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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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囚野夫的笑和剛才並無異二,可是墓么么依然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隱匿的寒意。狂亻 哓說網xiaoshuo.kr「可我買你母親能做什麼?她又不能斗獸。貞信,給他安排個號位。」
「是。」貞信扯著岩毫的衣領就朝外拽,而岩毫見狀,先是苦苦哀求,見他們沒有任何人出聲,轉而變臉又開始破口大罵,讓貞信硬拽著拖走了。
……
囚野夫轉過頭去,看着窗外,忽然說道:「他母親死了是嗎?」
「嗯。」墓么么回答道。「我來的時候,剛好撞見。」
「他弟弟應該也死了。」
「啊?」墓么么一怔。
囚野夫忽然推開剩下的半扇窗來,柔風瞬間獵獵地刮進了房間,吹倒了一個花瓶,啪地一下碎在了地上,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
「你覺得凈博羅是什麼?」
「……」她肯定不會回答。
囚野夫似乎知道不會聽到什麼答案,很自然地自己說了下去:「你過來。」
墓么么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他身旁。
「你看,這就是凈博羅。」
她順着他的視線朝窗外望去。
這才發現,他們所處的這個房間,竟然是懸於半空的空中樓閣。其視線所及,一片蔥蔥鬱郁,森莽山高,峽深水遠,空廖蒼茫是世間書畫名家怎麼也描不出的生機壯闊。
「這大好江山,就是凈博羅。」
身旁的他,聲音依然平緩無奇,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像是儲放了數久的龍劍洱茶。
「我不懂。」墓么么直接了當。
「哈哈。」他爽聲笑着,「這不重要。」他收回視線,靜靜地望着她的側臉,說道:「這年月里,顧客的需求高的很。又要年輕,又要有才華,最好還能有個好模樣的。可辦法總是能有的。」
他話鋒幽幽一轉:「灃尺大陸上最低級的府級學館無論如何,一年的學費標準最低一千隆金。窮鄉僻壤之地,荒村野地出來的凡人,念書,出人頭地。勵志感人……天方夜譚。」
墓么么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囚野夫笑意更深了:「那小孩兒賣五次身,也不夠他弟弟一年的學費。」
「所以他們通過學館來買賣凡人?」她低聲喃喃,冷笑,「私辦學館是犯法的,好一個凈博羅,還敢欺我說他們的來路絕對乾淨不會有後遺症。」
她沉默了片刻,又莫名問道:「所以你才那樣把岩毫趕了出去,既可以不讓他知道他母親和弟弟都死了的事實嗎?」稍稍一停,她又嘲弄地看過來,「還能讓他不忘記對我們這些修士、對凈博羅的仇恨,一舉兩得。」
她的神色有些嘲弄:「看不出來,你對這些下賤的兩腳畜還挺仁慈。」
墓么么的話並沒有來得及完全說完,驀地,唇一涼,他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唇上。她面帶異色,囚野夫正側着臉,似個孩童那樣天真純然的盯着她的眼睛,笑意淺淺:「不用再繼續偽裝了。」
他視線依然清緩,映濃愁淺黛,遙山媚嫵。手指沿着她的唇線一路摩出她的唇度,停留在她的眼角,「我始終覺得你的眼睛,不該是這樣的。」
「哦?」她並不閃躲,仰頭直視着他,「那該是什麼樣的?」
「誰知道呢?」他聳了聳肩,「可能是更睿智的,更深邃的,也可能是更單薄的……」
他湊近了她的眼睛,已清晰可聞對方的呼吸,軟軟麻麻地一層輕薄的曖昧。似乎要憑這樣近在咫尺的逼迫,將她的眼睛看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來。
「也可能是……更凡人一些的。」
他離得更近了。
近到他身上的香氣似他那樣蠱惑人的眼神,熏染得人幾要沉淪。
可她卻轟然清醒,警鈴大作。她面色並不改,就連瞳線都未曾收縮過一分。此時,她真的更加在心裏感謝起了王師傅的「諄諄教誨」才讓她可以這般嫻熟地偽裝出如此完美的鎮定。
「呵呵。」沒有被一把推開,似乎在他的字典里就是迎合。於是他更加棲身朝前,妄為地更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單手撐在闌干之上,將她整個人困在了他的懷裏,若即若離。
「你用了一種叫疊雀屏的符咒,隱匿了自己本來的氣息。又用了朔芳源的符,製造出了假的源暈,嗯,一共五層,挺有自知之明。最起碼不像一些蠢貨,上來就作假做到七八層。可我始終未弄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用煙弛符去偽裝出化力?說實話,我始終認為煙弛符這樣的法符是賣不出去的,又貴又沒有大用,不過就是能模擬出其他人化力的形態罷了,尋常修士想隱匿身份也不會去用它,畢竟沒有人能通過化力的模樣來追查到別人。假如你是怕自己沒有化力被抓住,那有其他更平價的法符比如順水符就可以造假了,沒必要用到煙弛符這樣貴的符咒。」
「……」墓么么依舊微笑,面不改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在意。」他唇掃過她的額,有些涼,「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凡人,用了什麼法符,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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