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多種經營

李之神色大窘，針對瑜然做些什麼也就罷了，龐啼可是實在小了些。

清綺二話不說，在床上跨過來，就要伸手扭他耳朵，卻不想被李之一把拉過來身子，返身壓在身下，就一口吻了上去。

不料在清綺驚叫聲里，龐啼迷頓著醒來，狠狠地擠了擠眼睛，再次睜開，驚訝地望着二人，還俯下身子去貼近了打量：「呀，兩個人的口水都連絲了，不漱口就做這些，不臭么？」

兩人慌忙鬆開嘴，清綺羞紅著臉伸手便打，「這熊孩子，怎地偷看大人們那個什麼！」

龐啼也不知躲，任由手掌拍來也不覺疼，卻是先把清綺給嚇壞了，「啼兒怎不知道躲呢！」攬在懷裏就一陣撫慰。

小丫頭樂了，「反正姐姐打的也不痛，你和哥哥繼續，讓妹妹也學學！」

瑜然這時候收回腿坐起來，「學什麼？啼兒，門外敲門呢，要清綺姐姐去開門，什麼事情我教你！」

清綺一怔之下又是哈哈大笑，李之三步兩步竄出來，好像是在逃脫災禍一般。

門外果真是夏婆婆，她沒有資格進入內院，身邊卻是跟着一位小丫鬟，應該是她引了來。

「郡王府里說難得李先生與郡主們回來，已張羅了早飯，眼下幾十口子人都在等著開飯呢！」見夏婆婆直樂，李之低頭打量，才發覺自己袒露者半邊胸膛，腰間束帶早已松落兩旁。

「起的急，竟是一時沒注意到！」他曬笑着趕忙側身讓兩人進院，自己忙跟在身後收拾利落。

小丫鬟很是機靈，忙去屋檐下端過銅盆，接了涼水，去灶頭上舀熱水。

此時清綺掀一角門簾露出頭：「是二春呀，等會直接端屋裏，另把裏面窗枱幾個杯子也兌上溫水。」

古代最早牙齒潔具是楊柳枝，在唐代時期，那時都把楊柳枝泡在水裏，要用的時候，用牙齒咬開楊柳枝，裏面的楊柳纖維就會支出來，好像細小木梳齒，那就是最牙刷雛形，古語「晨嚼齒木」就是這個來源。

李之後來將它改造了，牙刷是用竹、木材料，在頭部鑽毛孔兩行，上植馬尾，與現代牙刷已經很接近了。

而牙膏是用茯苓等藥材煮成膏狀粘稠物，置於小玉盒中，再用牙刷將這些蘸了，反覆擦牙齒，然後用清水漱口，倒也滿口清香。因為另加了點皂角，也是滿口起沫，並不比真正牙膏差多少。

但這種藥材熬制牙膏可要貴重多了，都是些名貴藥材配製，不僅是口齒清潔作用，同時還具有敗火清燥、健脾寧心效果，預防痰飲眩悸、驚悸失眠作用，老祖宗那裏也有同樣配置。

「李先生，也不知郡王府這是鬧得哪一出？大早晨起來的，什麼時候早飯也這樣鋪張了？」夏婆婆閑聊著，不忘了拿起牆邊雞毛撣子，走向書房清掃。

「我說婆婆，您可不能幹這些老媽子活，回頭會有人收拾的！」

「閑着也是閑着，李先生快把你身上衣服換了吧，一股子女人香味！」

李之這才注意到，原來夏婆婆是在給他找台階下呢，她實在沒法和自己現在模樣面對面交談。

回到屋子裏，去裏面套間把衣服換了，那個二春姑娘也在，李之就問了她。

二春是郡王夫人身邊人，「往日裏哪有這麼人員齊整，還不是因為李先生到來了！李先生目前在東市開的門市可有名了，幾乎整個長安城這兩日都往那裏跑，卑女昨日裏也跟着夫人去看了，人太多，就沒進去！」

「是不是府里人也動了心思，想着開上這麼一家？」清綺笑道。

「應該不是吧，咱們家不是廠子也要開起來了？」

「不會因為這事，四位叔父聯辦廠子馬上就要開工，估計還有別的事！這有什麼，一家人，能幫上的我們就多幾句嘴而已！」李之很通情達理。

「都知道李先生和郡主昨晚回來了，也不只是誰竄動的，一大早各院的人都到了！」二春一邊說着，一邊好奇地望着正在刷牙的瑜然和龐啼。

看出來她的羨慕，清綺回身在某一處摸出幾盒藥物牙膏，及自製牙刷，「你自己留一盒，這玩意兒精貴得很，一個人偷着用，被人發現了可藏不住！另外給我父王，母親、姨娘也各帶去幾盒。你看看她們怎樣使用，回去表演一下。」

二春滿心歡喜地接過去，李之也順手討來一套，「這個東西不就極好？郡王府眼下成立了整體性制家族企業，要懂得多種經營，這東西可是長安城裏沒有的，製作精良點，一樣大有可為！」

此時龐啼洗漱完畢轉過身來，驚人美貌竟是讓二春失聲驚呼，清綺囑咐她：「這是啼兒，未來三夫人，你可不能把她樣子說出去，平常在外面，她臉上都垂有面紗的，若是被宮裏看中可就麻煩了。」

這話可不是故作緊張，此時天下太平，財豐糧富，也從此開始了唐朝鼎盛時期初期，宮中需淫樂念想也就此萌生。

尤其在最鼎盛的開元年間，玄宗也開始腐化墮落起來，為了充實後宮，便秘密下令：挑選天下貌美女子納入後宮，並給她們取名為「花鳥使」，這些絕色女子，被迫入宮后，便成了被奴役宮婢。

開元、天寶年間宮女人數急劇增加，長安大內、大明、興慶3宮，皇子10宅院，皇孫百孫院，東都洛陽大內、上陽兩宮，累計大約有4萬宮女。

由於當時經濟發達，思想活躍，因之後宮制度不是十分嚴謹，有的妃子竟出生於青樓，這在後來朝代是絕無僅有的，也是唐代第一個與眾不同昏庸表現。

唐玄宗為太子挑選妃子，曾下令百官各自「舉言十歲以來的嫡女及妹、侄、孫女」，專「求汝，鄭間衣冠子女為新婦」。就這樣，許多良家少女相繼被選入宮中，大部分成為宮女，只有少數人才會幸運地成為嬪妃。

一切收拾妥當，隨夏婆婆來到主殿旁大院裏，果然六、七十人在等著幾人到來，大多是各家女人們，但毫無例外四位叔叔輩，也各帶子女來到。

早飯再怎樣豐盛也不過那些東西，清綺引領着瑜然去往女性主桌，龐啼則被夏婆婆帶到自己的屋子裏就餐。

與老吳頭、俟老六、羽靈姨一桌的就是那四位叔叔輩的了，四人把李之讓到居中，他是未來姑爺，卻也不是隨便亂坐。

「府里的廠子已經建好，織機也部分就位，三十名工人也到奉鄔縣學習幾日了，那裏的產量二叔可是聽說了！多虧李先生提前知會了一聲，我們的場子比其他廠子早動工了六、七日，派去的工人也多一倍，昨晚已有第一件成品出來了，你給看看！」二叔李彥直插主題。

「二叔，都自家人，別叫什麼李先生，正文不就挺好？」李之說着，接過來那件羊絨衣。

「現下幾乎半個長安城認識你的人都這樣稱呼，據說軒王、明王也是這樣稱呼，我們怎能和王兄一樣稱呼，那豈不是不知禮數了！」三叔李澈笑着解釋。

李之也未再推辭，「二叔，不是早給您老說過了，不要急着開工，等廠子裏忙過這幾日，會有專門機工上門給你們調試么？」

「還不是想着早些開工，比別人提前哪怕一日也是白花花銀子不是！我也沒讓全部動工，教授大家的時候，順便試驗了一下！」李彥曬笑着。

李之可不信這套，卻也不揭穿他，「你們廠子裏同樣是平放式吊綜提花與有腳踏板織機，這件衣服上明顯經線梭口送緯打緯力道不足，廠家給調製的那一套並不適於我們這種純羊毛粗製毛線，織機下另有綳簧提升強度，用以線綜來提升單根經線力道改進。這樣吧，您老吃了飯就派人去往奉鄔縣，現在負責廠子的是刑大頭。對，這人在咱們郡王府也待過，就說是我的意思，要他再忙也臨時抽出來一人去你們廠子調試好。可有一點，我廠子裏正忙着，您老可要負責那人的來迴路程！」

「李先生放心，臨時調製十幾台機子就好！目前還有織工在你那裏學習，都調好了也沒那麼多人會用！機工我另派快馬負責接送，誤不了多少廠內活計。」

「二叔也指派一人，三、五日後廠子裏就沒那麼忙了，就騰出一個機子來教那人調試！記得這個辦法只有我們自己人知道就好，不要被別的廠子裏學了去！」

李之當然不會瞞着別人，說這番話也只是故作姿態而已。

於是，接下來他就把多種經營講述了一遍，「昨晚間郡王大人也給我說了，眼下郡王府上下空前團結，這樣最好，都是一家人，抱起膀子來齊心協力，才會在未來商業大形勢下，保持足夠強大實力！」

「這種多種經營好處是不少，只是苦於目前經營項目太單一了！」七叔李侒念叨著。

李之笑眯眯拿出來那一套牙膏牙刷，「這是我自己研製的，整個大唐獨一無二，我和清綺也是每日用它。現在就交給幾位叔叔，別開這支牙刷製作粗糙，經精細打磨后，再刷上一層漆豈不是一樣精美？即使別人學了去也無妨，重點在牙膏製作上，我會留幾個方子給你們，記得它們以後絕不能外傳。幾種方子自然比不上這一盒，此等自家使用牙膏，是貴重藥物熬制，這一小盒就值個幾兩銀子！幾個方子都是最便宜中草藥，但具體熬制方法別人很難研製出來，主要是稠粘度極難把握，有人研製出來也不會是短時間就能成，等有類似產品出來，我們早換了方子了，要他們永遠跟在我們身後揀拾牙慧！」

幾人神情明顯振奮起來，李之接言，「不要說我們的特製牙膏，也更莫要小看了此類不起眼牙刷，馬尾、木條均是不值錢物件，而且馬尾使用一定時間自行脫落，就無法使用了，哪一家不會是幾十幾十的往家裏購買？又不是多值錢玩意兒！而且這只是雛形階段，你們自己也可以將它進一步改造的更美觀些，最好男女樣式也分出來！薄利多銷，規模大了，也不需要設備支出，利潤不比羊絨衣差多少！」

五叔李成早忍不住安排身後子女：「快，給李先生準備筆墨！」

連二叔李彥都看不下去了，「老七，李先生坐在這裏一口飯還沒吃呢，你着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