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白簟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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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緯秋啼金井欄,微霜凄凄簟色寒。【狂↓人↓說↓說↓網】ΨωΨ。XiaoShUo'kR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
————————<長相思>李白
傳聞他出生的時候,整個韜光谷萬古不開的白簪花,開遍了整個山谷。
寒香徹骨,經十月不消。
似乎,在他還未出生,就已得太多天眷人顧。
的確,他的父尊白不凡和母親梁翩翩的故事,江湖話本都不知寫了多少本續集。
世人知那白不凡,當年,一個一無所有的鄉下窮小子。孤身闖了伯胤大宗的婚禮,對那樞星台百美姬之一的萼綠仙姬梁翩翩,放出大話來:「你這樣年輕的美人兒,嫁這樣的糟老頭子當個小妾真是浪費。隨我走,十年內,我不但送你一個無人敢欺的大門派,我還送你一個尊者夫人的名頭。」
可話本里沒有寫的是,白不凡還許諾過梁翩翩說:「咱這個門派就叫韜光谷,兒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白韞玉。」
「韜光韞玉,隱匿光采,韞藏寶玉。」
殺人無數令人聞風喪膽的心修大拿白不凡,被稱為鐵面殭屍的男人,在韜光谷的山頂,抱着梁翩翩,輕輕地低下頭吻過她的眉眼。他的呢喃,似吹過七夕燕橋的浮雲那樣溫柔旖旎,情思無限。「而我的寶玉,是你,是你啊,我的翩翩。」
所以他叫白韞玉。
天眷人顧的韜光谷少主,白韞玉。
他也無愧那四個字,驚才絕絕,他那樣年歲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才少年。
父尊炫耀,母上溺愛,谷里恨不能把他當成神仙一樣供著。
世事艱難,蒼生多苦楚。
在他九歲之前,這句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他的字典里,根本沒有苦難兩個字。所有的艱辛與苦難,哪怕是一個小石子,都會被身前的父親和母親擋下來。
他?他只要安安心心地當一個天才的二世祖,享受大家的寵愛和讚美就好了。
可忽然有一天夜晚。
剛剛過了九歲生辰的白韞玉,夜晚做了有可怕怪獸的噩夢。他揉着眼睛,一路推開門走到父母的房間外,想要讓母上抱抱,父尊親親。
還沒進去,先聽見母親的痛哭。
「不凡,我求求你,不要去做!為了韞玉和我,你不能這麼做!」
他被這樣的哭聲嚇到,第一時間沒有推開門進去,而是湊到門縫裏偷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門縫裏,他的母親梁翩翩跪在地上,抱着父親的腿苦苦哀求着。
而他素來對母親百依百順的父尊,從來沒有過的凶神惡煞地怒吼:「婦人之見!愚蠢!短見!我衝擊八化數百次之多,眼看機會近在咫尺的機會,你竟然讓我放棄?!」
「你就知道八化,八化!八化問尊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比我們娘倆的命都要重要?!」梁翩翩捂著自己的胸口,「你問問你自己,月族給你這個機會,你能要嗎?他要你去做什麼?他要你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去殺一個人人敬仰的大先生?!你別忘記,那位先生對你有過大恩!」
她彷彿泣血一樣控訴著:「這些年,自打你聽了那聖帝的使喚,韜光谷行事就越來越下作,越來越沒有底線!你知道別人都怎麼喊我們韜光谷嗎?」
她抬起手顫抖地指著白不凡,「他們喊我們韜光谷萬門走狗,給錢就走!萬門走狗!你這白不凡,所謂的黃帝,哪裏是什麼帝君,也不過是月族養的一條狗!」
「你閉嘴!」白不凡一掌擊碎了旁邊的桌子,木片飛濺,氣道太大,震地門外偷聽的白韞玉也被氣浪掀翻在地,哎呦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白不凡和梁翩翩都愣了一下。梁翩翩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推開門抱起白韞玉走到房間里。
「韞玉,韞玉你別哭。」母親溫柔的手掌,多少讓他安定了情緒。
「父尊,母上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白韞玉眼淚婆娑地看看兇狠的父親,又用手指乖巧地擦去母親的眼淚。
母親對他溫柔一笑,轉過身子對着白不凡冷笑:「白不凡,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兒子,白韞玉。」
「沒有那位先生,就沒有你白不凡的現在,就沒有我梁翩翩的現在,更不會有你不凡的兒子白韞玉!」母親緊緊地攥着他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白韞玉想,母親為什麼這麼難過?
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自己做噩夢一樣時那樣的害怕?
是因為父尊嗎?
他哀求地看向父尊。「父尊,聽母親的吧,母親說的,你聽聽好不好。」
而父尊,第一次看着他,目光里什麼情緒都沒有的寒冷。
後來。
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寧靜。
父尊還是那個四處把他當寶貝炫耀的父尊。
母上還是那個把他放在手裏都害怕他摔了的母親。
他好像還可以繼續懵懂渾噩地當一個幸福快樂的二世祖。
然而——
那一年晚秋,韜光谷的白簟花謝的特別早。一晚上的時間,就謝得乾乾淨淨,滿樹枯枝,上面棲着他最討厭的老烏鴉,呱呱地亂叫。
谷里的師叔師伯大師兄大師姐們,也不像以前那樣圍着自己轉了,每個人臉上都陰沉沉地,急匆匆地。
而突然那夜。
父尊歸來,一掌轟碎了房間的門。
一身銀袍,全是烏血。
他怕極了,躲在母上懷裏不敢出來。
可是父尊上前兩步,彷彿根本沒有看見他一樣,一把揪住母上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你個賤人!!是你出賣了我,對不對?!!!」
「是我。」母上抬起頭,可能是額上的血看起來太可怕,所以模糊的淚眼裏,看不出她的有怎樣的表情。
「你可以為了八化當一條忘恩負義的狗,我梁翩翩,做不到。」母上的身體很瘦,所以在父親突然的一巴掌之下,再次摔倒在地,身體狠狠地撞碎了桌子。
後來。
謾罵。
爭吵。
暴虐。
他記不住了。
他只依稀好像記得,父尊一把將只知道哭得自己從地上拽了起來,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脖頸:「你毀掉我的希望,我就毀掉你的。」
父尊好凶。
眼睛裏全是血。
比他做過的所有噩夢都要可怕,比他聽過想過的所有怪獸都要凶戾。
母上說過,別怕,噩夢是假的,怪獸是假的。
可是母上沒有告訴他,父尊,是真的。
「不要!!!白不凡你不要動韞玉!他也是你的兒子!!!」母上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父尊很久終於笑了。
他說:「對啊,這是我白不凡的兒子。」
他鬆開了手,從懷裏掏出一把刀來,塞到了自己的手裏。
「來,兒子,我看看,你到底是流的我走狗白不凡的血,還是這個賤人的血!」
「快點!」
白韞玉並不懂父尊在說什麼,他只知道,他不能拿起這刀,他不能,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撲到母親懷裏,等這一場噩夢過去。
可是父尊的力氣好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父親緊緊攥着他的手,橫起了刀。
虛弱地母親跪着挪到他的面前,輕輕地摸着他的頭,說:「韞玉乖,不怕不怕,都是夢,都是夢。閉上眼,等醒過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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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特別番外。
為什麼這個時候放,因為他很快就粗來了~手機端閱讀:m.xiaoshuo.kr更多更好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