

而且他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出原有建築地面下有隱藏之物,並非李賢所深藏,而是一處修真者墓穴,或者說是一個修真洞府的殘餘一角。

它更像一處山洞一側洞壁坍塌,灌滿了破碎岩石。

因為年月已久,大部分的木質已經朽壞,坍塌處只剩下岌岌可危的洞壁殘垣撐著其沒有徹底垮下。

居中一堅石高台,盤坐着一具骷髏,可能是時間太久遠了,骷髏雖然是靠在牆上,依然坍塌得七七八八,骷髏頭斜斜支撐在肩膀上,看起來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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