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迎仙山

077、迎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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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的玉兒,知我心意不說,還體貼我是凡人爬山太累,專門把我送到了主殿門口……嘖,真是感動。狂亻 哓說網ΨωΨ。xiaoshuo'kr」墓么么聲音又甜又軟,面前主殿裏因他們而起的紛亂好似渾然不覺,眼波靜靜地流轉,彷彿根本沒聽見白韞玉那句罵聲和他幾乎恨不能把她吞入腹的可怕眼神。

白韞玉也顧不上旁邊人了,只是兇狠陰鶩地盯死了她,憤怒地說:「墓么么,你太卑鄙無恥了!背信棄義!喪盡天良……」

「連喪盡天良都出來了。」墓么么瞥他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抬了一下下頜,平靜地看着面前殿內聚攏過來的人,提起裙擺朝前信步走去,邊走邊說,「玉兒這麼體貼地想讓我會會臨仙門的大佬們,我可真不能掃了你的興緻。」

白韞玉咬牙,他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明明知道這邪氣丫頭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不,是一肚子壞水的傢伙,還居然掉以輕心了,那也便罷了,為了讓她在臨仙門裏鬧的更大,他乾脆直接地用了一張識標在臨仙門主山門迎仙山主殿正門口!!

「兩位留步。」一白衣小童攔住了墓么么,面色有些狐疑又有些驚訝——能用隨行符來到這個位置的,一定是臨仙門的貴客。只是這兩個貴客,面容俊逸卻渾身都透著陰森的男子是上來就一句太過粗俗的話語,年紀不大的秀氣少女吧打扮的太過隨意,怎麼都覺有些怪異。「請問兩位貴客所為何事,小子好去知稟一聲。」

墓么么垂目禮貌一笑,淡道:「我來找個人。」

「敢問是哪位?」

「藺門主。」

「……」那小童一愣,仰頭看着墓么么有些發獃,一時間也忘記了尊禮之數,「你?找門主?」

墓么么並不在意,點了點頭。

那小童犯了難,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要是在平常,他一定是怒呵他們,命人將他們亂杖打出就是,可是——他又瞥了一眼旁邊即將消失的隨行符,又是猶豫了很久。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身後幾聲腳步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說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原來竟是白少主,這可真是稀客哦。」

小童回頭見來人,心下一喜,知道有人替他來迎這兩位了,於是退後數步,秉在了門口繼續值守。

白韞玉看見那人,眼角一跳,也顧不上去凶神惡煞地看着墓么么了,硬著頭皮上前兩步,越過墓么么躬禮道:「風前輩。」

墓么么倒是樂得閑散在後面上下打量著這個中年男人,身着臨仙門標準的門內常服,衣襟是葡紫線花,腰間配了一塊椴花菱墜,墜徽是月門,面靜略黑,眼目淺,有些渾濁,鼻榻無山根,寬方下巴,眉間的明顯皺紋倒是顯得此人脾氣顯是個不好的主。

風姓長老?

那就是風知苦了。

她心下瞭然,今兒值事的看來是他了。

嘖嘖,居然沒碰見郭亮,有些不滿意。

但是風知苦看樣子是很欣賞白韞玉,對他很是熱絡也很是恭敬,三言兩語的客套話過,就消退了剛才尷尬的氣氛,也並不提剛才他那句罵聲,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也並不多看墓么么一眼。

風知苦這個長老算是臨仙門裏比較平庸的一個長老,外界關於他的消息並不多,可這般看來,倒也是個人精。

「只顧站外頭說話去了,哎呀看我這腦子。」風知苦一拍腦袋,搖搖頭,向前一步伸出手來,「白少主,請……」

白韞玉的臉色微變,餘光瞥到身後的墓么么只笑不語,後背涼颼颼的,於是乾脆一咬牙不進反退了一步,歉聲道:「風前輩,其實今天我不是要來這裏,一着急不小心拿錯了隨行符,太過粗枝大葉,草率行事實在魯莽萬分,望前輩見諒則個。」

風知苦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無礙無礙,來的好不如來的巧,白少主今天來的真是時候——我帶你去見幾個貴客。」

說完,還衝他擠眉弄眼地眨了兩下眼。

白韞玉是有苦說不出,半天噎濡也想半天愣是什麼也沒說出了口,只得被風知苦給拽著進去了。他這時回頭望着墓么么,目光盯着她,幾乎要在她身上快燒出窟窿了。

風知苦這才瞥了墓么么一眼,笑道:「無需擔心,白少主你的侍婢也是可以跟着來的。」

……哎呦我的白少主的小心臟差點沒停了。

墓么么含笑不語,倒是跟着他們身後信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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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臨仙門的魁門——迎仙山的主殿果然是非凡美倫。雙闕門崖,中天十八柱,鳳樓十二春角。滿殿主色為藕玉,浮色蓼青,時而可見碧青澄空弄玉懸於殿頂,垂下一串串的碧軻靜棠,其蕊如萬千玉絛,時有仙鳥從中飛過,仙獸隨地而棲,倒是好一個蓬壺閬苑。

隨處可見的玉欄旁三三兩兩聚著些臨仙門的弟子,見風長老一行人紛紛躬身禮讓,直到他們停在了一處樓閣門外。

門開。

三人進。

樓閣內,倒是一處雅苑,雖比起外殿的奢華不足掛齒,可苑裡不遠處隱在一片綠竹里的高亭里,幾抹耀人的異色,倒是足以壓過外面那些奢華。

「呵呵。」風知苦沖着白韞玉露出一個分外曖昧的笑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道,「這般貴客,旁人可是見不著的。老頭子我老了,不像白少主,年輕俊美。」

白韞玉苦苦笑一下,視線瞥了那邊高亭一眼,被幻術擋住了神識,根本看不清楚裏面坐的是誰,但是就衝風知苦那表情——那裏面絕壁是一群女的,而且一定是絕品的女子。

要換做平時,他定是感動萬分,報以兄慷弟慨的情誼就得撩起來呀。

可今兒,他眼神總是顫顫地朝身後那位身上落,看着那位嘴角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深重,眼神愈加的溫柔——感動不感動不知道,心都快不動了是真的。

「……風,風前輩啊,我今兒的確還有些要事,這些貴客我就不見了哈……改日,改日。」他也顧不顧得自己說話說的漂亮不漂亮了,扭頭就想走。

結果風知苦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慷氣哈哈一笑,嗓門極為洪亮:「白少主!留步!天狐族的貴客要是知道白少主在此卻沒被我給留住,我可怎麼交代?」

……

白韞玉地腦仁一下就炸了。

還不等他炸完呢,高亭上的貴客們很顯然地被風知苦一嗓子給驚動了。

「白少主?莫不是韜光谷白少主不成?」

「哈哈!小王爺,這世間除了這個白少主哪還敢有人應這個稱呼?」風知苦哈哈應聲,拍著白韞玉的肩膀,萬分熱絡。

平日裏這般的尊稱和恭維,白韞玉那是很享受的。

只是今天,他渾聽不見四周的聲音,也顧不得會不會不妥當引人懷疑了,抬手一把打開了風知苦的手,在他有些錯愕的表情里——轉過身去走向身後那個沉言寡語的侍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就走。

風知苦有些愣神了,伸出手問道:「哎白少主?你這是……」

比起剛才的謙遜知禮,白韞玉落在身後的聲音是那麼的陰森和冰冷。「風前輩,我有要事,不必送。」

他一邊朝前走,目不斜視地緊緊攥着手裏纖細的胳膊,可手心裏卻是細細密密地出了一層薄汗。

「墓么么,你別說話。你聽我說……」他並不看她,眼睛看着前方,好像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行事向來妄自非為,但是今天這事,你不能做。你做了,會有很多很多人死。我知道你有你父親,他會為你擺平一切……可是。」他停了一下已經聽見了身後風知苦緊跟而來的腳步,聲音更加的發緊,「可是我不行。我不知道你為何非要把我牽涉到這裏面,但是我想說,我不能牽涉進去。你可以當我怕臨仙門,當我怕天狐族——對,我是個怕死的懦夫。」

「墓么么,我和你不一樣。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個人物,可我不一樣,我只是個想要好好活命的小人。」他視線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也看見了她始終溫柔淺淺的笑顏。於是他修浚的唇畔浮起一個有些苦澀地笑來,說道,「今天來的人是天狐族小王爺狐玉琅和他的族人。如果你敢提起此事,墓么么,那你便是在挑起戰爭,一場用無辜者的性命換來你一時意氣風發的戰爭。」

身後風知苦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他眸光一閃,仿定了什麼心神一樣,眉目間決然一凜。

下一刻。

她身體一輕,就聞見一股清清的香意,好似雨後的新竹舒展開了葉子。而視線,也便因為一片突如其來的艮久暖意變得昏暗。

「墓么么,你不是那種壞人……所以,請不要這樣做。」

他的話音落在她埋在他胸前的發上,沒有陰鶩沒有陰森,直白毋定的——像是一陣雨後風,輕輕吹顫那繁重的花葉。

合併章,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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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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