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吾之缺,隆金靈石

011、吾之缺,隆金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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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茅草棚關了門。狂/人/小/说/网www/xiaoshuo/kr

懷饞閣的老人,從懷裏掏出來一沓銀票和五塊靈石遞給店小二。「辛苦費,你演的真不錯。」

如果於乙乙在這裏,他一定會吃驚的叫出聲來。這個店小二,可不就是脫了華貴衣服的那個矮個男子嗎?

「哪裏哪裏,這衣服還你。」店小二把懷裏包着的衣服給她。

「不用,送你了。「

「客官你真是個好人,花這麼多錢買我一個破店,還給我這麼好的衣服穿,結果我就幫您這點忙,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那店小二嘿嘿一笑,心裏嘀咕著,這客人真是古怪,給自己這麼多錢,就為了買這個破店?還讓自己去背那些台詞詞本演戲,真好玩。雖然肯定知道這客人做的是膽大包天的事,但是他一點也不害怕,畢竟他本來就打着和懷嬋閣近似的名號,就幾次被人差點掀了攤子,要不是家裏過得苦,他會想頂着這麼大風險開這種店?反正,幹完這一票,他就回老家趕緊娶上一門媳婦再說。懷嬋閣的那些大主子們,才不會在乎他這種小人物的死活。

而於此時,真正的懷嬋閣內。

一身着堇色官服的男人,憑欄而立,手裏端著酒盞,對月品酒。「今天怎麼報名的人如此的少?「

他身後一個髯須的中年男人垂手弓腰,低聲說:「好像出了點狀況。」

「什麼?」

中年男子笑容頗有些尷尬之色。「好像有人利用我們懷嬋閣的名字,將靈子們都騙到了那個叫懷饞閣的棚屋裏。」

男人端著到嘴邊的酒杯停了,他回過頭,一張剛毅板直的國字臉上,有些好笑的顏色,「什麼玩意兒?」

「就是您想的那樣,有人頂替我們懷嬋閣的名義,騙了不少靈子去那裏報名。」

「一群飯桶。」男子哈哈大笑,仰頭把酒喝了。「柳明你沒去抓人?「

「樓上那位不讓。「柳明面露苦色,有些無奈。

「他怎麼說?「

「他說,既然白痴到連這種騙術都相信,還有什麼資格進青藤試,要謝謝那個人,幫我們篩選出一幫廢物出去。「

「哈哈哈。「男人笑的暢意盎然,「那就這麼做吧。「

「可是。。。。。可是,要是那樣的話,花家的,仙草門的,七顧府的。。。都被淘汰了。「

「那又如何?樓上那位怕過誰?「

「這些人,倒還好說。「柳明更加為難了,「關鍵是,弗羽家的二公子也上當了。」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一杯酒差點笑吐出去,拍著欄桿大笑,「這太有意思了,我倒是真感興趣是誰做的了,弗羽家那位爺知道不得氣死過去?不行,我得靈信傳書告訴他去。」

看着笑的快抽過去的男人,柳明更是無奈了。「更不要說,青藤試的臉面都叫丟光了,傳出去,我們懷嬋閣以後還怎麼在聖帝面前交代?」

「青藤試的臉面管我什麼事?樓上那位都不在乎,你猜我會在乎?「男人眼神驟然變冷,看的柳明忍不住一個哆嗦。他趕忙低頭補充道:「可是,聖帝總是會不開心的。」

聽到這話,男人擺了擺手,「那好吧。對外放出話去,就說那個騙子是我青藤試安排的考驗,那騙子身上有塊牌子,誰能抓住那騙子並且把牌子送回來的,我就給誰一次重新報名的機會。這下,弗羽家那位爺的顏面也保住了,聖帝也開心了,可否?」

「牌子?什麼牌子?」柳明疑惑了。

「你只管這般放出話去。「男人趴在欄桿上,拿起地上的酒壺,仰面大喝了一口,眉眼間全是掩不住的戲謔,全然不顧身後的柳明,一臉懵色。

這屆青藤試,開場就這麼精彩,日後還會有什麼精彩呢?

罪魁禍首的老者,正趴在懷饞閣的櫃枱里,撅著屁股數着錢。四十,四十五,五十五。。。。他激動的鬍子都開始亂顫,媽呀,怪不得懷嬋閣那幫人舉辦個青藤試還弄什麼報名,這簡直是比明搶都來的快啊!

正在低頭數錢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的墓么么。他用汪若戟給他的錢,去戲台買了假髮和假鬍子,又找了個要飯的買了他的衣服,末了,又去成衣店給店小二買了一套華服,然後剩餘的都給了店小二和街頭那些要飯的、賣菜的,讓他們按自己說的去街上拉人頭,自己又利用汪若戟命人教會她的變聲術,偽裝成了一個所謂的高人老者。

這些靈子們,都和當年的她無甚差別,金窩銀窩裏長的,神水仙果養著的,哪裏嘗到過人間煙火的滋味。

總會有第一個上當的。有第一個,那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於是,報名費終於解決了,好了,趕緊收攤。懷嬋閣那些貴人們,估計早就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了,來抓她,早晚的事了。

忽然,砰一聲巨響,嘩啦啦好似琉璃珠子砸在地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墓么么抬起頭,眯着眼睛看向門口。

懷饞閣脆弱的木門,現在竟變成了一塊一塊的冰渣,碎了滿地。

是懷嬋閣派的人嗎?

眼下已是晚春,空氣里已有夏熱的氣息。懷嬋閣和懷饞閣之間,正是一條道路,夜晚無人的街道上,更能感受到那種無法言說的燥熱不安。可是一人,靜立於門外,四周竟瀰漫着一股冰霜的寒氣,旁邊飛舞的夜蛾不由得想往他身邊靠攏,可剛離近他一分,就又被他身上那種寒氣迫開,無法接近。他衣冠緊束,遠觀身形頎修緊緻,舉手投足間風凜氣蕭,頗有外功練家子的氣息。

是水系的命元神魄嗎?也是五行之間大命元呢。這種手筆的命元神魄,肯定是哪個名門之後呢,是哪家的靈子?

「懷嬋閣?「他的聲音很好聽,清冽如水。

墓么么直起了身子,眼睛轉了兩圈,走了出來,點了點頭。

看到老頭模樣的墓么么,男子走了進來,選了一張離墓么么最近的桌子坐了下來。

這下,她才清楚看見這人的模樣。然後,她得出一個結論:這人有病?

大熱天的,你帶個面罩就算了,你帶個玉的,帶個金的,帶個別的材質的,你帶個黑色的麻布面罩像土匪一樣是幾個意思?關鍵問題,大哥,你帶的面罩沒有開洞,你怎麼看路?你怎麼呼吸?

「茶。「惜字如金。

墓么么有些好奇,於是端了杯白水到他面前。

哦~等到這個人喝茶的時候,墓么么傻眼了。

只見他抬起手來,很是瀟灑的用手指輕點茶杯,茶杯里的水變成了霧氣,從他的面罩里,慢慢吸了進去。怎麼吸得?他居然用化力給吸了進去!

媽的智障!

墓么么腦子裏冒出了四個字。你師傅看見你這麼浪費化力,他真的不吃了你?

近了一看,墓么么才察覺,除了臉上那個奇葩面罩,他看起來還是一個正常到非常順眼的名門子弟。體身素襟清韻,珊衣似玉壺冰雪。星白外織貼身而垂,繁複雲紋勾勒其上,化力隱於其內。更不要說他背後背着的一柄劍,上面雖然沒有過於華麗的裝飾,可是撲面而來的化力就差用大字「我是高階靈器」戳人臉上了。

「報名。「

又一個上當的啊。

可是墓么么一點也不開心,依她的估計,懷嬋閣里那些貴人們也該有動作了。於是,她決定趕人走。她擺了擺手,指了指門外,又走到後面拿起了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

可是她剛走到門口,背後的寒氣就逼着她皺起了眉頭。她咬着開始發青了嘴唇,回過頭看向正正坐着的罪魁禍首。這個奇葩正襟危坐,筆直筆直地挺著身子,靜靜地看着她,不發一言。

哎。打心眼裏嘆了口氣。

墓么么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奇葩依然沒有開口,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個口袋,嘩啦啦倒出來一堆靈石。

墓么么看着滿桌子的褐色小石頭,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這是送上門的大肥羊啊!~可是,能拿出這麼大手筆的肥羊,而且還是個腦子有病的,拉倒吧。

對面那位並不知道墓么么的心理鬥爭,惜字如金地開了口:「考驗?「

墓么么回過神來,看着那位伸出來的手,忍不住覺得這手長得真好看,蔥指薄掌,纖肌凝脂。

「什麼考驗?」

「。。。。」奇葩沒有再說話,緩緩站了起來。

緊接着,在墓么么一臉醬黃瓜般菜蔫菜懵的表情里,奇葩拔出了他背後的靈劍直指着她說:「來。」

滾滾寒霜,在劍起的瞬間,將奇葩整個籠罩入內,他面前的桌椅杯具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了冰晶,並且以十分可觀的速度朝墓么么這裏捲來。

墓么么氣的鬍子都快讓她吹掉了,扭頭就走:「來你大爺!神經病!「她在心裏憤怒的罵。為了不露陷,她已經忍很久了,差點在奇葩面前破功。

剛跨出一步,數條冰凝成的魚從天而降,每一次跳躍都激出一大串冰線,在她面前,硬生生疊成了一張冰網,眼見就是要將她整個給抓進去。

「我是凡人!你看不出來嗎!你這不要錢的化力用在我身上會出人命的!「面對這撲面而來的蓬勃化力,墓么么欲哭無淚,也不管會不會露陷了,趕緊開口。

冰網好在是停了下來,奇葩走到了她的面前,完全不疑惑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個老頭:「凡人?」

墓么么拚命點頭。

「不是看門人?」

「不是!我就是來這裏喝酒的凡人!「墓么么眼珠子一轉,趕緊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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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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