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投鏢遊戲

「浩月王說了，因為它們對龍息不僅身懷無上敬畏，更因此充分信任與我，便是請託先生上岸搜尋無果，也一樣會將我們的所需事先備足！」

老龍很理解李之的顧慮所在，浩月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它們的言外之意，就是遍尋無功，也可得到我們的需求之物？」李之回問。

「那是自然！不過數量上會有差距，若玄袞珠銘果然尋回來，這裏的鮫族願意傾盡目前所有，也要以謝隆恩！」

得此承諾，實際上已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但李之不會如此做，一來顯得太過迫切，二來也有悖基本禮數。

顯然浩月王智慧不俗，在得到李之的應承下來后，它並沒讓現場氣氛冷落下來，而是一招手，就有鮫人端上一托盤那種空間能量晶石。

經由老龍在中間解讀，李之也明白了此舉的用意。

是之前浩月王，已然察覺到李之對於此物的敏感興緻，乘此機會贈出一部分。

據她的說法，晶石叫做天樞石，是來自於無極海最深處的一處礦脈，海族多用它來做另闢空間之用。

它們也知道其中的空間能量，但沒有相應的修鍊體質，吸收起來不僅無法盡數剔除其中駁雜，導入自身的能力也相當有限。

因而在海族中並不算什麼稀奇之物，但也不允許流落在外，每一族類間有消耗定量的。

只因它們這一鮫族部落，需要遠渡重洋，並可能會無限期的滯留在人界，所以才集整個鮫族能力，湊集了足夠定量供它們使用。

不過幾千年過去，再多的儲備也因之間損耗，不得補給，造成如今的天樞石存量，捱不過幾百年。

但若是李之能夠幫助尋找回玄袞珠銘，不止天樞石，這裏的一切都可以奉送出來。

萬一一無所獲，其他所需一樣可以保證，但這種天樞石就只能暫時短缺了。

鮫人的兩種物產，世人視為珍寶，其一是鮫綃，其二鮫人珠，其三就是凝碧珠。

另一同樣被人族視為珍寶的，乃是由鮫人身體所煉製出來的千年不熄膏脂，李之可沒有這樣的特殊需求。

如今進入鮫人根據地，卻發現了天樞石的存在。

這等空間能量石內，更多的是富含空間法則之力，旁人暫時派不上多大用場，唯有感悟出空間法則的他具有大用場。

所以，在他看來，天樞石遠比之上三物更珍貴，也算是帶給他的一大驚喜。

取一塊在手中，李之瞬間將之吸收，立有一股綻放銀輝的空間之力，如涓涓細流般沒入他的身體各處。

此物乃是由空間之力凝聚而出，沒有千百萬年時間，根本無法形成，價值不可估量。

但體內空間力量的顯化也隨之而來，有嗡嗡作響傳起來，並伴有微弱痛感，那是空間之力發生扭曲、摺疊的狀況所造成。

不過那種空間法則氣息相當精純，幾同空間本源能量，不多時就化作嶄新理解，匯入識海之內。

識海虛空傳出短暫轟鳴后，併流轉過片刻銀光沖霄，旋即與那一縷空間法則理解融為一體。

目前的李之，已有數縷空間法則理會，並隨着相互間融會貫通，最終凝為更渾實的一縷。

這僅僅一塊的天樞石，待得煉化過後，便是直接融入其中，可見它的空間能量之精粹，已不需要另行理解，這可是意外之喜。

他的面目表情變化並未刻意掩飾，某些方面來講，獸類相比人類性情來得更直接。

尤其是鮫人這等頗具智慧物種，感知更為敏感，對一些虛偽的掩飾行為相當看不上。

並非李之在意鮫人對自己的態度，而是只想通過這等方式，來拉近雙方間善意交往。

果然此舉招來在場鮫人的友善笑意，當然其中來自於對神珠的期盼成分更多些。

只是沒有直接語言的環境，既不方便，也容易使人尷尬。

於是在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停留後，李之就很快地選擇離開。

期間老龍得到了鮫族中那種特殊的血脈氣息的召喚、感知使用之法，不然即使絕難神珠就存在於寧城鎮、靖如州範圍內，也不容易找出其具體位置。

但二州也有個數百里方圓，更因兩面環山、一面臨江的複雜地理環境，若神珠再有嚴密禁制存在，尋找出來也不容易。

好在老龍的龍息感知，遠比鮫人的感知能力更敏感，就是這樣，直到轉過天來的上午，才堪堪將寧城鎮排除在外。

較之前者，靖如州似乎環境更為複雜一些，因為這個三州中的更城市化的深山瀕水鄉鎮，是商業相當發達的人流擁簇的所在。

且不說各種性質的坊市均呈集中出現，甚至因鮫人的存在，更形成一個針對性的旅遊觀光的巨大噱頭終點站。

還別說，因為這一段江面上，有一處突出山勢，剛好位於逝川江水質最清澈的位置。

再因周邊山勢風向原因，使得常年大霧籠罩的山區與江面之間，在這裏忽然形成一個相對稀薄的特殊區域。

所有傳聞中鮫人密集存在之地，沿江兩岸是人類禁區，周邊佈置了就像李之之前遇見的那種岸邊防護措施，故而尋常人等是得不到近前機會的。

而且鮫族很聰明，並未因盤踞一地，為了自身安全，而做出有效阻止江面上船隻往來的舉措。

因此整個逝川江正常的航運通道依舊運轉正常，三州江段範圍內，也絕少出現鮫人襲擊船隻的情況。

這條江面又是三州最通行便捷通道，所以即使明知為鮫人在水底聚集之地，也很少能有人親眼看到它們的行跡出現。

但這處山勢突出位置，就是唯一偶爾望得見水中鮫人身影的地方，即使凸出來的山勢一角，距離水面足有十幾丈遠。

鮫人明知如此，仍不時在水底出現的原因，未嘗沒有它們的刻意使然，不然以這等族類的超常智慧，絕對會採取有效地防護手段。

之所以如此，是因水質與水流的問題，越站在高處反而越能視覺良好，反而過往船隻上，即使伏在船舷上凝視良久，也探不了幾丈深入。

而藉由山勢間縫隙處的一角太陽光線直射在水面，更能清晰映照出鮫人身上鱗甲的反光部分，再加上鮫人遊走的水勢走向痕迹，幸運者的確能隱約探到鮫人的身影。

至於鮫族為何獨留出這一位置，而不施以嚴格防護，在此刻的李之看來，應該是鮫人的一種另類威懾手段。

雖然它們不會在這一江域公然襲擊過往船隻，其他偏僻水岸拖入某些膽大之徒的身體入水，卻是時有發生。

儘管這也是它們不得已的警告手段，但若長時間不為外間得知自己群類依舊存在，冒險前來探尋的事件就會越加頻繁發生。

之前鮫族並沒有針對此事有所解釋，是因老龍與李之並無心探究此事，他們的目的僅僅是討上些鮫人所獨有的物件，關於這些實無多少興緻。

李之是踏劍隱身前來，經過的這片水域是必經之地，由此沿江面南行，才能繞開幾百丈山勢進入靖如州。

也就是在那處山勢突出位置，改變了容貌的李之，混跡在人群中出現。

那裏的外來遊人無數，以此身份進入城裏，才不會顯得過於突兀。

可用於感測江面的凸出位置的面積，實際上並不大，也就幾丈範圍的樣子，因而就需要更多遊人排著隊等候名額的排序。

李之就是出現在這中人叢當中，耳邊聞聽着偶爾傳來遊人的驚聲尖叫，趨步走向山勢的里處。

這裏已被人刻意改造成，一個方圓足有幾十丈的巨大平台式寬敞空間，這樣才能同時容得下更多遊人。

凹入部分的最里端，就連接着一段長長石階，下了石階就是進入城區的門戶了，那是一個巨大牌坊式的半木質建築。

不同於城門處的門禁佈置與厚重城牆、城門，這裏的進出並無那般嚴謹，但也有專人看護，需要憑着某種信物，才能進入山間石階。

李之由於是屬於山上下來，就免去了信物的盤查。

通過了牌坊，實際上已經算是回到了地面，同樣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此刻廣場周邊佈滿了各等攤位，均有人數不一的原來遊人在圍觀。

其中最多人圍列之處，就是李之的此行目的，倒不是對所需的氣息有所發現，而是裏面的攤位佈設，是一種李之從未見過的遊戲方式。

攤位內最顯眼的就是一幅巨大布制屏幕，上面被分割成如圍棋盤那樣的九九八十一個小格子。

遊戲的規則像極了後世的五子棋，就是以投袖鏢的方式，搶奪屏幕上每一格的光點，或縱或橫或對角連成至少三個成一線，就可贏得地面上所擺放的獎品。

當然參與遊戲的人數是有限制的，一次僅能有九人，每人交付了銀子，就能得到九支袖鏢。

每投中一格，就會有相應的不同顏色光點出現在屏幕上。

區分顏色的方式，就是每一隻袖鏢上所塗抹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