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沒腦子的戈從善

第七百三十二章 沒腦子的戈從善

這些人均為武后等李姓皇族之外的其他勢力中人,對李之或多或少都有些敵意。

當然能心生敵意者,都是身後有強大依仗的,比如兵部侍郎戈從善,就是兵部李奇之下的第一人。

而且他還另有個太子庶子職位,為太子太傅、少傅的屬官,就是李顯身邊的侍中,太子爺的隨身馬弁。

因李顯只顧得貪圖享樂,而被召往洛陽城,念其一直忠心耿耿,遂安排他這個兵部侍郎職位,也算是為太子一系在兵部埋下的一顆釘子,實際上還是行得通風報信的馬弁職責。

但此人雖能力不足,卻野心不小,屢屢忘記了安排他來此的主要目的,已經數次針對初來乍到的關銘挑三揀四,口出不遜之詞。

兵部尚書他是招惹不起的,因為李奇身後可是四王南江王,李姓皇室里的正牌軍。

不過戈從善卻為顯示自己與太子的關係,居然把主意打到高他好幾級的尚書令關銘身上。

只是他沒料到關銘年紀雖不大,並曾任黃門侍郎,那可是可傳達詔令的皇帝近侍之臣,與何等人物沒打過交道。

原本戈從善欺他僅為半退隱的關魯公之後,並無大世家做其依仗,故而才有的欺生念想。

卻不料不僅關銘手段多多,而且兵部其他人也多討厭戈從善的囂張個性,因而幾番爭鬥下來,此人不光是沒落得多少好處,還受到明裏暗裏的眾相排擠。

因此戈從善在兵部很是失意了一陣子,但兩月前他時來運轉,與之交好的工部侍郎馬景鑠,帶給他十幾份得自於李之的兵船先進工藝。

於是戈從善馬上意識到其中的巨大功績,私下裏與各相關方面做過溝通,並得到軍隊上某些人的竭力稱讚。

至此他在兵部一下就抖了起來,不僅將與軍隊的直接聯繫繞過了李奇,又開始頻頻和關銘生起了衝突。

今日裏幾位王來到,他不敢公開質疑李之的工藝設計圖樣權的收回,在大人物走後的兵部內部會議上卻大放厥詞,聲言李之的心胸過於狹窄,個人意志強過了國家利益,揚言要去洛陽城告御狀。

他這種行為旁人也是理解,畢竟若無李之的反悔,海軍方面若新型兵船研製成功,他可是大功一件。

況且那些機密設計圖樣,本就是交給他的,而馬景鑠與王修明正因惹惱了李之,才會引來收審禍事,戈從善當然勃然大怒。

但旁人理解不代表着會認同他的觀點,於是接下來的兵部會議上幾乎劍拔弩張,氣氛很是火爆。

李奇這位兵部第一大佬可是極精明,更惱怒之前戈從善撇開自己,單獨與軍隊交涉的舉動。

於是經他略一挑唆,兵部會議就越發紛亂了,因此招引來同一殿內的關銘來到。

因得到李奇的眼神示意,關銘也不是簡單人物,三言兩語就逼迫得戈從善當中放下了狠話,言稱會在兵部等著李之,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在自己手裏討回去工藝圖樣所有權。

明白了其中來由,李之笑着調侃面前的大舅哥:「采文兄,你這是把我往坑裏推,那可是太子身邊的親隨,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你要我明日裏去兵部怎生處理?」

「屁的親隨,一條走狗而已!」關銘白了李之一眼,「這種人噁心了我好幾個月了,哥哥我假借你之手,幫着出口氣怎麼了!」

一同跟了來的李奇,一旁低聲笑道:「於我看來,連條走狗也不如,李先生你只管抽他,若他膽敢有半句不僅之詞,我就有借口給他治罪了!」

李之沒有一時間回應他,而是看向關魯公:「老爺子,您老怎麼看?」

「走狗一詞可不能亂說,那太子成什麼了?不過此人的確很討厭,屬於那種大事不犯,小事不斷,屢生噁心的那類小人,若真得了志倒也令人佩服,可惜他之前就是太子身邊牽馬墜蹬的,收拾也就收拾了!」

關魯公都發話了,李之才笑呵呵開口:「那就當場宰了他,但我得抓住他某句話柄!」

「殺了他?就在兵部?」李奇與關銘幾乎異口同聲。

關魯公也是被驚到:「殺了他不至於吧?」

李之搖頭笑道:「我剛剛誇下海口,若有人公開質疑,就會主動捨去諸般身份,還不趕緊的殺人滅口?放心吧,我有分寸,更有尚方劍,只要他公然聲稱太子庶子職位,就給了我殺他的理由!」

幾人恍然大悟,關銘卻仍心有餘悸的問道:「這樣真的可以?不會招致太子的日後責難?你也知道,那人有很大繼位可能的!」

「那又如何?」李之神情不以為然,「只要我做的是武后心下暗喜的事,太子就不可能得逞!況且我與太子之間還是有些私誼的,他不會因為一個馬弁而與我心生嫌隙!」

有些話他不能明講,太子李顯就在一旁看着李之將他父王壽命延長,若沒有高宗一力支持,他的太子之位早就被剝奪了。

而且戈從善的確不地道,不僅處處惹是生非,還在公開場合對李之言出不遜,且不說李之的身份,那把尚方劍可是意味着皇上聖意加持。

殺了此人,對於李之來說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所以他心裏根本沒有任何擔憂。

並且他能藉助此事,引出另一人,再行以立威警示某些人,至少在高宗離世之前,那等威懾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李奇知曉其中隱秘的其中之一,此刻卻故作姿態,嘴裏嘟囔著:「也不知道我這招禍水東引,是對還是錯,似乎有超過掌控的跡象!」

李之大笑,「昉化兄,你少來這套,明知道我脾氣不太好,會有何後果你會想不到?采文兄是挖坑,你是指點方位,什麼禍水東引,把自己形容的很有計謀似得!」

關銘是另一知情者,也是哈哈大笑,「正文,也就你能給昉化兄掰扯掰扯,這傢伙油著呢,整個一笑面虎,心內卻滿是陰謀詭計!」

李奇惡狠狠瞪他一眼:「陰謀詭計還能這麼淺顯?我這叫陽謀,而且是為民除害,光明正大得很!」

關魯公搖了搖頭:「你們三個誰也別說誰,沒個省心的,都是一肚子壞水!」

李懌這時候晃悠過來,渾身沒有一點正三品懷化將軍的儀態,懷裏還摟着張旭:「老人家,誰惹你了,給小輩們說,我讓我姐夫去給你解氣!」

關魯公站起身來笑罵:「你更不如他三個,整日裏沒個正型,我這個弟子就是給你帶壞的!得了,你們聊,我去找老明王喝兩杯!」

「老師,您慢著點,別和這些頑劣之徒置氣,多喝點也就忘了!」張旭看似很恭敬地樣子,半弓著身,伸手攙扶。

李奇「噗」地笑出口:「我若是關老爺子早被氣死了,他這種孽徒居然敢說我們頑劣,臉皮太厚實了!」

李懌一屁股坐在關魯公原來位子上,面朝李之道:「姐夫,今天的事聽說了,要不要我去兵部,把那個什麼戈從善揪出來痛毆一頓?」

「痛毆?你姐夫明日裏就去宰了他,立威,懂不懂?」李奇轉眼就把李之賣了。

「宰了就宰...嗯?不對,姐夫,那可是兵部,當場殺人不好吧?」已有些酒意的李懌,反應也有些遲鈍了。

「沒聽他說嗎?立威!小孩子不懂這些,去去去,一邊玩去,給,這點碎銀子,買糖吃!」

李之的話,讓張旭哈哈哈大笑起來,他就佩服此人,只有他能將當年的長安城小霸王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懌也不是真拿對李之沒脾氣,「對了,姐夫,剛剛我經過某一桌,好像聽到與你有關的閑話!」

「什麼閑話?」李之漫不經心道。

「好像是什麼蘿莉,什麼養成,還有什麼計劃!是了,蘿莉養成計劃,姐夫,我不太懂啊,你給解釋解釋唄?」

「伏辰!你這老小子瞎嚼什麼舌頭,是不是想死!」李之已是勃然大怒,到處尋找伏辰的身影,惹來老祖宗的不滿:「大晚上的見叫什麼叫啊,給我乖乖坐下!」

李之向老祖宗一拱手,老老實實回歸座位。

在老人家懷裏的阿依莎問道:「老祖宗,什麼是小蘿莉?」

老祖宗樂道:「誰知道他從哪裏學會的新鮮辭彙,反正我聽不懂!」

瑜然在其身後向龐啼笑道:「老祖宗真有意思,大晚上的倒是不假,現場足有一百多人,那麼多嘈雜她不理,卻聽不得正文哥哥發怒!」

「這叫一物降一物,如金木水火土的相生相剋!不過,瑜然姐,我當年與哥哥認識的時候,也是小蘿莉吧?那個養成有甚極深含義?」龐啼一臉天真爛漫的樣子。

......

第二天,在東市轉了一圈,李之帶着伏辰、左三、馮四趕往兵部。

像是事先約好了,兵部與工部共用的大殿內,不少人一直在觀望大門處。

見到李之等幾人的快馬來到,現場氣氛似乎一下就緊張起來。

感受到其中變化,伏辰遞過來疑問眼神,李之笑道:「那位戈從善可得多招人恨吶,這許多人暗裏查看,居然無一人前往他那裏通報一聲!」

根據昨晚的形容,李之很快就找到戈從善所在位置,抬頭望向那裏,可見二層那間房內的窗幔撩動。

李之伸出一根食指,輕輕點了下那個窗口處,窗幔后的戈從善嚇得趕緊閃到牆后,自顧自的嘟囔著:情況不太對,那人應該就是李之了,根本沒有畏懼我的意思啊?

不料想不遠處有人嗤嗤嘲笑:「戈侍郎,你腦子沒出問題吧?人家李先生可是一品忠義王,會怕了你這個正四品下的小司馬?」

小司馬是兵部侍郎的俗稱,若說兵部尚書是部長,侍郎就是副部長、次長,為文官遷轉階官,不需要軍中資質。

外面走廊里,在一時間也是嘈雜起來,顯然有更多人紛紛趕了來,絕大多數均是幸災樂禍的嬉笑模樣。

戈從善歲看不到那些人的表情,但卻給自己增添了不少底氣,有越多人看着,李之就越不能將他怎樣。

於是他惡狠狠地眼神回瞪了那人:「你給我等著,等來人走了后,我會讓你跪下賠罪!」

見那人不似往常畏縮的反應,戈從善正要走上前去,厚實木門被人一腳踹開:「戈從善,聽說你在等我,我很識趣地,這不乖乖地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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