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大難不死

027 大難不死

在這一刻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對準了那個原住民的心臟就鬆手放箭,然而那原住民的感知能力,着實讓我大大地吃了一驚。他伸手一擋,就將我射出去的這支箭給擋住了。

但這支箭也不是小孩扔樹枝,迅猛地洞穿了他的手掌。

他又發出了一聲怒吼,卻陡然方向一拐,斜著跑開了。

我心裏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他這不是逃了,而是繞了個圈子,準備在前面某個地方截我。原本我和他一前一後地追逐著,我很容易瞄準,可是這麼一來,就不大容易了。這片叢林漆黑一片,我自認為還沒有聽聲辯位這個能力。

再跑下去,我一定會被追上,然後被他擊殺致死!他腰間的那三隻骷髏頭,也說明了他並不是什麼善茬子。

這,讓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逃下去是死,不逃也是死,我決定再拼一次!

猛地我停了下來,也換了個跟他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當身後的腳步聲再次傳來的時候,我往灌木叢里一鑽,就再也不敢亂動。

跑不過你,那我就藏起來,這就是我的打算。

這片叢林的樹木遮天蔽日,我又躲在了灌木叢裏面,哪怕這原住民視力再好,沒有了坦泰巨蟒的幫忙,是不大可能找得到我的。現在我只求他耐心不夠好,搜索一遍以後,找不到我的人他就走了。

猛然,正在疾馳的腳步聲消失了,叢林里也寂靜起來,我平穩了呼吸,注意力無比地集中,傾聽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原住民一旦靠近,或者是抬起腳走路,我多多少少都能聽到一丁點動靜的,然而在此時,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讓我的心臟再一次緊懸,情況還是朝着最壞的方向去發展了,而我也醒悟了一點。我當過偵查兵沒錯,但是這原住民,可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座荒島上的,在他面前我不再是叢林之王,他才是!

我不動,他也不動,要是這麼僵持到了天亮,那我也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厄運。

冷汗從我的額頭滲了出來,要是再想不出辦法的話,我會死,還會死得凄慘無比。

他這是在狩獵我嗎?說真的,這一次我失算了。

我緩緩地從箭囊上再取出了一支箭,拉弓,估摸着腳步聲消失的方位。

「嗖!」

利箭離弦,隱沒在了黑暗當中。在這夜裏突然傳來了悶哼,這讓我愣了一愣,那麼巧?一箭就擊中目標了?

然而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一陣破空之聲也隨之響起,嘭的一聲,在我一旁的的大樹上,鑲入了一把斧頭。

我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摸了摸,這是一把鋒利的石斧,要是這把石斧再偏一點,那麼我的腦袋已經在剛才就被劈成了兩瓣。

陡然,再次有了動靜,腳步聲伴隨着樹枝被折斷的聲音,迅速地朝我靠近。

我把弓快速地掛在了背上,四肢着地爬出了五六米的距離,藏在了另一棵大樹背後。我弄出的動靜很小,那原住民的動靜很大,這也就是說,他聽不見我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果然,不到十秒的時間,他就衝到了我原先的藏身之處,此時此刻,我與他相距至多六米。我心悸地盯着這個健碩高大的原住民,也緩緩抽出了匕首。

很多時候,以弱勝強不是不可能,講究的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果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那麼我有很大機會得手,然而我此時也再沒有別的選擇。

他要是這時候轉身就走,我也可以得以脫身,他要是走向我這邊的話......他已經朝着我這方向走來了。

我緊了緊匕柄,也微微地俯下了身子,準備鋌而走險博得一線生機。

其實這就是當過兵的,與常人的區別,在這種緊要關頭,知道該如何去做,換做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慌得腳軟了,一個不好還會舉起手投降,或者是崩潰。

當一隻腳出現在我眼前咫尺之內的同時,我早已蓄勢待發,寒光一閃,我就朝着這隻腳的腳踝抹了過去。

「啊!」

這原住民慘叫一聲,就跪倒了下來。

我割斷了他腳筋,他還能站着才算是怪事,正當我竄身而起,準備在他脖子上再補一刀的時候,一隻碩大的拳頭,已經重重地搗在了我的胸口。我感到肺部的空氣被他這一拳完全擠壓了出來,整個人也離地而起,摔出去了七八米遠。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摔得七葷八素的我也清醒了過來,也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他這是想要壓死我的節奏。

但是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猛地一滾就滾了出去。

猛烈地喘息了幾下,卻傳來了鑽心的疼痛。但是在這個時候,稍有遲疑就是個死,我怎麼可能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強忍着劇痛,我大吼一聲撲了上去。這個原住民還是保持着跪倒的姿勢,他見我朝他攻擊了,竟然伸出雙手就想把我抱住。

或許,他還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冷兵器這種東西。

我任由他勒緊了我的腰間,而我的匕首,也扎進了他的脖子裏。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渾身一顫之後,雙手的力氣卻更是加大了不少,這讓我本就疼痛無比的胸口,更是雪上加霜。

我咬緊牙關,將匕首從他脖子上抽出,再捅了進去,這時我也已喪失了理智,剩下的就是求生的本能。

五六刀過後,這原住民也無力地癱瘓了下來,我隨着他一起倒地。

每一次呼吸都痛徹心扉,我總感覺氧氣不夠用似地,吸進去的少而呼出來的多,我的意識也漸漸趨於模糊。

難道我這次真的要死了?

我無力地咳嗽了兩下,咳出了一大口鮮血,我很清楚地意識到,剛才給這原住民打了胸口一拳,本來就震傷了內臟,後來又被他勒了一下,肋骨也不知斷了幾根,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真的會命喪與此。

腳步聲再次響起,讓即將要昏迷的我馬上就回復了幾分精神,然而我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在這個時候,誰都能輕易地要了我的命。

我咧了咧嘴,就閉目等死,我想這應該是何彬那些人找上來了。然而我等來的,只是一雙手在我身上快速地遊走了一遍。

疼痛讓我情不自禁地輕哼出聲,睜開雙眼一看,我頓時就愣住了,因為我又看到了米基,她蹲在我的身旁,看似是檢查着我身上的傷勢。

我突然笑了,因為這時在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米基她一定能救活我的。

「米基,救我......」我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可是我渾身上下無一不痛,就連輕輕地扭一下脖子,彷彿都能牽動全身的傷勢。

呻~吟一聲以後,我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很快我就愕然發現,原來我在一個樹洞裏。但這個樹洞,不是我之前跟路小璐找到的那個樹洞,無論形狀和大小,都不大一樣。

這個樹洞很小,剛好能容納得下兩個人。

思索了半響,才記起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被米基給救了的,算上這次,她救了我兩次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嘆了口氣。

「米基。」我虛弱地喊了一聲,卻無人應答,或許她出去了。

忍着疼痛,我勉力地抬起了頭,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某種植物的外皮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恐怕是為了固定住我斷掉了的肋骨。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天知道我昏迷了幾天了,於靜她們等不到我回去,會不會出來尋找我?要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撞上何彬一夥,或者是這座荒島上的原住民!

原住民......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米基為什麼要救我?難道是我殺死的那個原住民和米基,不是同一個部落中的人?

我覺得很有可能,因為米基和那個原住民的裝束不一樣,立場也不一樣。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部落的,那不可能一個要殺我,而另一個要救我。

過了沒多久,米基的身影也出現在樹洞的洞口,她看見我醒了,就笑了笑。

我的視線,則是停留在了她手裏的那隻椰子殼上。我很餓了,早已飢腸轆轆,一看她手裏捧著椰子殼,還嗅到了一股香味,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吃那方面去了。

米基走到了我身旁,坐了下來,她先是放下了椰子殼,接着她就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身體,讓我的後背靠在了她胸前。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的......她拿起了椰子殼,裏面裝着煮熟了的漿果,還有燉爛了的肉。她用一條木製的,做工比較粗糙的小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勺,然後輕輕地湊近了她嘴巴吹了吹,等溫度適宜了以後,她先是用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溫度,其後就把木勺湊近了我的嘴邊。

其實我被她攙扶起的那一刻,我就預感到她大概要對我做什麼。看到這滿滿的一勺漿果和肉,我突然感到眼眶一熱,眼淚就流了出來。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然而大難不死,我都不知有多高興,哪裏談得上什麼傷心。而我又不是那些弄破了一點皮,就哇哇大叫的小白臉,可我就是哭了。

或許這是感動,在你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有個人救了你,還是不止一次,我就不信誰能無動於衷。

再加上,她此時散發出的母性光輝,讓我無來由地想到了已經死去了好幾年的母親。

人在重病的時候,意志力是很脆弱的,哪怕一點情緒波動,都會讓你失控。

米基的語氣很輕柔,她對我說了一句什麼,就把這一勺食物,喂進了我的嘴裏。

她喂一口,我吃一口,很快地就把這椰子殼裏的漿果肉給吃完了。

有漿果有肉,味道充斥着濃濃的果香同時,又有着肉香的味道,非常的好吃,漿果肉,這是我給這種食物取的名字。

吃完了以後,我問:「米基,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回到斷崖那裏幫我找到那些女孩子們,或者你把我弄回去也行。」

米基說了幾句什麼,這讓我沉默了下來,溝通,依舊是個大問題,可是於靜她們等不到我回去,食物要是吃完了,她們始終都要出來找吃的。

我心急如焚,正想着該怎麼才能讓米基領悟到我的意思的時候,她遞給了我一根手指大的黑炭。

聰明!我暗自誇讚了一下米基的聰慧,就接過黑炭,在樹壁上塗畫了起來。

我先是劃了瀑布,又在旁邊畫了一塊大岩石,接着我就看向了她。

然而米基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心一急,就又在樹壁上畫下了五個小人,然後又了畫了一個圓圈,將這五個小人圈了起來。

我想,這下你總應該明白了吧,她們是我的朋友。

但是我等來的,卻是米基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下,我被抽蒙了,這女人,怎麼說打人就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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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神荒島求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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