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眉來眼去

「不知道，沒有試過。」竹青華笑道。

白色的煙霧越來越大，白霜雪感覺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竹青華。

這種煙霧無色無味，接觸到人的臉沒有任何的感覺，待白色的煙霧消散后，她看到竹青華正認真的看着姻緣石的表面。

竹青華說：「你看，我都說了，我們是有緣份的兩人。」

白霜雪向姻緣石看去，姻緣石上現出兩個模糊的人影，她仔細辨認了許久，她都沒有看出來這兩人是誰，她說：「只能看到是一男一女，如何知道是我們二人？」

竹青華笑道：「我們的手放在這姻緣石上，這顯現出來的輪廓，除了我們二人，還能有誰？」

白霜雪半信半疑，她又看了一眼姻緣石上的圖像，沒有任何的特徵表明這顯現出來的人就是她和竹青華，可她看到竹青華篤定的樣子，她說：「我總覺不太可信。」

竹青華站了起來，拉着她到自己的懷裏，他說：「這已經說明了一切，還要如何證明？」

「可是我曾經嫁過人。」白霜雪說道，她想到她和夜幕雲之間的姻緣，如果不是那次城主害死了夜幕雲，也許他們還是感情很好的在一起生活着。

「以前的事是以前的，現在是你和我。」竹青華笑道。

白霜雪看了一眼竹青華，他該是聽了水兒說過這些事，可能知道一些她與夜幕雲之間的事情。

「你不在乎這些？」白霜雪問道。

「不在乎。」竹青華輕輕地擁着她，「我只在乎我們的將來，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不知道。」白霜雪看到了他熠熠生輝的眼睛，她垂下眼帘，如果不是那天發生了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許她和竹青華還是呆在兩條平行的軌跡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人生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嗎？難道自己的幸福不是靠自己去爭取嗎？難道你準備稀里糊塗的度過餘生嗎？」竹青華問道。

白霜雪想到了夜幕雲的離去，她只覺心裏隱隱作痛，也許她就是這樣在想，心愛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世界就是灰色的。

「也許我是這樣在想。」白霜雪苦笑道，她準備用餘生來想念夜幕雲。

「為什麼那麼想？人生如此美好。」竹青華捧着她的臉問道，「是誰帶走了你的心，讓你活得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是聖公子嗎?」

白霜雪原本準備把這份思念深埋於心裏，她在人前沒有提起過，她不想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人前，她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流淚，她只想在深夜裏與腦海里的他分享這份回憶。

她沒有想到竹青華現在提出來了，輕輕鬆鬆，她只覺心裏的疼痛越來越甚。

「請不要這樣。」白霜雪說道，她的嘴裏湧出無盡的苦澀。她那時不知道他的好，她不懂珍惜，她錯過了很多。

「瞧瞧你，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如此？看我，如果一個女人不愛我了，我就轉身離去，我毫不留念。為什麼要把人生浪費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身上？」竹青華笑道。

「他並不是不愛我。」白霜雪聲音哽咽。

「那他為什麼離開?」竹青華問。

「他是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白霜雪說道。

竹青華伸手替她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水，他笑道：「哭得樣子真是難看，要不是想着你可口又誘人的份上，我真想扭頭就走。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值得你哭成這樣？」

「他很好。」白霜雪說道，她拉過他的袖子將臉上的淚水給擦得乾乾淨淨。

「為別的男人哭，用我的衣服擦眼淚？」竹青華不滿地說道。

「那是看得起你。」白霜雪說道。

「好，你總是有理的那個，聖人也說了唯女子不能與之講道理。」竹青華無奈地說道，「好了，既然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姻緣已由天定下了，那我們就該想想未來的事情。」

「是什麼？」白霜雪問道。

竹青華帶着她走出石山洞，他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你可以隨意拿。」

白霜雪看了一眼閃光的石頭，她搖了搖頭：「什麼也不想要。」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夜幕雲收集過來的，竹青華到是大方得似這些東西的主人是他。

「那走吧。」竹青華拉着她向外走去，他們出了山洞就向一條小路走過去。

他們經過一片茂密的竹林，當他們從竹林里走出來，白霜雪看到這裏正是剛才掉落懸崖的地方。

「這裏明明有一條路，你偏偏要從那裏跳下去。」白霜雪問道。

「我不用一些非常手段，如何能讓你同意嫁給我？」竹青華笑道。

白霜雪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帶着她出來沒安什麼好心。她還記得水兒的告誡，別上了他的當，可她卻一再被他騙。

「我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水兒看到你，恨不得一腳把你踢飛到天上。」白霜雪笑道。

「為什麼？」竹青華問道。

「你讓人覺得很可惡。」白霜雪說道，他把她推下懸崖，只為了逼着她答應他嫁給他。

他還弄了一個什麼石頭說是姻緣石，上面連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分明，他偏說他們姻緣天已註定。

「是嗎？」竹青華得意地笑了笑，「要讓別人記得自己，必須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你看你的心裏現在全是我。」

白霜雪聽罷，她才驚覺，她現在忘記了夜幕雲，她忘記了憂傷，那些天，她一直活在痛苦的回憶里。

她很自責，在與夜幕雲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對他好一些。

她那裏看不見身邊的美好，她的心裏充滿了痛苦。

這幾天，竹青華每日的出現，讓她恨得牙齒癢的同時，她也忘了痛苦的滋味。

「長老，我剛才看到他們從禁地走出來，這幾天他們常去禁地。」玉香正和長老說道。

白霜雪看到長老站在他們的面前，一臉陰沉。

「小雪，是這樣嗎？」長老冷聲問道，「你還帶了外人到禁地去？」

「我不是外人。」竹青華笑道，「我是水兒的表哥竹青華。」

竹青華笑得人畜無害，他還對着玉香拋了幾個媚眼，白霜雪站在那裏，她說：「長老，我不知道那裏是禁地，我只是看到那裏的景色很美。」

「你看不到那幾個字嗎？」長老生氣地問道，他指著竹林前的一塊石頭，石頭上刻着「禁地」兩個字。

「真沒有看到。」白霜雪說道，她和竹青華是從懸崖那裏掉下去，她進去的時候，沒有走竹林這條路。

她看到長老氣得全身發抖，她解釋道：「長老，我和竹青華是從懸崖那邊下去的，不知道那裏是禁地。對不起。」

「小雪，你別說瞎話了。懸崖那裏深不見底，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你們會從那裏下去？有着好走的路不走，從懸崖那邊跳下去，你哄三歲的小孩嗎？」玉香諷剌道。

「玉香美人，我們真是從懸崖掉下去了。我想娶小雪姑娘，可她不願意，我假意想和她一起跳下去作一對苦命鴛鴦，誰知腳滑掉了下去。還好小雪姑娘武功高強，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發現好多漂亮的石頭。」竹青華笑道。

「竹公子你才來聖殿，不了解她，她可不是你眼中的善人益類。」玉香說道，她因為白霜雪的原因被禁錮武功，她心裏一直對白霜雪恨著深深的敵意。

「長老，如果這次你不懲罰小雪，那聖殿的禁地，人人都會想去看看。」玉香轉身對着長老說道。

「小雪，你可是知錯了？」長老問。

「知錯。」白霜雪說道，她看到玉香的眼睛裏閃動着欣喜的光芒。

「長老，小雪犯了這麼大的錯，不如廢了她的武功，將她趕出聖殿。」玉香看到長老正在思索該用什麼方法懲罰白霜雪，她提議道。

長老看了一眼白霜雪，她正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似靜靜地等待着他的懲罰。

「廢了她的武功不好吧。」竹青華笑道，「雖然我只是一個外人，可是我覺得這懲罰太重了。」

「竹公子說得對，小雲將所有的絕學都傳授給了小雪，如果我廢了她的武功，那小雲留在世上最後一點念想就沒有了。」長老說道，「小雪，你自己想要什麼懲罰？」

「小雪不知道。」白霜雪說道。

「我看不如讓小雪去打掃三個月的茅廁，那裏又臟又氣味難聞，這個足已懲罰她了。」竹青華笑道，他說完不忘對着玉香又拋了一個媚眼。

玉香臉一紅，她說：「竹公子說得很好。」

「既然玉香也同意，那小雪，明天開始，你將聖殿裏的茅廁打掃得乾乾淨淨。」長老說完轉身離去。

玉香看到長老離開，她立即跟在長老的身後，她走的時候以，對着竹青華說：「竹公子，得了空，到我那裏喝些茶。」

「好。」竹青華立即答應了。

白霜雪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模樣，只覺心裏一陣氣悶，她冷冷地轉身離去。她早該知道他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他怎麼會改了自己那個花心的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