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空靈草
任何一名煉丹師，因沒有利益、權利之爭，與各處皇家、修鍊勢力都深受敬重。
這也保證了每一位煉丹師各處生意的安全性。
有了大概了解，李之採取出一枚四品丹，來回應巢建章之前的詢問：
「我是一名四品煉丹師，煉丹術來自於師門，因某種原因尚不能道出具體來處，只能表露師門在最南邊的綰國帝國。」
無涯界共有三十六個大陸，普雲大陸僅僅是極北偏隅地域的一個中型大陸而已。
普雲大陸雖不是最小，卻是無涯界修鍊界實力最低下的區域之一，又因靈氣最為稀薄，其他大陸對這裏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很少有強者光臨這裏。
但不代表這個大陸上不會存在強大的隱門勢力，李之正是因此種情由，來遮掩自己的突兀出現。
對巢建章這樣的煉丹師而言，也同樣具有效果，聞聽如此解釋，他自不敢再行深入探詢。
不過，在感知到其人眼神中，對於完整煉丹術的渴望，李之還是有意透露一二：
「因沒有師門允許，所掌控的部分煉丹術，暫時還無法與諸位丹師深入探討，但交流幾種丹方還是不在禁令之內！」
他早看了出來，這家門店裏的丹藥雖說數量不少，卻只存在有限的幾種常見品類，譬如元氣丹、鍊氣散、合氣丹、聚靈丹之類。
巢建章一聽之下便是大喜：「也有諸如此等凝神丹一類的神識類丹藥？」
此人雖然未有神識凝出，卻知道丹界沒有高階煉丹師，實難保證一干聖者及以上境界者的丹藥需求。
有了凝神丹這樣的獨特品類丹藥，就能通過它來與高階修鍊者的結交，因而此類丹方一直是丹界的苦苦追尋之物。
李之並不急於應承，而是耐心問起：「因不太了解丹界中事務，不知是哪些品種屬於緊俏，不妨說說看，我有的就不會藏着掖着！」
大喜之餘，巢建章苦笑道：
「哪裏有什麼緊俏一說，根本就是僅聞其名罷了！或許有人自某處先人洞府遺址尋到一些，也屬於傳說中的存在！不知先生有無定靈丹、造化丹、繹雲丹、渡厄丹一類的丹方？」
「繹雲丹、渡厄丹提都不要提，那可是五品、六品丹，我有類似丹方，早就有資格前往賚皇大陸了。」
李之可不傻，哪裏會不明白此人的鬼祟心思，提出后兩種丹藥，無異於是在盤問他有無完整的煉丹術了。
尤其是渡厄丹這種用來渡劫飛升的下界極品丹藥，能夠煉製出來的，必然是掌握了完整煉丹術的可能。
倒不是巢建章其人用心叵測，面對較完整的術法出現在眼前，沒有哪一名煉丹師能夠沉得住氣，欲想得到更多。
不過他也是念在李之的一番年輕樣貌上，欺他因氣盛而有所流露。
因而對於這樣的回答也早有心理準備，但口中的語氣已經越發軟化了：
「還請李先生多加諒解，絕非小老兒蓄意打探，主要是內心的期盼值太高了！這麼說前兩種，再包括凝神丹，先生都可提供？」
李之面色一變，瞬間置換為凝重表情：
「固然是有的，但不知巢東家拿什麼來置換？可不要給我說些興旺丹界、維護祖先傳承一類的虛套話，不然就當我沒說過此事！」
此人之前的試探，儘管出於下意識，也讓李之感到了一絲不喜，原本打算僅索取些店內稀罕材料，這時候也改變了初衷。
巢建章心下一驚，也知自己令對方有些著惱了，趕忙謹慎辯解：
「我想李先生有些誤會了，之前的冒失言辭，完全出自於......」
李之擺擺手，制止了他後面的話：
「生意人么，總要首先將利益最大化，我能夠理解！但既然論到了生意，我也不好過度破壞掉生意場上的一些規矩，這事你做不得主，還是迅速報往你們所謂的丹界，看看能不能合乎我置換的最低界限！」
說罷，他起身就往外走，口中猶自不停：「我即將前往鄱陽城皇家，七日之內必然可以找到，之後的行蹤就難以確定了！」
縱使心懷深深悔意，巢建章也不甘就此放過了絕佳的機遇。
作為老牌的生意人，他又怎能覺出不出，是自己的額外貪慾，而導致了李之原本的結交心意。
本來花費不了太大代價，就能獲得的幾種丹方，就因為自己的冒失之舉，從而喪失了大好形勢。
儘管他此刻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兩記耳光，也知當下可不是悔恨之時，連忙起身攔住了李之，那恭謹態度里，又多出了三分卑微。
李之實際上對此人並無多少惡感，他自身就是生意人，知道討價還價乃是本性所致。
即便是如此，作為一名尊者巔峰強者，也絕不容許有人膽敢針對自己謀取更多好處。
何況他本來有意善待此人，孰料這個人相當的淡視了一名強者的尊嚴，哪怕無意之舉，也要表現出個一二來。
就在巢建章百般賠罪之下，李之勉強走回來坐下：
「你是打算收購些相關丹藥？咱明人不說暗話，四品丹就算了，三品凝神丹、定靈丹、造化丹，我一樣給你留下兩枚，你以何等材料置換？」
巢建章活了百多年，踏入煉丹師一行也有七、八十年，四品丹也僅見過兩次。
如今眼見丹方獲得沒有多少希望了，心內最期盼的還是四品丹。
但此刻不見李之鬆口，他可不敢再稍有貪念，只想着竭力彌補與對方的關係：
「我這家門面，李先生只要看得上眼的就拿走，若還是不足以置換，只要提出來要求，小老兒一定四處調換，親自送到鄱陽城。」
見此人心態轉變，李之自是不好再苛刻下去，何況這家店裏還是有幾樣靈藥足夠置換的。
靈藥也有品級之分，六品同樣是修真界範疇內的極致，再高品階除非不識貨者，斷然沒有人會歸於可換取之列。
這家店面內，就有幾株四品、五品的藥材，其中兩株五品空靈草，這是目前李之一直沒有得到的特殊靈草。
它是可輕身去濁的、輔助修鍊輕身術之上佳藥草，如今夫人們的凌旋七步正修至關鍵時刻，不知為何怎麼也突破不了。
它雖然是一部道家秘傳輕功法訣，卻好像特別針對於女性設計，藉助她們身子的輕靈，似乎更符合凌旋七步的內在道理。
李之能夠修鍊它，還在於此術與體內經絡強體術能夠精巧的結合起來，當年羨風主持送給他，就是因為經絡強體術的緣故。
此輕身術分天地兩盤練法，地盤功成可躥房越脊，身輕如燕，天盤功成可乘風驅氣，憑空懸浮。
清綺她們就是被卡在了地盤境界中階，也就是七層境界中的逾越攀沿境之後。
七層境界分別為高來高走，走草跨木，力竭乃止，逾越攀沿，蹬萍渡水，陸地飛行，自由自在，盡興往來。
第五層的蹬萍渡水，似乎成了她們無法逾越的一道坎，而由空靈草為主要藥引所煉製的漂浮丹，其效用與蹬萍渡水境界十分的類似。
因而在求教過孫思邈后，給李之提起了此類藥草，煉丹術上僅有其圖樣展示，具體出處並無特別標註。
這種五品空靈草，他的三品丹自然是沒資格置換的，但李之不好直接說出來這兩株的存在，畢竟他目前身子處在二層營業廳。
尤其是這類店鋪，是相當忌諱利用修為的探識力，不經主家允許胡亂查看，乃生意場上的禁忌之事。
所以明知三層店面有中意之物，原本他是打算借丹方與之交好，乘機提出來對兩株空靈草的需求。
很可惜巢建章有些過逾不動腦子了，他那種試探性的旁敲側擊，與違悖任意探識的忌諱罪過是類似的。
此時李之聞聽其人所言，就把注意力望向二層的那幾株四品藥草。
一共五株的四品靈藥，是可以置換三品丹的，莫要看丹藥低上一個檔次，但一爐成丹的煉製，除主葯之外，還需有至少十幾種輔葯。
不見得輔葯的價值就比主要低上多少，但所需的耗費數量會少很多，這就需要相當精準的克數控制了。
所以巢建章才會對丹方如此看重，有了丹方的自身價值，再加上各類輔葯的添持，凝神丹、定靈丹、造化丹各兩枚，來置換五株四品靈藥，商家只會得利，而不會蝕本。
不過巢建章的本意並不在三品丹，儘管三種丹藥的品類，不僅是他，也是整個普雲大陸所缺少的。
他更看重丹方之外的四品丹，畢竟四品以上才是尊者境的適時用藥，才能通過匹配丹藥來結交這類人物。
查知李之感興趣的那五株靈藥，巢建章沒有半分猶豫，起身就將盛裝它們的玉匣取了過來，恭敬地擺在他面前。
李之這時候點點頭髮話了：「此三類丹藥的四品丹我手中也有不少，卻是不知巢東家可有適合置換物？」
實際上巢建章就等著這位年輕的客人開口，因之前的冒失，他可不敢再主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