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風骨

282、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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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着鏡子在畫眉,並不言語。狂/人/小/说/网www/xiaoshuo/kr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染霜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正在描眉的手,緊箍着她的手腕強迫她轉過頭來和自己對視。

墓么么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幽幽抬睫,眉目靜柔。「藺雀歌呢。」

「……」

聽到這三個字,染霜頓住了。當他看見她眼神里一副早料到如此的樣子時,呵呵地笑出了聲音來。「她又如何?主人吩咐,我自可以殺了她。」

墓么么輕輕笑了。

見到這樣的笑容,自別之後的始終繃緊如同一根快要斷掉的琵琶弦,終於鬆了。他有些恍神,「是啊,只要主人吩咐,屬下什麼都可以做。」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

墓么么輕鬆地掙開他的手,上半身卻微微朝前一傾,湊近他覆這面具的臉,明明柔和的眼神卻好似能穿透他臉上的面具一樣,直吹入他的靈魂:「這般忠心耿耿,感天動地。」

「……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卻並不閃躲。

「可我的要求始終未變過。」她體貼而溫柔地將他耳邊的發籠到耳後,貼近他的耳朵低語道,「我要你去上了藺雀歌。」

窸窣里,染霜的面具被她摘下。

她手指柔柔摩過他完美艮永的輪廓,甫爾掀睫望進他眸:「染霜你啊,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我原以為,你真是對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她嘴角微微勾起,卻並不是在笑,「可你的忠心,不過是虛假的謊言。」

「我沒……」他僵住的口舌再次找到了突破,狼狽的否認卻被她一根手指輕輕阻止。

「從始至終,你所言不過是告訴我你已劍法大成,修為大漲……」

「說起來,你這樣和剛才那個老不死的向老頭有什麼區別?」她的話,顯然讓染霜更為愕然,但是他不等否定時,墓么么已繼續說了下去。

「不論方式如何,你們都是在向我耀武揚威而已。」墓么么手離開他的臉,朝後退了兩步。「炫耀你們的武力,炫耀你們的能力,他目的自是要我死,你的目的呢?你的目的真的如你所講是那般的忠心耿耿,丹心可鑒?」

「你所言的所謂聽我一切吩咐,不過是變個法子要我死而已。」她看着染霜愈加蒼白的臉,表情淡漠,「殺人放火?手刃家臣?火燒寺廟?……呵呵……」

她挑起眉尖,幽暗的眸里幾許嘲意,「你還要殺兮風和應惜景?」

「把一切傷害過我甚至我看不慣的人都殺了……也就是說,只是殺人,這就是你的忠心?」

「是……」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墓么么眼裏的嘲意更濃了,「然而……你告訴我,這樣的你和一把刀,一把劍,一杯毒酒一條白綾可有無二的區別?」

染霜的表情更加錯愕而不知所措,他內心裏肆虐燒灼的烈火,憋在她這樣毫不留情的話語里。

「我……」

「對,你是人,你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殺人殺的更漂亮一些,更有主見一些。可是,我需要嗎?」

「我如果只是想要燒掉一座寺廟,殺一個人,屠一座城,我還會在意放得那把火夠不夠美,殺人的手法夠不夠精緻?!」

隨着墓么么的語調慢慢提高,自她身體里溢出雖不能看見卻讓人無法忽視的恐怖威壓。

明明不過是瞬息的事情,可染霜的身體卻猶如被一座巨鼎緩緩壓到了後背,沉重到讓他每次呼吸都變成絞心的困難舉動,而身體無法控制地慢慢跪倒在她的面前。

墓么么垂目睨着他,幽深的翠眸里,藏着萬劍的鋒芒。

「若我只是需要任何一人任何一劍都可為我做到的事情,我留你染霜何用?!」

音如其人。

她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她曾驚艷絕倫的劍,她曾睥睨眾生的扇,一招一式,都精準無敵地刺入敵人的弱點。

招招致命。

墓么么彎下腰來,捏着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看着自己。

「不,我說錯了。你和它們,還是有區別的。」

染霜暗淡地幾乎快要熄滅的眸光終於有了些許的亮澤,他那樣楚楚而狂喜的表情,似一個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亡人。

然而墓么么的眼睛,卻亮的過分。

「刀劍來說,它們無眼無心更不會自以為是,我勢殺人,他們便不會留人活口。我欲斬敵首,它定不會留他人頭。」

「我的命令,就是它們絕不抵抗的命數。」

「而你呢,你不一樣。」

她看着他的眼睛,靜靜地說:「你有自己的主見,你有自己的想法……哦對……」她的笑里浸透了寒冷刺骨的嘲諷,「你還有你的善良,你還有自己為人的原則。」

「以及你那清白月月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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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染霜和墓么么還是很複雜的感情。

么么噠,還有一更。

給你們所有人比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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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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