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 奴隸

第1478章 奴隸

景臣似乎被地上的血跡嚇到了,第一時間衝進來就想去看她到底哪裏受傷了,但墓么么坐直了身體並不看他,而是看向鏡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扔下一句,「你來做什麼。」

兩人此時距離很近,大約也就一臂之遠。

但景臣像被這句話迎面燙到了,站在了原地。他的肩膀跟着視線一起落了下去,輕道,「您之前,命屬下從殺春池出來就立刻來見您的。」

她這時想起來這茬了,抬起手指揉樂眉心,這幾天和狐玉琅太……

景臣能看得出來她很煩心,知道此時他最好是很么都別說閉嘴就行,但他莫名地掐住了手心,腦袋一熱就說道,「屬下,屬下前天就離開殺春池了,便來這裏見娘娘了。」

「……」她一聽,氣壓立刻變得更低了。

「……狐平姐不讓我來見您。」她的沉默不語彷彿是一種變相的鼓勵,使得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咬牙繼續說道,「我偷偷上來了。」

墓么么揉着眉心的手一下就頓住了,她抬起視線,從鏡子裏看着景臣,表情比剛才還要冰冷許多了。「你。」

她陌生、冰冷、甚至帶有一絲羞辱和憤怒的視線,從鏡子裏反射成了針芒,悄悄地刺痛了他這種痛反讓他生出了一種別樣的叛逆,他朝前走出半步,直視着她鏡子裏的視線。「我看到您和主子在一起,所以,我就離開了。」

她一怔,本來心情就很差的她很明顯如他所料的被激怒了。可就如景臣所知的那樣,她極生氣的時候,反而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她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反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抬手拿起一枚沒被扔下去的唇脂打開,用小指點了一些,擦在了唇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來。「跪下。」

景臣並沒有反抗,他甚至沒有太過遲疑,掀起衣擺就垂頭跪在了下去。

墓么么對着鏡子把唇脂抿開,從椅子上轉過身來,手背撐住臉頰有些慵懶的倚住梳妝台,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用赤裸的足尖挑起了景臣的下頜。

「景臣。」

他被迫抬頭,不得不從她赤裸的足背上看着她。她白潤的足背上還有一些血痕,有相當精緻的弧度,每一個腳趾都似精心琢磨的貝珠翹著。

他感到后頜骨發酸,不得不用舌頭壓下口中多餘分泌的津液,喉結因此而抵着她的足尖聳動。

「你好像誤會了點重要的事情。」她彷彿看不出他的呼吸緊繃,「狐玉琅把你送給了我,也並不代表你不再是奴才、不再是奴隸了。你的身份沒有任何改變,哪怕我們上過床,你也仍然只是一個臣下之臣。我是天狐族的燁妃、是帝國的雲舒郡主,你只是我的一個侍衛,我的一個奴隸。我會給你的,只有命令。你該做的,也只是服從命令。你做事做的好,得我歡心,我們之間還能有點主僕情分在。若你做事不利,惹我心煩,我會直接拋棄你或者乾脆殺了你。所以把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收起來,最重要的是,沒有我的命令,離我遠點,越遠越好。如果沒有事,最好別讓我看見你,也別……」

她聲音變得格外的冰冷無情,「別再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着我。」

景臣的臉色在她的這些字句里逐漸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窩本來就深,眼瞳又淺,身體又在微微地發顫,就彷彿是一汪淺月的浮萍被風吹得渙散無法聚集,濕淋淋地全是碎掉的漣漪。

「聽到了嗎?」她看着他這樣的眼神非但沒有任何心軟,反而更加來了一種沒來由的火氣,逼着她想要發泄出心底的暴虐。

景臣半晌張開了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奇怪,他越這樣無辜可憐,她反而越無法壓抑心底的憤怒和暴虐了。「我問你聽到了嗎,啞了還是聾了?」

景臣垂下了視線,低聲說道,「聽到了,娘娘。」

「聽到了就滾。」墓么么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的樣子,抬起腿就想轉過身子。

可她的腳踝一下就被人攥住了。

她轉過臉來——

景臣攥住了她的腳踝,側過臉來,沿着她赤裸的足背,沿着她腳背上的鮮血血痕一路舔舐,舔到了她踝骨的傷口上,捧着她的足尖掀起眼帘看着她,「娘娘說的所有話屬下都聽到了,也聽明白了。但屬下唯獨只有一個請求。屬下會乖乖的當娘娘的奴才,當您的奴隸,但要是假如真有那麼一天……您不想要我了,不要扔下我,殺了我就好。」

不等她給出回應,他抬起手扯開高襟,露出脖頸,「或者您現在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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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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