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攝魂之術

「你為什麼看她如此仔細？」白霜雪問道。

「你不會對此也會吃醋吧。」夜明成笑道。

白霜雪搖了搖頭，她說：「我是在驚嘆你的觀察入微。」

夜明成笑道：「像我這樣，四處遊歷，我見過的人超過了我走過的路。」

白霜雪想起他的諸多化身，他曾是紅藝館里的台柱了，他曾是皇子的替身，他自己本來就是皇子，他還扮演過富豪家的公子，他見過的人多，他經歷豐富，不停地轉身份。

「你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奇迹。」白霜雪說道。

「你如何能明白這些事情的樂趣？」夜明成說。

他們正在談話之間，白霜雪感覺馬車猛的一震，車身傾斜向一邊，夜明成抱着白霜雪從馬車裏飛身出來，她們看到一對爺孫正攔在馬車前。

夜明成抱着白霜雪緩緩落在了地面上，他冷聲問道：「不知二位是什麼人？」

白頭髮老人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孫女，她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夜明成。

白霜雪在心裏腹誹道：長著這一幅妖孽的相貌，也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情，走到哪裏都會遇到爛桃花。

「你們是跟我們走，還是想死在這裏？」老人說道。

「我不明白你們是什麼意思。」夜明成說道。

「我孫女看上你了，所以，你是想活命還是想跟我們走？」老人再次重複道。

「上官柔兒，你又換了一個軀殼嗎？」夜明成笑道。

「公子，我對你一往情深，為什麼你不想跟着我在一起？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以一起長生不老。」上官柔兒說道。

「夜明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必要練這種邪術？它已經害慘了柔兒，現在為了我的女兒，我不得不留着自己的這條命，換一個身體。」上官仁說道。

「城主，我想，有些事情是自己自作孽，不怨別人。如果當初你的女兒練這種邪術，你阻止她，而不是縱容她，她怎麼會走上這條道路？你明明知道換一次身體，神識會削弱一次，過不了多久，神識就會如同一縷輕煙消散於空中，你卻跟着上官柔兒走上這條道路？」夜明成說道。

「柔兒自幻身體不好，這種法術可以減輕她身體的疼痛，讓她感覺好一些。她練這個法術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它的霸道，現在我只能陪着她一起走下去。我是她的父親，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上官仁說道。

「到是你，夜明成，如果你願意陪着柔兒，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心愿。你想要什麼？權勢？金錢？為了柔兒，我什麼都會去做。」

夜明成看了一眼上官仁，他笑着拒絕道：「上官仁，看在你為了女兒而不得如此的份上，如果你讓開，我會留下你們，讓你們還可以借用死人的軀殼，可以繼續留在這個世上。我本來可以滅了你們的原神。」

上官仁看了一眼上官柔兒還痴痴地看着夜明成，他嘆道：「女兒，我們走吧，他不是你能想的人，既然他可以看出我們的真身，他就可以滅了我們的原神。」

「爹，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即使是為了他而死，我也心甘情願。」上官柔兒說道。

夜明成向上官柔兒走了過去，他說：「你是不是感到很困?」

上官柔兒痴痴地看着他，他繼續問道：「是不是想睡了，你可以睡了，當你醒來，你不記得有夜明成這個人，你是你父親最乖巧的女兒，你聽你父親的話，你不會忤逆他。」

夜明成柔聲地說道，上官柔兒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夜明成轉身看着上官仁說：「你可以帶着她走，等她醒來了，她就不會記得我。」

「謝謝。」上官仁背着上官柔兒離開了這裏。

白霜雪看着歪斜著身子的馬車，馬車後面掉了一個輪子，她說：「現在要怎麼辦？」

夜明成拉着她的手說：「只好走到鎮子上去了。」

白霜雪說：「我們還可以騎馬過去。」

夜明成笑道：「是嗎？」

白霜雪轉身向馬車那邊走了過去，她解開了馬的韁繩，馬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她拍了拍馬，馬如同一個木頭雕刻出來的模型一般，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裏。

「它怎麼了？為什麼一動不動？」白霜雪納悶地問道。

「它的血液全部凝固住了，所以一動也不動。」夜明成說道。

「那它是死了嗎？」白霜雪問，「是上官仁他們做的，讓馬成了這個樣子？」

「是，他們有這個能力可以將馬給定住，讓馬僵死在這裏。」夜明成說道。

「這種法術太厲害了，他們還可以讓人也變成這個樣子？」白霜雪問。

「目前，他們沒有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才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夜明成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白霜雪問道。

「因為他們的眼神還算純潔，傷天害理之人，心術不正之人，因為受到良心譴責，眼神飄忽不定，神色惶恐不安。」夜明成說道，「走吧，現在只有走到下一個鎮子了。」

白霜雪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裏，他拉着她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黃色的泥土路，兩邊開着各色小小的花，有深藍色的花瓣中間呈現白色的花蕊，有紫色的小花，花邊帶着一道紅邊。

這些不知名的花正搖曳在風中，像兩條彩色的地毯裝點着鄉間的小路。

她看着他的側顏，陽光將一層黃色的光芒鋪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的臉反射出一層淡淡的金色。

「你剛才是對上官柔兒用了攝魂術嗎？」白霜雪問，「你就是像那樣清除了我的記憶？」

白霜雪對於他不顧她的同意，自行清除了她的記憶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剛才夜明成清除上官柔兒的記憶的時候，她站在旁邊看呆了。

她彷彿看到了夜明成正伸手摸着她的臉頰，溫柔地對着她說話，他對她說，你會忘了某某某，因為她不知道清除記憶那一刻，夜明成是化身成了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