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噩夢

401、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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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么么久久沉默。狂亻 哓說網xiaoshuo.kr

這些信息,有些超出了她的想像,她思忖了半天,最終說道:「越燁晉,其他不說。但是為了你初家和你夫君,你最好把你剛才所說的爛到肚子裏去。不然我就是拿整個疏紅苑,也保不下來越侍郎。」

「我知道。」越芙擺了擺手。「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和天狐族也有恩怨。而且,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長公主正在努力拉攏你。」

「你要認清楚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連自己的結拜兄弟都可以殺,還有什麼做不出的?」越芙說道,「此去夜曇,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謝謝越燁晉關心。」墓么么淡淡地說道,「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我頗為在意。給小韶吃的葯,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那個是我奶奶託人買來的。」越芙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有些疑惑。「說來奇怪,這些日子吃完那些葯,小韶就會穩定一些,不怎麼發癲了。」

「嗯。」墓么么仔細觀察了一下越芙的反應,發現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茱萸花簇雪到底是什麼東西,才繼續問道,「初太君怎麼病了?」

「不知道呢。」越芙更加愁了,「奶奶最討厭我,根本不讓我見她。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

「明白了。」墓么么站了起來,「越燁晉,我再去看看小韶。」

是夜。

小韶攥著墓么么的手,已經沉沉睡去。

或許是房間里的熏香安氣寧神的效果太為顯著,也或許是自打摻和進凈博羅之後腦子裏始終繃緊的那跟弦從來沒有鬆開過,不知不覺,她也不知不覺地趴在了床邊睡着。

睡夢裏。

她聽到了很久很久沒有夢見過的故人,輕輕在她耳邊的那聲放肆的笑。

「在男人的床邊這樣睡着,你可真是比以前還要笨了。」

這聲音……

懷瑾?

她瞬間驚醒。

然而——

她驚愕的發現,自己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鬼壓床?原來還在噩夢裏嗎?

她有些緩過神來了,也就沒有那麼的緊張。

依稀朦朧間,她看見自己身旁坐着一個白髮少年,依然痞得沒有正形,一點也不像是個宗主或者王爺的模樣。她像是在水裏看到他,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臉,卻依然固執地覺得,他是在笑着的,陽光燦爛,一口白牙,右邊的小虎牙被她打掉了半個,仍颯爽的漏風。

「扇子,好久不見。」

「懷瑾……你沒死?」這已經是她幾千次問過的愚蠢問題了?每次夢見他,她都會不厭其煩地這樣問。

「哈哈。」懷瑾還是笑的很開心,一翻身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湊到她面前。

這個夢,居然可以這麼真實的嗎?她甚至能感覺到懷瑾身上好聞的梨花香,有點像午後凍過的冰糖糯米酒,甜到嗓子裏。「扇子,我很想你。」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不過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

「我也很想你。」不知是因為在夢裏,還是因為面對的是懷瑾,她誠實的令自己都感到羞愧。

「嗯。」懷瑾沒有鬆開手,像是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額頭抵着她的。「扇子,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再忍忍,再忍忍,我一定會救你。」

救我?

她本能地想起那夜梨花樹下,漫天的血。她瘋狂地搖頭,說:「你別來救我,別來。你來了,會死。」

「不不。」懷瑾用手捧着她的臉,「扇子你聽我說,我一定要救你的。無論發生什麼,我答應過你,要救你。男子漢大丈夫,連拉過的鈎都做不到的話,那以後我怎麼和你打架?」

「我不要你救我,我也不和你打架了。」她拚命的想要搖頭,眼眶脹痛地快要瘋了,「我只要你活着,你好好活着。」

「好的。」他難得收斂了痞氣,溫柔地用鼻子蹭着她的鼻尖,「我答應你,我好好活着,你也好好活着。」

「拉鈎。」她不信,想要伸出手,可是身體依然無法動彈。

懷瑾卻沒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一遍遍地摸着她的臉。他彷彿永遠也看不夠她,一直注視着她的眉眼,那麼留戀的樣子。「扇子,不要去夜曇海。」

她一愣。

夜曇海?

沉浮在夢境和現實里的意識開始來回的撕扯,她頭痛欲裂,眼前的懷瑾更加的虛幻起來。四周的光景突然變化,大片的梨花園,成片的血,成堆的屍體——

漫天歸來的雁。

孤城。

枯骨……亂葬崗……有人喊她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牧畫扇了。

……

你叫牧畫扇?難聽。

哥哥我叫應懷瑾,我出生的時候懷裏抱着塊玉,所以我叫應懷瑾,就問你,哥哥我牛逼不?

我就叫你扇子了,給哥哥做跟班,保你吃香的和辣的。

你敢叫我死矮子?

扇子你給我過來,我今天非得打服了你。

……

扇子,別聽兮風的,不要去。

……

扇子,走!!!!

別回頭!

走!!!

啊——

她一聲尖叫。

醒了過來。

而這時,床上半面臉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少年幽幽望着她:「做噩夢了嗎?」

墓么么驚魂未定,渾身全是冷汗。

她想都沒想一把將初之韶按倒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你對我做了什麼?」

小韶錯愕不已,清澈見底的眼睛裏,已可見清晰的淚水,倒影着她幾乎癲狂的身影;「我什麼也沒做啊,墓姐你別這樣,我害怕。我,我是不是又發癲了?對不起,對不起。」

墓么么死死地盯着小韶很久,鬆開了他。而她自己則如同渾身散了架一樣,無力地扶著床柱,靠在上面壓抑著難平的呼吸。

初之韶真的很乖,就算是被剛才她嚇到了,還是戰戰兢兢地輕輕拿手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撫一隻受驚的貓。

「小韶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她垂頭問著。

「……」小韶咬着嘴唇,不說話。

「如果你記得,告訴我,我不會生你氣。」她盡量用自己此時能有的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我……好像說的是,不要去……夜什麼的。我記不大清了墓姐。」小韶顯得很緊張,好像生怕再將她惹得不開心。

墓么么忽然轉過身來,抱住了小韶。「謝謝你。」

小韶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墓么么為什麼要謝自己,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她抱着自己的感覺。

「墓姐,能抱着我睡嗎?我不會踢被子的!」

「好。」她笑了笑。

小韶很快就睡了。

她卻一夜無眠。

……

第二天。

墓么么從初家臨走時,從懷裏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遞給越芙,「如果你真心為了初家好不想讓初家毀在小韶手裏,聽我一句勸,別再讓小韶吃那些葯了。這些丹藥,是寧神斂氣的丹,才是能緩解他暴躁的根本。」

越芙接過丹藥來,看到那些丹藥上的纂體,瞬間愣了,「這,這這,這難道是丹祖大人……」

「是的。我已經囑咐過小韶,他會聽你話,乖乖把葯吃了的。」墓么么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這才望着越芙說,「越燁晉,照顧好小韶,他不止對你們初家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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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在整理番外,加上周一例會有些忙。

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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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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