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雲秀起（一更）

雲秀起，日光漸暖。【狅】√【亻】√【曉】√【說】√【網】√ΨωΨοDuShUo＇KR√

墓么么收起黑鐮，拭去眼角沾上的荒人的血跡。看了一眼遠處的海面然後扭頭離開。士兵們自動為她讓出一條路來。默默地注視着她離開的背影紛紛行禮。

跟在她的身後的淳晟感慨萬千。這是繼上次弗羽王隼逼退荒人大軍之後，她是第二個以一人之力，苦戰一天一夜將荒人擊的潰逃。

這真的是一個六化的修士？

在她身上完全感知不到鑄業鼎的氣息。本來起初還有點擔憂，但是現在看到她如此氣勢。淳晟的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只是……他看着墓么么的背影。想起她身旁那三條黑色的怪蟒，總感覺有些詭異的不適感。分明覺得她有什麼地方絕對不一樣了，可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他卻說不出來。

「你這是去哪？好不容易醒過來你就這樣不要命的折騰自己，荒人總算有了頹勢，你還不快去休息又要去做什麼？」

正在淳晟陷入自己的思緒時，身後一個身影越過他們的身邊攔住了墓么么的去向。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行為頗為古怪偽裝成段參事的白少主。

可墓么么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繞開了他，徑直走向了士兵們駐紮的營帳內。

白韞玉還想上去攔。卻被淳晟給阻止了。「白少主，你不妨看看她要做什麼好了。」

她其實並沒有做太多事情。只是在各支駐軍內士兵們的營帳內巡查了一遍。一路上，她都沉默寡言。反而是那些將士們見到她，變得莫名其妙的狂熱——就連本身對她起初並沒有什麼好感的嵬雍軍將士們對她的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每個人或者親眼看到或者聽說了她與那哈睿的那場生死搏鬥，知道這位本應該婉安待居深閨的貴子。為了人族的勝利，拼盡的一切。灑盡的熱血。

留言風評在世，他們或許並不會喜歡這位「佛面鬼」的女兒。

但是他們毫不忌諱的尊敬她。

她贏得了一個戰士應得的榮耀。

淳晟與白韞玉一路跟在她身後，將這些情景都看在眼裏，將那些將士們眼中的狂熱也看到了心底，心裏是難言什麼滋味。

她最後來到了檮杌衛。

見到她，年級最小的烏肅雪響噹噹一個漢字，聲音都哽住了。而一向沉穩的蔣安青喉頭顫了兩下，慌忙屈膝半跪在在地上行禮，「貴子，你終於醒了！」

「嗯，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墓么么掃了一圈營帳，這主帥營內，屈膝半跪在地上了一片，卻仍很明顯空蕩了很多……就連檮杌衛的高層都犧牲了不少嗎。驀地，她眼神一暗，問了句，「羌措呢？」

「……」蔣安青保持着跪禮，彷彿很艱難地連頭都抬不起了。

烏肅雪眼睛裏終於泛起了水光，「羌大哥他，他受傷不治，去了。」

「……」墓么么的表情很淡，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她眼角輕微的一顫。

「三日前帥塔正干位陣石上的峽道戰，羌將軍為了讓保全檮杌衛主力撤退進最後一道防線，率死士數百攔在了峽道口，為我們主力撤退爭取了時間……可自己卻因受傷太重，最終不治。」

「峽道戰？」墓么么回想起陣石四周的環境，最後一道防線被數十門法炮和不同陣法所攔，僅僅只有三條窄窄的峽道，非常不適合進攻。「你們為什麼要在那裏峽道戰？」

「因為……十三公主覺得那個地方的荒人攻勢最薄弱，讓我們從峽道內突入，包圍荒人的後部。但是沒想到，卻中了荒人的埋伏。」

「蔣安青！」墓么么忽然說道，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明顯提高了音調。

「末將在！」蔣安青莫名地頭皮一緊，慌應道。

「你身為主將，難道不明白兩軍交戰，三道不過？峽道水道暗道？！」她雖是質問，可根本叫人聽不出半點怒氣，可仍讓蔣安青身上猶如背上了一座泰山那樣瞬間彎折的後背一瞬更加垮塌了下去。

「行了。」忽然從遠處走來兩人，打斷了他們。

王師傅走到墓么么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掃過了她身後的淳晟和白韞玉，這才說道，「剛醒過來就這麼大火氣？檮杌衛的確吃了虧，可你也不用把火氣都撒到蔣安青身上。他身為主將是不假，但你也應該心知肚明這事他說得不算。」

墓么么沒有說話，李師傅從王師傅身後走了出來，輕輕把手放在了墓么么的肩膀上，敦厚的面容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容來，好像非常開心看見她平安無事。

久久，她上前一步，抱了下李師傅，然後扭頭就走。

王師傅望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么么什麼時候能有公子一半沉得住氣，該有多好？」

李師傅搖了搖頭，用眼神和手語了表達着：「么么已經做得很好了，就算公子在這裏也會誇讚她的，你明明很關心她，就不要太過苛責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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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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