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回憶

264、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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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在騙你。狂亻 哓說網ΨωΨ。xiaoshuo'kr」她那翠眸里靜靜楚楚,沒有一絲波瀾。她的笑意卻又帶着說不出的同情,看着他說,「那些殺手是沖着我來的,是天狐族請來的殺我的殺手。哪怕他們一直跟蹤的是你,當然,也是沖着我來的,這是垔殺苑一貫的風格。是吧?畢竟我殺了狐素如,我和天狐族結下了死仇。」

「這樣的話,他們請垔殺苑的殺手來殺我,也是正常。」

「對……」弗羽乙乙笑了起來,可是那笑容搖搖欲墜地像是狂風裏的即將燃盡的燭苗。「一定是這樣。」

「嗯。」她說道,「既你已經這樣想,為何還要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呢?」她言語輕柔而平緩,「沒關係,你覺得是我騙你就是我騙你好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他晶亮的眼睛裏曾經盛放過這世間最溫暖的陽光,可陽光已逝,黑暗不侵,只有絕望和無助。

「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麼好呢……」他失神地看着她。「那是我同胞大哥!他都這樣對我!你一個外人,對我這麼好有什麼意義?!」

他雙手帶着凜冽的風擦過她的耳邊,猛地捶到了桌子上,動作是狂怒,可臉上卻笑的苦楚而無助:「對啊……我明白了,你和那些女人一樣,也不過就是看上了我的家族,我的錢是嗎?你是霸相府的貴子,天之驕女,你怎麼會多看我這樣的廢物一眼?」

他看着她平靜無波的眼神,一直妄圖自欺欺人的傷口被現實所猛然撕開之後,渾噩的意識里只剩下無休止卻得不到宣洩的憤怒。「回答我!!」

「如果我回答不是,你又會找到新的借口來否定我做的一切。而如果我回答是,你又能得到什麼呢?能讓你自欺欺人得過且過的繼續躲避下去嗎?」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伸出手撫上他俊朗的容顏。「別人的回答也好、理解也好、認同也好,真的就這麼重要?」

「如果真的這麼重要,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難過。」她手指停留在他的眼角上,有些涼冷的指尖摩挲過他的肌,「出生在鷹翅之下弗羽家的男人,不是弗羽家沒長大的小男孩,男人怎麼能哭呢。」

她輕輕地仰起身子,另外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強迫他貼近了自己的身子。他反試圖反抗,可此時他的反抗顯得那麼的孤立無助,只聽得她淺淺的低語。「可這裏現在只有一個叫於乙乙的,沒有弗羽家的男人哦。」

有什麼紮根在心裏最軟弱地方的芽草猛然破土而出。

而她此時溫柔的嗓音,溫暖的體溫,是一股風,掠過那顆芽草,使它瘋狂地在生長,蔓延過記憶里每一個清晰卻自欺欺人的畫面,帶出一路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事實。

直到衝破眼眶。

奪眶而出。

他眼睜睜看着透明的水滴從自己的眼睛裏落到了她的臉上,啪嗒啪嗒地沿着她的臉龐一路跌落。

「……不……我……」他喃喃地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那翠眸靜謐而安寧,不起一絲波瀾,平靜地是一汪可以讓人長眠於此的春林。

當意識還不曾主導,他已一把抱緊了她。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他所有無處安放地痛哭和慘烈的記憶,長長久久孤枕難眠。

瞬間死寂。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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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麼時候,他平復了心情鬆開了她,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手指摩挲過左手的儲物戒指,桌面上登時出現了一排排的酒壺。他就近拿了一壺酒,仰面灌了一大口,痛快地哈了兩聲笑着說:「請你喝喝弗羽家的酒,絕對比鹿鳴坊的酒好上百倍不止。」

墓么么直起身來也不下去就乾脆坐在了桌子上,兩腿隨意地搭在桌邊,也取了一壺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倒是由衷地讚美起來:「不錯。」

「那是自然的。」他笑呵呵的晃蕩著酒壺,「不然你以為楚相為什麼每年都要無償幫弗羽家三個忙?」

墓么么不動聲色,並沒有太大反應。

弗羽乙乙捏緊了酒壺。「吃驚楚相後面還有我們弗羽家呢?用不着吃驚,弗羽家投資的人多了去了,哪個達官顯貴身後沒有弗羽家的影子?問問你爹,有沒有拿過我弗羽家的好處?」

「呵呵。」墓么么只笑,並不答。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弗羽家能做這麼大,那全是我大哥,弗羽家大爵爺的功勞。」

「我們弗羽家一旦有男孩出生,就要扔到齒鷹谷里去的。在那個山谷里,遍佈黑齒鷹的巢穴。」他看了一眼墓么么,笑道,「我竟然一點也不吃驚你會知道這些。」

「不,我只是聽說你們會把小孩扔給鷹來教,但是不知道是黑齒鷹。那個,不是專門吃小孩的凶獸嗎?」墓么么微微蹙起眉毛,黑齒鷹是一種極為兇悍而且智慧極高的凶獸,但是數量極為稀少,她也是早些年殺過一隻剛成型的幼獸,非常難纏。

弗羽乙乙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是啊,那只是對外的說法而已。我們弗羽家在灃尺大陸的最西邊,賁臨夜曇海,什麼稀奇古怪的凶獸沒見過。我父親一生女人數不盡數,光妻妾就有百人,卻只有我和大哥兩個兒子。你以為,這是為什麼?」

墓么么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弗羽乙乙用力攥緊了壺把,表情說出是悲傷多一些還是恨意多一些:「我的兄弟,全讓我父親餵給了黑齒鷹。什麼鷹翅下的男人!是鷹嘴下逃掉的男人才對!」

「我大哥能活下來,是因為他天資聰穎,出生前就有帝靈顯佑的徵兆。他一出生,帝靈就伴生了,有着帝靈保護,他自然可以撐上一天一夜。也就因為這個,大哥的母親,也就是我母親,才名正言順當上了弗羽家的主母。三十年後,她再次孕一男孩,也就是我。我的親生母親,在懷着我的時候,無數次想做掉我。」

「因為我,沒有帝靈伴生。她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像弗羽家別的男孩一樣慘死在齒鷹骨里屍骨無存,所以寧願自己親手殺了我。但是她嫁的是弗羽家的人,懷的是弗羽家的血脈。或許是被詛咒了,弗羽家的女人生男孩子的幾率越來越小,所以弗羽家的血脈也就越來珍貴,我父親怎麼可能看着他好不容易盼來的男孩死於腹中?」

「所以我父親把她給弄成了一個傻子,一個就連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傻子。」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垂著頭,語氣已經開始有些顫抖。

「可是我不恨我父親。」

「我同情他。」他繼續說道。「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又如何?有權傾朝野的全力又能怎樣?妻妾如雲又有什麼呢?還不是如同一隻種馬一樣每天就為了儘可能給弗羽家留後而活着?」

「……我恨的,是我大哥。」

「把我母親變成這樣的那副丹藥,是我大哥求來的。」弗羽乙乙此時抬起了頭,俊朗的臉上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猙獰。「或許從那時,我就恨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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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可是晚上一回家看到小天使們的留言感覺好開心。

一回家看到小天使們給我投的月票瞬間感覺被暖化了。

還有看到小天使們這兩天的打賞,真的是特別感動。

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無以為報,唯有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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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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