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光,天上,龍捲風

204 光,天上,龍捲風

因為我看到了客機從中央的位置斷成了兩截,機尾那一截,正給那股無形力量,緩緩地拖向大海,有一部分倖存者還沒來得及出來的,也驚恐無比地尖叫着,從飛機的斷口處不要命地跳下來。

或許是剛才的幾聲槍響,讓這些乘客都提前一步清醒了過來,要不然肯定會有至少一半人,隨着這機尾沉海餵魚了。

我在猶豫,要不要追上去看看,這股無形力量到底是來自什麼地方,可是我又怕發生什麼意外。

對,我就是怕死。

在好幾次生死關頭,我已經把自身安全,擺在了一個極高的位置,除了極少數的人,我不認為還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

可我要是不去,很多事情就得不到解釋,也得不到答案。

思前想後,我決定了還是不去,因為這個風險,我不能冒。我是知道的,這股無形力量,會將這一截飛機拖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如果我貿貿然下海跟着,中途會不會遇上水猿人不說,誰也不清楚我是否也讓那股無形力量給一起拖拽去了。

我暗嘆了一聲,就帶着震驚莫名的李芳,和譚明傑,信哥一起鑽進了叢林。

其後我們繞了一個圈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回到了小竹屋。

在目前來說,我們現在就回金剛領地,或者是啟程回人魚島是極為不明智的行為,前者是沒意義,後者是無形力量,正在空難海域徘徊。

等我們都回到小竹屋,信哥第一時間就將女飛機師放了下來,他對此似乎有些排斥,但我留意到,信哥看着女飛機師的眼神,充斥着一種別樣的情緒。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譚明傑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你們怎麼看?為什麼我們這些人,都遇上打劫的?」

我深深地看了譚明傑一眼,說:「我問過了,恐怕不是恐怖分子組織的行為。」

「嗯,這個我也想到了。」譚明傑點點頭,也看着我說道:「如果是恐怖分子,不會出現那麼多無法理解的事,而且過去那麼久了......」

是啊,都過去那麼久了!

譚明傑的話提醒了我,這要是某個什麼秘密的生化基地,那巫老她怎麼解釋?難道在一千多年以前,就有恐怖分子了?這明顯是不可能。

不是恐怖分子,那會是什麼?我從譚明傑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安。

「殷雄,你覺不覺得,這似乎有些公式化?」譚明傑突然向我問道。

我愣了愣,反問:「什麼叫公式化?」

「在我們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之前,我們不妨來一個假設。」譚明傑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假設我們每一批倖存者都是由於打劫的原因,而來到天堂島上,而參與打劫的犯罪分子,卻沒一個有明確的目的,都那麼久了,那不可能是某個組織的行為。簡而言之,我們是被『安排』來到了這裏。」

我渾身一震,因為譚明傑的說法,跟習秋雁的不謀而合!

「你認為其中的動機是什麼?」我連忙問道。

誰知譚明傑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這個問題,我從來不敢深想下去,因為想得越多,就會讓我越恐懼。」

氣氛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響,一道粗重的呼吸聲響了起來,我轉頭一看,原來是女飛機師醒了。

這頓時把我們三個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而她正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着我們。

「你感覺怎麼樣?」信哥問道。

但是這名女飛機師,卻沒有回答,她的雙手正緊緊地攢在一起,整個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自當我接觸到她的眼神開始,心也沉了下來,因為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眼神,反而我從她眼裏,看到了一抹純真和懵懂。這讓我想起了那一名死去的男飛機師,他在臨死前,吱吱呀呀的就像嬰兒學語。

早產兒......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又冒了起來。

不過我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湊了上去注視着她,說:「你好?」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對我點了點頭!

我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奮了起來,原本以為跟她溝通不了,誰知道能行!

「美女,我想問問,你們這趟航班是要去哪裏,又是在大概哪個方位失事的?」我急切地問道。

根據我的想法,這天堂島一定是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只要這女飛機師能回答得上我以上的問題,那麼很多事就好辦很多了,甚至是回到現代社會,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這名女飛機師,又做出了一個讓我意料之外的反應,她搖了搖頭,茫然地說道:「光,天上,龍捲風......」

我讓她這個回答弄得一臉懵逼,她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能不能說得再具體一點?」我苦笑着問道。

「光,天上,龍捲風......」她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

我看了看譚明傑,他也一臉狐疑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這時信哥猛然一拍大腿,說:「我明白了!」

我和譚明傑相顧愕然,其後我看着他問:「你明白什麼,說出來聽聽。」

信哥激動地說道:「光,不就是太陽嗎?她的意思是剛開始的時候,天氣還很好,不過後來就碰上了狂風暴雨,龍捲風什麼的,於是飛機就掉天堂島上了!」

頓時,我腦海一片凌亂,卻又無言以對。

所以我只有再次看向了女飛機師,問:「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女飛機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真是日了狗,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無奈地咧了咧嘴,又問:「美女,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我也不知道。」女飛機師茫然地說道。

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我心底里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擊了個粉碎,一個就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我還應該奢求點什麼?

「不是,殷雄兄弟,你聽我說啊,我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信哥還是對此不依不饒。

我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只能是看着他淡淡地說:「怎麼個有道理?你相信她的話,自己搗鼓去,有什麼結論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等等,殷雄,你認真想想,你說她有沒有理由會騙我們?」譚明傑這時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脫口說道:「這個倒是不至於......」

「那麼就對了,既然她不會騙人,也就是說,她說的,是不是她曾經看到過的?」

我愣住了,的確是這樣沒錯,如果她沒經歷過,為什麼又會說的出這些。

但是,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失神了一會兒,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光,天上,龍捲風......

我逐樣逐樣地分析了起來。

光,信哥說的是太陽,但我卻聯想到了天堂島底部的那個巨大淡水空間,那個怪異至極的光團;天上,當然指的是天空了,而龍捲風......

我頓時想了起來,在天堂島上,我曾經看到過龍捲風,還是一次八道在空難海域上盤旋了很久,它們沒有移動,就在原處轉啊轉的,海水都被卷了上天,我還記得當時自己都驚呆了。

而這個女飛行員,難道也曾經看到過?然而這一切,我知道暫時都不會有答案。

想到這裏,我開始打量起她來。

首先,我在心裏得出的結論是她不像是失憶的,通常來說,只有人的大腦遭受到強烈的碰撞,導致腦震蕩,才會產生失憶這種現象。然而她的腦袋,卻沒有任何碰撞過的傷痕。

其次,有人說大腦缺氧嚴重也會導致失憶,她也的確假死過一段時間。

可是她吸收了銀色流體,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銀色流體已經修復了她身體,包括大腦的所有傷勢。

除非她是裝瘋賣傻,然而我卻不認為她有這個必要,而且她的皮膚和肌肉,着實是嬌嫩得很,早產兒這個念頭,也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我瞥了一眼信哥,說:「信哥,你摸摸她看看,她的皮膚和肌肉,是不是像是剛出生的新生兒一樣嫩滑和柔軟?」

我知道信哥是看上她了,所以也不好再親自下手,也只得由他來證實一下了,而我在此之前,也已經確認過。

信哥狠狠地咽下了一大口唾沫,就抓起她的胳膊揉~捏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情,從尷尬轉為了吃驚。

他詫異地說道:「好像真的是這樣!」

果然。

我想得沒錯,可是這又該如何解釋?這問題我得不到答案,就又看向了譚明傑,多一個人給意見參考,遠遠比一個人絞盡腦汁要好得多。

譚明傑的視線,也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半響他才遲疑地說道:「難道,她是剛出生的?」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剛一出生就長得那麼大了!」信哥當即否認了這個說法。

我暗自嘆了口氣,信哥說得沒錯,這明擺着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得不到答案,我也不想再胡亂猜測下去。

我說:「這樣吧,你們兩個,帶着這女飛機師回到金剛領地,而我去西海岸走一趟。這兩天來了那麼多倖存者,馬天鵬都沒有出現,我有點放心不下。」

譚明傑沉吟了一下,說:「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們就回金剛領地等你。」

我應了一聲,就從背包里掏出了最後五塊菱形水晶遞給了信哥,說:「把這些讓她吸收了再說,我可能會在三天之內回來。」

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存在太多廢話,我交代完了,就走出了小竹屋。在樹與樹之間騰挪了一段距離以後,我就跳下地面,跑向了西海岸。

馬天鵬的行為太古怪了,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兩天,兩批倖存者,他竟然都沒有來,這打死我都不相信。

所以我猜測,他一定是遇上了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可是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重要?我想到了他還掌握著天堂島的秘密。

看來,是時候去會他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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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神荒島求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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