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青年(三更)

第1505章 青年(三更)

「兮風那邊很安靜,並沒有動手,月族也毫無反應……」乘闡匯稟道。「山有木查得還算順利,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去了。」

「嗯。」狐玉琅坐在椅子上,「他不會動手的。」

「……屬下並不明白,您之前讓娘娘她……兮風這都不動手?」

狐玉琅沒有回答乘闡的話。他垂目看着腳下的一個金屬匣,匣子內堆滿了血肉模糊的……肉塊,他摘下沾滿了血的手套扔在了那團爛肉里,接過一旁的下屬遞過來的新的手套重新帶上,拿起一把長長的淬火的鉗刀,刺在了那團爛肉的中心裏頭——

「啊啊……」那團蠕動的爛肉裏頭發出一聲微弱的、但是至極慘烈的叫聲。

「徐高木,徐蕘,還能聽見本王說話吧。」

那一堆爛肉裏頭沽湧出一隻可怕的眼珠子,裏面全是劇烈的恐懼和痛苦。

「你不敢告訴本王的事情,本王已經自己確信了。」狐玉琅手裏拿着那火刀,在他那唯一的眼球上晃,「兮風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究竟是誰。」

那眼球之中浮現出比剛才還要多上許多的恐懼以及震驚。

「哦……原來,這事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那還真是本王冤枉你了。本王原本以為,你好歹是歸雁宗當年的長老之一,以前兮風的狗腿子,怎能連這點兒事都不知道呢。」狐玉琅語氣溫柔地笑着,手中緩慢地落下,將火刀刺入徐高木眼球的旁邊。「你隱姓埋名,遠走高飛藏在西衡希章宗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就只有你之前說的那些東西呢。兮風把歸雁宗屠得這麼乾淨,可能你自己以為你足夠聰明假死活了下來。但……連本王都能找到你,你覺得,兮風會找不到你?但兮風還是沒殺你,想來,他一定有什麼理由要留你這個蟑螂一命。」

狐玉琅一手撐起臉頰,垂下睫盯着他,「等你什麼時候說乾淨了、說利落了,本王才會給你一個痛快。不過呢你也不太過擔心到時候死的孤單,兮風在歸雁宗裏頭留下的那幾個活口,本王都會慢慢地、一一地找到,到時候,讓他們陪你一起上路。」

……

「我讓么么去勾引兮風,除了她自己猜出的那層原因,引他兮風入時蛻府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她並不知道。我是為了讓她去試探兮風……究竟知不知道她,是牧畫扇的。」狐玉琅看着面前的花圃,清風吹過那些嬌艷的花,掠起一陣香氣吹入他瞳中,比花香還旖旎瑰麗。「如果兮風不知道她是牧畫扇,以墓么么素來人前人後離經叛道,有悖人倫的那些傳聞而言,他當然會相信她會不擇手段地勾引他。但……如果兮風知道她是牧畫扇,那麼他一定不會相信她,會去勾引他,於是便會是如那夜的反應,用最狠毒惡劣的方式故意羞辱她。」

在他身後的男人,半晌才笑贊道。「而假如她如你所願地用你的方式來,能引兮風入時蛻府也是最好,而引不來,你也達成了目的。你倒真是神機妙算,怎麼都能贏啊。」

「可么么她太恨我了,恨得不得不孤注一擲,將狐狂瀾的事告訴了兮風。」狐玉琅對身後男人的稱讚置若罔聞,笑吟吟地說道。

「於是,這也在你算計之中?」那人一愣。

「自然。」狐玉琅探出手摘下一朵紅色的花瓣,「么么並不知道,她這把劍非但傷不了我,反而幫了我一把,讓我確定了一件事……兮風他,並非忠誠與聖帝,更絕非忠誠於月族。」

那人沉吟半晌,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是一個年紀並不算大的青年,樣貌不說很普通,但比起狐玉琅差遠了,「兮風並沒有把狐狂瀾這事兒告訴月族,對嗎。」

「是的。」狐玉琅手中的紅色花瓣漸漸褪去了顏色,變成了雪白的顏色。他對着手心輕輕一吹,「兮風非但沒有告訴應昱,相反,我派去山有木的人,他都置若罔聞。看來我們的帝國上將軍被月族賜予的至高的榮耀……的確受之有愧啊。」

「那?」男人走到他身旁,看着那朵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什麼時候,我能動手?」

「要不了幾天了。」狐玉琅平靜的回答,「兮風不管目前到底是在籌謀什麼,么么都會替我們先破了他的局。」

「……嗯?」

「么么也派人去了山有木。」他笑吟吟地,「不愧是……我的么么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肉麻,我們心魔……真的是無法理解你們。」那人掐著脖子做出了噁心乾嘔的表情,可毫無光芒的瞳孔里彷彿死人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可當年,你和你的愛妻不也很令人噁心?」狐玉琅轉過頭來,並不在意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青年一瞬間爆發出了恐怖地、猶如實質的排山倒海般的威壓。

一瞬間,他們四周的長廊都跟着轟得粉碎,滿園盛景全部變成了齏粉,漂浮在他們的四周。

青年冷冷地盯着狐玉琅,「狐玉琅,不要以為你身上流着她的血,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你祖宗面前太過放肆。」

「嘖,知道了,外公。」狐玉琅咂了下舌,倒第一次很溫順地對青年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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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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