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內門性質

眼見此人仿似毫無心機的爽朗性格，讓李之心內的好感來得很乾脆。

孫思邈笑道：「方才你在六品奇幻陣內的真元顯露，我還道是你體內特殊氣勁導致，當時一個勁地解釋真元由來，卻不想轉眼你就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原來真的達到了真元境界！」

李之與二人說笑一陣，便問起此間是何等存在。

普良悉也不隱瞞：

「你們修鍊界有個每三年的年輕後輩的大比，前三十名就會被帶來此地修鍊十日至三月不等，但便是烽驛盟也無幾人知曉，經由令牌引入的修鍊者，並非進入的是一個無人看護的秘密修鍊基地，而是我先天府的外門一處專門開闢出來的少許靈氣含蘊之地！」

這等說法，李之來時路上也聯想到了，他更對整個外門環境感興趣：「內門我也知道不是自己應該問的，若有涉及，您老就不用理會就是了！貴門外門是不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就像乾坤戒類似的須彌石世界！」

他這話問的很低級，自然意在隱藏他的朝元秘境。

果然聞聽此言，普良悉嘴角泛起一撇莫測高深的意味：

「這麼說吧李先生，遠比乾坤戒內部空間更高級，屬於空間夾層性質的另行存在，脫離於你所身處世界。而且它曾是私人擁有的隱秘空間，更非一切人為煉製的法寶，乃是某一上古大能的曾經隨身寶物，性質不亞於天材地寶！」

李之忍住了笑，或許他相比於此人更了解些，而且這位普門主背書式的話里話外，一臉地傲嬌也是顯而易見。

他這個後世來人，能從物理學理論上證實這個異度空間，什麼三維空間，多維空間，維度與基本作用力的問題，原子的靜電力，量子糾纏等等。

不過他倒是很喜歡普良悉的性格，是那種表裏如一的信奉，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自吹自擂。

孫思邈可是知道朝元秘境的存在，當年尋到時老爺子就在身邊，這時候顯然同樣在憋著笑，普良悉卻仍然在大發感慨：

「或者說完全摒棄了人為煉製也不準確，因為內外禁制、傳送陣的佈置，據說均來自於仙人的智慧，你目前只看到......」

孫思邈實在聽不下去了，也因有些東西他自己曾有機會獲知，也在刻意迴避，於是咳了一聲，提醒普良悉道：「普門主，說的有點多了！」

普良悉恍然大悟，卻無多少無意間泄露秘密的懊悔，彷彿認定了李之早晚是內門弟子：「是是是，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好在面前的是李先生！」

孫思邈不理他的偶然間失態，向李之解釋道：「普門主是外門大門主，但一向少參與外門中事務，這一次得知你來到，是內門的臨時決定，目的是提前對你有所考校！」

普良悉很無奈地接言：「不想你的實際境界遠超於我，所謂的考校自然無效了！」

李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繼而問及：「不是說只有達到三級大師巔峰，才有資格進入內門？我怎麼會見到咸氏兄弟二人，才不過三級大師境界？」

與孫思邈互望一眼，普良悉略作思慮才說起：「照理說是不能私下表述的，但李先生怕是會提前被內門認可，我大體透露些，你就別再外傳了！」

又是略作停頓，組織了一下措辭，普良悉才道：

「內門實際上是一個更大另有空間，外門僅僅是它的邊角旮旯而已！那裏有很多祖上存在了無數年的原住民，更有很多不宜修行的普通人。我們先天府實際上並非門派勢力，在那方世界另有其存在形式。門下弟子很多都是從低階位一步步提升上來的，但因靈氣環境的截然不同，那裏的人修為能達到很高層面！」

李之難掩心頭激動，明知不好深入問詢，最終還是忍不住道：「普門主可說的是修真界？」

不料想普良悉哈哈笑道：

「李先生想多了，修真界與我而言都是個傳說，那裏當然不會是你心中所猜念！有些話我需要授權，因而在此之前僅能透露這許多，但李先生可以結合我之前的說法，自曾是私人的隱秘空間上展開想像！」

看到李之臉上的一縷失望，孫思邈笑道：「這些就是來到此間二十幾年的我，也屬於頭回聽說。正文，不用着急，或許你心中念想很快就能實現，但目前時機不到！」

普良悉進一步補充：

「內門其實一直在默默關注着你，尤其你將通雲洞奉獻出來，是我們決心將你招納的主要原因。但遲遲不與你早做聯繫，實際上與你身上責任有關，凡俗世界事務內門、外門均不容參與，你身上的擔責就不能過早影響到，之前打算是等你身上責任完成，內門才會啟動招攬計劃，不過你自身境界的提升，遠遠超出預料，或許我這次回去后，會提早引發計劃，因為你的修為太過顯目，同樣屬於某種禁忌之內！」

「目前你是凡俗世界獨一無二的簡事期，內門中也算是不俗實力了，或許在你任務完成前，會交代給你一些其他事，藉以抵消那方世界本不該存在的境界影響。當然了，這僅是我個人猜測！」孫思邈說道。

普良悉點點頭：

「你不要考慮太多，內門遠比你想像中有人情味，絕不與傳統修鍊者環境雷同！比如，你如此高調的修為進階，手中必有等如或超過天材地寶的靈性寶物，這些內門已經在布施防範措施，以防消息走漏。比如，你體內與生俱來的莫名氣勁，就是個完美借口！」

孫思邈似有感觸地道：

「若真讓你一頭撞入修真界，怕是撐不過幾天，就會給自己引來彌天禍災，身有異寶乃潑天大罪，便是天意亦是不喜！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舉，逆反常倫的額外加持，同樣為他人所覬覦、憤恨，這些你想到過沒有？」

李之苦笑道：「有些事可不是我想怎麼樣就可以的，您老算是看着我一步步成長起來，您認為我可曾有過選擇的餘地？」

「也是！」孫思邈輕嘆一聲，「你與生俱來的能力，就註定了未來的遭遇不同尋常，有些事並非你刻意躲避就能繞過去的！」

在一旁聽到這些，普良悉忽然笑道：

「好了，這些都是今後事，我們能力不夠，妄議也是空談！李先生，沒想到你能提前來到，這樣也好，據說你手裏有些丹藥，是不是貢獻一些出來？當然外門所有的你看中之物，也可以提出來，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就知道會有此類事情出現，但李之並不急於回答，而是反問道：

「既然外門還有四位門主，七位長老，為何我見不到？而且馬爺也說過了，普門主平日裏並不參與外門事務，我若有所需，是不是要徵求一下其他人的認可？」

普良悉哈哈大笑：「李先生拐彎抹角的疑問我懂，其他十一人你並不一定全能見到，僅有十足可信賴之人，才會與你有見面機會。此時他們是被我支開了，實際上我這個大門主還是有一定許可權的！」

他言外之意，應該也是內門的主意，或許這就是他方才所言布施防範措施的一種。

於是李之拱手致謝，繼而說起：「目前以我能力，至多可煉製三品丹，可留在此間三日，全部用作丹藥的煉製，但相關材料，普門主是不是提供一些？」

「你也不問問他們所需數量，就這樣莽撞應下，平日裏的精明哪裏去了？」孫思邈忍不住斥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不滿。

普良悉再一次大笑，「還是孫先生與李先生的關係近啊，先天府居然二十多年沒完全拉攏過來！」

孫思邈白了他一眼，「這小子三歲我就見過，年數也不短吧？況且我家人還在他身邊做事！」

見到二人間似乎談話頗為隨意，李之忍不住問道：「馬爺，當年你於荒山野嶺結識之人，是否就是普門主？」

普良悉搖搖頭，「那人可比我身份高，孫先生不是說了，我在內門僅不過一個小小的執事，可沒有招引外人來到這裏的權利！」

隨即話題一轉，「那冊煉丹術還是我提供給你的，上面的幾種丹藥我挑揀材料齊全的送過來，你就在這裏煉製，能出多少成丹盡你能力，剩下的可以帶走！」

嘴裏說着，他取出一塊玉牌，「這是自如進出外門的令牌，累了、悶了就出去走走，也省得你身邊人擔憂，但三日可不夠，再多出兩日吧！」

見李之面現難色，他進一步承諾：「首批成丹我明日來取，會報請上去，看看能不能給你一次進入外門藏寶庫的特權！」

「這些不夠！」孫思邈插言，「三品丹雖然品級不算高，據我所知修真界也算是珍貴之物，外門的寶庫又有什麼好東西，你別哄騙小孩子了！」

普良悉苦笑，指著李之道：「孫先生說他是小孩子？出入皇宮如履平地，一夜屠殺兩千人，手握三成大唐經濟命脈的小孩子？」

孫思邈訕笑，「我就是順口一說，這樣不是顯得反駁得有力度嗎！總之，我不認為外門寶庫有多稀罕物！」

李之適時張口：「不如這樣吧，普門主請示一下，可從內門給我尋些罕見靈草！雖說普通藥草也能煉製出部分低品丹，但我的煉丹術若要提升，就需要大量靈草練手，這樣一來還可給先天府提供一部分，這個請求不過份吧？」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儘可能幫你謀取更大利益，但這需要......」

話至半截，普良悉故作姿態的兩手抱胸，左手食指撓動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之左手乾坤戒位置，儘管那處手指上什麼也沒有。

孫思邈笑罵着向其丟過去一塊抹布，普良悉嘿嘿樂着抵擋。

李之也不矯情，翻手就現出幾枚丹藥，均是四品、五品丹，品類倒是他手中的尋常貨色。

擋開普良悉急火火遞過來的雙手，李之笑道：「我怎麼知道不會讓你私吞了？」

「我若私藏，日後內門豈能繞過了我？再說了，你就能收拾了我！」普良悉的聲音很急促。

「我看這樣，普門主，就照你說的五天時間，你將這幾枚丹藥都送出去，如果提供的靈草滿意，我可以私下裏給你個人兩枚！」李之笑眯眯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