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出碑

392、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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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酒,枯草,荒墳。狂/人/小/说/网www/xiaoshuo/kr

人生還可以有這樣的奇妙。

她偏頭看着身旁坐着的虛影——和自己敬仰的前輩,坐在他的墳前,徹夜暢談。

這樣的場景,她或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長流雲攬住她的肩,大笑且歌,狂詩唱吟。縱然他記憶只剩下片段,可哪怕只是這些殘缺的碎片,也已經輝煌耀眼,驚心動魄。

……

忽然,他們四周的地面隆隆作響。

墓么么轉頭看到四周的墳墓在不斷的朝下塌陷。

長流雲踉蹌著站了起來,身體已近乎完全透明了。

完全融入染霜無柄劍的破曉劍已再不能人語,發出高亢的金鳴,趴伏在地上的蟲母也附和著哀叫連連。

她跟着站了起來,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染霜身旁。

他斂袖垂目,一片宋玉情懷,十分衛郎清瘦。

「問前度桃花,劉郎能記,花復認郎否?」

「嘆一笑論劍,清狂顧曲,此會幾時又?」

他吟唱着舊詩,往日榮光,皆已消亡。

「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嘗一嘗人世的熱包子呢。」

一句話,一道光。

一口劍。

一個天下第一。

生與輝煌,死與驕狂,離去,卻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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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墓么么從染霜身上直起身來,還沒抬頭,先警覺的攥緊了手。

四周有人。

煙塵漸漸散去,她看到對面的人,手裏的生滅力漸漸消散下去。

「他們出來了!」

「染霜!」

「哼,墓么么,沒死啊?」

幾聲不同情緒的喚,倒是讓她的笑容有些複雜了一些。

藺雀歌慌裏慌張地就想衝到他們面前,結果身子卻被出現的一團火球擋在了面前。萱兒冷冷第睨着她說:「藺姑娘,你這是準備搶嗎?」

「我……」藺雀歌着急不已,看着墓么么懷裏的染霜昏迷不醒的樣子,更是心焦,「萱兒公主,十三公主讓我來請墓貴子去如霰宮赴宴,怎麼還能搶呢?」

「哦?可我姑姑要我帶墓么么去瀾滄宮裏下棋。」萱兒挑釁地看着藺雀歌。

萱兒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稍露劍鋒,攔在了藺雀歌身後的那些侍衛面前,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咳。」這時,從劍鋒之間走出來一個瘦高個來,正是宮裏的靜夜衛總司席深。「萱兒公主,藺貴子,今天本來是大喜的一天,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他正耐心規勸著,餘光卻突然瞥到對面的情景,愣了一下隨即趕忙快步追了上去。

「哎哎哎墓貴子,你上哪去?」

墓么么雙手抱着染霜,看起來極為不便也非常不耐煩地抬頭說道:「回家?既然你們都出現在這裏,那不就是說明我沒事了可以回家了,不對嗎?」

「……對對對,貴子真是好眼力。」席深苦笑不已,心道貴子你沒看到人家兩家為了你都快打起來了嗎你就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合適嗎?但是又不能真說,只能當沒看到墓么么的黑臉,笑呵呵地又攔,「這些日子裏,疏紅苑查清此事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聖帝就下旨洗刷了貴子您和染霜公子的冤屈。這不,剛領旨,我就趕緊來接貴子了。咳,長公主和十三公主也惦念著貴子,一聽到這喜事,趕緊差人來接您過去,要給您壓壓驚洗洗晦氣。」

「您看?」他湊到墓么么跟前。他說這半天,萱兒和藺雀歌已經快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墓么么,我姑姑說讓你陪她下棋呢,跟我走吧。」萱兒拽著墓么么的的右胳膊就走。

「等下墓貴子,十三公主邀請您赴宴的。」藺雀歌心繫染霜的情況,也顧不得別的了,一把拽住了墓么么的左胳膊。

好樣的,懷裏還抱着個巨沉的染霜,左右兩邊胳膊被人朝兩邊拽。

漸漸的,這萱兒和藺雀歌感情把別人的胳膊當拔河了,倆人你來我往,拽得是不亦樂乎。

墓么么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眼看就要發飆……

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僵局。

「馭月聖帝有諭,請墓貴子與染霜公子移步一嬋天。」

這下,眾人紛紛行禮之後,皆是面面相覷。

……

聖帝讓她去一嬋天?那裏不是聖帝所在嗎?

墓么么面上不露聲色,可心裏卻在盤算著:刺客一事之後,她被設計陷害至承軒祠。前一刻還是個帶罪之人,剛出來,就成了長公主和十三公主不主動爭搶的紅人。現在,就連聖帝也準備攙和一腳?

難道,他們知道了染霜受了長流雲的傳承破曉劍?

不對啊,長流雲明明說過,他在破曉劍上做了一些東西,就算是聖帝也看不出來染霜有破曉劍和破曉劍法。雖然聖帝或許會猜到她進到流雲碑里會得到一些好處,但是長流雲說了,只要不是破曉劍和破曉劍法,聖帝都不會看在眼裏。

那麼,如果不是為了破曉劍……

這父女三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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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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