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我就是即墨

304、我就是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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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么么單手壓住了他的喉,毫不介意地半個身體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就這樣近距離地盯着他的眼睛說:「關書書,你如果一心求死,我可以有一百種不影響別人的方式提供給你,隨時歡迎。狂亻 哓說網xiaoshuo.kr但是能不能拜託你有點道德?我和你很熟嗎?我家輕瑤和你很熟嗎?我家那隻傻狍子和你很熟嗎?」

「不熟吧。」她右手撫過他過於清瘦的臉頰,看着他清亮亮的眸子說,「既然如此,那你死便死了,能不能不要拖着我這一家老少畜的命去陪你一起死?」

「你也不想想,你三伯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印章刻在一座這樣隱藏了驚天之秘的墳場里的機關上?用你那榆木疙瘩腦袋好好想想?因為他太囂張了。」

「囂張你懂嗎?」她拍了拍他的臉,「我一直看不起你們這些肚子裏有點墨水的文人。知道為什麼嗎?你們各個表面上心高氣傲,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可骨子裏各個都缺愛的很。最喜歡什麼?最喜歡裝孤高裝高人,卻用各種蹩腳的把戲去讓世人讚頌自己稱讚自己。比如那寫詩的個叫什麼旬的,天天朝青樓里鑽,說人朝廷里都是不識墨香只知酒肉的狗,看不懂他的滿腹才華——背地裏呢?哎呦現在的旬學士可不要太狗哦?讚美我爹的那些詩詞歌賦那叫一個肉麻,現在那可是囂張的不行呢。」

她停了下來好笑地看着他有些驚愕的表情,「再比如,你這位三伯。他和這位旬學士那是差不多的囂張法,為什麼?因為他有資本囂張。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死了這麼多人,就算這麼多凡人死於非命冤死慘死,他也敢用這樣的方式囂張地告訴所有人:這機關就是老子做的,怎麼地?能怎麼地?沒有人敢怎麼地他。他囂張的理由和旬學士一樣,他們是狗,可他們有主子。旬學士的主子是我爹,你三伯的主子呢?」

關書書的表情一時間變了數樣,墓么么着實覺得他有趣,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都能看穿。

「對啊,你又不傻,你也知道你三伯後頭站着的是誰。這兩位主子,你能惹得起哪一個?你繼續查,只有一種結果,死唄。」

「你想死,我不但不攔著,我還能無條件給你提供友情幫助千種方式任君選擇,這是你的自由。但是,還是那句話,你不能拖着我這一家死。」墓么么鬆開他的身子,朝後靠了靠。

可關書書卻並沒有墓么么想像的那樣立刻起身,而是久久僵在原地就這樣躺着。

「你說的對,是我錯了。」他忽然說道。

「嗯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她漫不經心地回答,剛才這樣趴着,肩膀更加火辣辣地疼。

然而關書書忽然轉過身子,猛然握住了她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說:「我不會拖累你們。墓貴子,如果一旦事發,我會以身徇義。我可以以即墨兩個字發誓,我保證不會連累你們任何人!我自己查!」

「墓貴子,這些人和你一樣都是凡人。不不,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他們也有家,有孩子,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可是就這樣無辜慘死,連一塊可以讓家人憑弔的屍骨都沒有?憑什麼?」他一改先前那樣的弱勢,這時的他,氣勢如虹,就連聲音都是烈烈地。

「就憑這些人他們有權有勢?就憑他們手眼通天?就憑他們睥藐眾生?!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這些冤魂可能安心上路?我不服!」

「每條人命都是平等的,他們可以生的不偉大,也可以活的不光彩,生活的卑微到泥土裏。可是,你現在想告訴我,這些人就這樣白白死了只是因為他們生的平庸不如那些殺人兇手那樣偉大?那我不服!」

「沒有人可以死得這樣渺小。」

「他們死的已經足夠冤屈,而我明明看到了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和那些人有什麼分別?我這半生所知的禮義廉恥仁義道德,不過是在他們的墳上在吐了一口口水!」

「我不會這樣做。」

「我已屈於尊勢富弢半生,自閉良知裝聾作啞,苟且偷了殘命半條。」他笑容發苦,聲音卻是抑揚頓挫,「這餘生,斷不要這樣過。」

「我的餘生,要活出我要的樣子來。」

「即墨不存,至我在,我就是即墨。」

「我就是即墨。」

他說。

星光白月昏昏,狂歌秋復春。

眼前瘦弱的書生,抑揚頓挫地說出這些話時,臉色還憋的有些紅。可雖居於她面前,卻如一場索天要問的穹樹,四散伸出他的驕傲和堅守,不貪玉露,不問霜否,只要一片丹心可映碧海澄空。

他骨挺如竹,容姿如蘭。

目隱蒼蒼無人可無視的氣勢——如虹,如晨鐘,如暮鼓。

生時亮同體,死沒寧分張,是所謂士也。

或許是眼前這少年的眼神太過清亮,所以自己看着自己太過清晰的倒影有些晃神;又或許是她耳朵里還嗡嗡鳴鳴地,被他鏗鏘的字字句句炸的有些恍惚。

她眼前莫名地出現了另外一個少年的影子,和面前的這個人緩緩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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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比心。

小龍蝦橋好吃。

我關很萌的!後面會更萌!很喜歡這樣有骨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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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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