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寢不聊寐

341、寢不聊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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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墓么么的身上,她適時雖完全沒有料到囚野夫會來這一手,但是仍然發揮了出色的演技,表現得泰然處之。狂亻 哓說網xiaoshuo.kr

這些人不乏用神識查看墓么么源暈的,然而不看則以,一看驚者更有甚之。這年齡看起來非常小飛揚跋扈的小姑娘,已是五化了?可是如果只是五化,實力是不是也稍微有些弱了點?

可囚野夫的表現明顯不打算讓他們繼續問下去,開始讓貞信一一逐客。眾人只能無奈行以大禮,一番客套話說完,各個拿着戒指,或歡天喜地或沉悶不爽的走了。

其時,先前還熱鬧不已的殿內登時就空蕩蕩了下去。

然而,殿內還剩了有四五個人。

其中一個人正是剛才發問的那個陰森男人,他一甩長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虞上,我從戰神關一路跟隨您到此,怎會輕易放棄。我孤家寡人一個,命不值錢,唯一心愿就是誓死追隨您!」

他說完,另外幾個人也紛紛效仿跪了下去。

「虞上,我親妹妹慘死在凈博羅手裏,我不可能半路退出。」

「虞上,我所有目的只有一個,除掉凈博羅。」

幾個人跪倒一片,砰砰的磕頭,忠心拳拳的樣子。

囚野夫輕一甩袖,幾個人便被無形的力量托起。「既如此,我便給你們一日的時間去考慮。或者拿着戒指安然離開,或者跟着我極大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幾人見狀大喜不已,秉禮而退。

而在整個過程中,除了囚野夫和墓么么,還有一個人始終在作壁上觀。

「小王爺。」囚野夫此時視線終於落在了始終在椅子上安然坐着的狐玉琅身上。「看來這兩撥人,都沒把你心裏要說的話說出來。」

狐玉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全然是。」

「這樣啊。」囚野夫淡淡地說道,「可是我今天說了太多話,已經乏了。你有什麼話,留到明天說吧。」

狐玉琅一怔,隨即了和站起,拂衫而禮,其姿潤雅。「既如此,那就不多多叨擾了。明日,謹候隨召。」

「不用麻煩,貞信,給小王爺安排個房間。」囚野夫擺手道。

……

而囚野夫接下來的行為顯然是墓么么再次沒有料到的。

他一路無話地領着墓么么走出了洞府,讓貞信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然後?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就把她扔到了房間里。留下一句簡單的:「我累了,我睡覺去了。」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去搞清楚他最後那一句「還有她」是幾個意思。

和囚野夫接觸越多,越感覺他身上的神秘和難以捉摸。這是墓么么生平來,遇見的第二個讓她無法準確猜透的人。第一個,是汪若戟。關於他身上太多的問題,讓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睡去。

在無法入定亦無法睡覺的狀態下,她隨手撿起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推開門走了出去。如果說從囚野夫本人身上無法獲取情報,那就不如從他住的地方開始下手,總能讓她找到蛛絲馬跡吧?

這處莊園並不很大,約莫連琢心苑的一處園子大小差不多。比著現在她所居住的茅直齋的私宅,也稍微只是大上一點。這讓她只是在沿着迴廊走着,就已將走了個數遍,沒有一點不尋常的跡象。不自覺,她走到了那處亭子上。這個亭子正是囚野夫的洞府入口。她仔細觀察了這亭子半天,從儲物戒指里拿出壁兕珠捏在了手心裏。

然而,她還未進去,人就被無形的力量給推了出來。

墓么么皺起了眉毛,不是法陣嗎?這就難辦了。人們擅用保護領地的方法,無非有兩種。一種是疊加了幻陣的陣法,好處是造價低實用度高,壞處是一些頂級大陣的陣基材料難尋不說,消耗的運轉靈石也多,而普通的陣法防禦性和攻擊性都很平平,並不能兩應俱狠。一種是用大量的法符,好處是簡單省事操作簡單,念個法訣扔上去就能用,攻擊和防禦皆可以兼顧不說還能很各個威力不小。壞處嗎,一個字,貴。倆字,血貴。這灃尺大陸上符師本來就少不說,一張普通的法符都能賣到天價。然而壁兕珠丁點反應都沒有的話,那就不是陣法了。而她一出來之後,空氣上隱隱約約閃爍的符文,更證明了這個地方,是被大量的法符所保護著的。

真他x的……有錢。

墓么么心裏暗罵一聲,她望着那亭子,心裏頭還不信了。沒事,壁兕珠不能生效,生滅力總是可以的。只要能看到,她就能找到這個地方的破綻。生滅力凝聚在眼睛上,結果發現……她的生滅力竟然對這眼前這亭子四周的符咒完全無效?從生滅力的視角看去,依然是一片透明的空白。

她思忖了片刻,決定來硬的。她並不在乎囚野夫會發現自己這樣做,就算髮現了又怎樣?還能吃了她不成?但是如果讓她萬一能突破了這符咒,那就更是百利而無一害了。

墓么么並不莽撞,而是四下里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下這亭子四周所有的環境,找到一處她認為囚野夫會放鬆的紕漏。

如她所願,這紕漏好像真讓她誤打誤撞了。可竊喜未來,砰地一聲,她整個人被掀翻出去,撲通一聲跌落在了水裏。

她費力的從水裏爬出來,看見亭子外頭的符文閃爍著,並且變換出了一行字來:「如果想讓我寵幸,等我睡醒。如果想別的,我沒空。」

「我想草.你大爺。」墓么么落湯雞也似的對着那些符文一聲罵,可罵聲不落,她眉目一凜,手裏生滅力的光輝隱隱做現。

幾聲輕笑,從花木間的暗影里響起。

月白長衫,群青碧丹奎綉隱隱其上,只遠觀其上爍爍的光澤就知其華貴。他從花月里走來,無邊的冷光從他身上漸漸剝離,銀髮霖霖,眸色熠熠,如那月下的銀桂,在風裏颯颯地吹開了瓣。

「寢不聊寐已是鬱郁,不曾想反成了一樁美事。於如此良夜美景下,遇一亭亭佳人同未入眠,本王倒是幸運。」

墓么么撩着衣角正擰水呢,上下打量了他,冷冷笑道:「你可真不要臉。」

「……」狐玉琅的表情微微一滯,卻並不耽誤他的笑容更加蘇潤。他一邊朝前走,一邊手開始解下腰間的蹀躞。

「你想幹嘛?」墓么么有些警覺地退後了兩步。

距她不遠,他停了下來,已解開了蹀躞,玉質的腰帶也咔噠一聲開了。他很自然地脫下最外的長夾,伸出手遞給她:「你的衣服,有些薄了。」

她一愣,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絲衣已是被水浸的全透了,外衣剛才落水就沒注意到哪了。曲線在水漬的濕潤下分外明顯,甚至月光下,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膚底。她不得不一把抓過那長夾,將自己裹了起來。

狐玉琅走到那湖邊,看着那座亭子說道:「貴子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囚虞上的身份。」

她眉一挑,並不做聲。

他彷彿也不期待墓么么會回答,依舊出神地看着那亭子。「如果你知道他究竟是誰,怎麼還會這樣……」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琢磨一更更為好聽的表達辭彙,「天真的……去試圖用蠻力破他的法符呢。」

他轉過頭看着墓么么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能破得了虞上的法符的,只有他自己。」他幽幽呼出一口氣,似嘆。「千古以來,未有其二。」

吹雲遮去了月輝,他單衣佇於湖邊,晚風很涼,卻並不能涼過他素孤的淺笑。

「所以這讓我不由更加好奇……貴子你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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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關心和理解,寶寶已經不那麼燒了,身上的疹子還沒消退,今天就不熬那麼晚了,所以一章字數盡量多點,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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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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