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 石頭的心

第四百三十五 石頭的心

她拚命地扭動着身體,她很想咬斷他脖子那裏的繩子,她想滾進草從里,最好被什麼動物給當成寶貝拖進窩裏。

她看到自己從高處墜落了下來,落在了寶石路上,她只覺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她閉上了眼睛,她的眼睛無法承受這些寶石的光芒。

「為什麼現在還不醒呢?」夜明成將她從地上拾了起來,拿到眼前仔細地看着。

白霜雪只覺頭暈眼花,被他拿在手裏這樣轉動着,可她不想看他,她聽到他說話,心裏就無緣無故的起了厭惡之心,她覺得他假惺惺、虛偽,是披着人皮的狼。

總之,所有不好的東西都是夜明成身上擁有的,她不再理他,她被他弄成了一個石頭,現在連腿都沒給她安上,她如果想離開,只能滾走,想到這裏,她就感到心裏一陣悲摧,只能滾來滾去。

夜明成將她重新掛在了脖子上,他向前走去,他一直走進了靜兒的房間,靜兒正在書桌前畫畫。

她看到夜明成淡淡地笑了笑說:「明成,你來了?」

夜明成走到書桌前,他笑道:「在畫什麼?這麼認真?」

「在畫太陽宮?」夜明成說道。

白霜雪立即向紙上看去,紙上的太陽宮矗立在蔥蘢綠樹之間,它金光閃閃,整個宮殿就是一件藝術品。

它以黃金作牆面,以瑪瑙作屋頂,以寶石鋪就路面,處處透著奢華。

「畫得很好。」夜明成贊道。

「明成,你說畫得好就是真好。」靜兒笑道。

「你想要它嗎?」夜明成問。

「我以為這裏是明成為我而建,不然,為何明成要讓我做這裏的宮主?」靜兒笑着問。

夜明成淡淡地笑了笑,他沒有說話。

白霜雪還在讚歎著太陽宮的華麗,她只覺自己似又到了無限的黑暗裏,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她像是突然進入了一個黑得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

她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靜兒,你知道,我只想要你。」夜明成笑道。

白霜雪還能聽到他們親密無比的聲音,她氣憤不已,他們難道不知道她這個有思想的石頭還呆在這裏嗎?

他們就這樣在她的面前秀恩愛,當她是死了嗎?

她忍不住罵了起來:「夜明成,你這個人渣,你把我白霜雪當成了什麼?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嗎?」

她想想,自己現在連個人的形狀都沒有,她不能稱之為人,她又道:「夜明成,你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石頭嗎?」

她聽着外面萎靡的聲音在此起彼伏,她很想捂住耳朵,她不想聽這些。

她恨恨地罵着:「渣子,渣子……」

她感到眼前一亮,她看到自己已經隨着夜明成走出了房間外,夜明成笑道:「我以為你還沒有醒過來,原來早就醒來了。」

白霜雪立即一言不發,她沒有想到,她破口大罵的時候,被夜明成給發現了。

「你是嫉妒靜兒長相比你好看,所以吃醋嗎?」夜明成繼續問道。

白霜雪只是覺得夜明成欺騙了自己,她並沒有嫉妒靜兒的外貌。

「因為你嫉妒靜兒的外貌,所以你生氣,憤怒,你這張臉是我做的,石頭再怎麼做,也無法做得好看。」夜明成無奈地說道。

白霜雪氣得全身發抖,他完全是污衊,她沒有嫉妒誰。

「好了,如果你想要一個身體,過段時間,我會給你做一個。」夜明成說道。

白霜雪聽罷,本是心裏一喜,可她又想着做人不能沒有骨氣,她怎麼能就此屈服呢?

她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她想去哪裏,她就滾向哪裏,不用腳,又不累,多好,輕輕一轉身子,就到了地方。

「當然,你不想要人的身體,我也不強求於你,必竟讓一個石頭來做人,是難為了你。所以……」夜明成還沒有說完,白霜雪立即答道:「我沒說不想要。」

夜明成笑道:「既然想要的話,那就要天天陪着我說話,我心情好了,那天我就給你做一個身體出來。」

白霜雪很想拒絕,可是做石頭有些不好的地方,比如美食不能吃,看到帥哥也不能上前搭訕。

這兩樣是白霜雪最難受忍的地方,所以她決定假意屈服,可她知道自己心裏是極有原則的。

「每天說什麼?」白霜雪冷冷地問道,要她天天陪着他說話,他喜歡聽什麼,她也不知道。

而且每天都說話,不會覺得累嗎?

「就像平常一樣聊聊天,說說話而已,你只是一個石頭,我還能對你如何?」夜明成說道,他想解除她的防備之心,她對他這樣冷冰冰的樣子,讓他們如何能友好的交談?

白霜雪聽罷,心裏一怒,他能如何?說得如此輕巧,他想如何早就做了。他得了她的清白,他得了她的靈力,他騙得了她的信任,他從她身上得的東西還少了嗎?

他現在到是撇得乾乾淨淨,表現得清清白白,似是沒有染色的白紙一般。

他的斑斑劣跡,她早已知曉,她只是不屑一一道來。

「好了,我知道了。」白霜雪硬氣說道,現在要她對他有好言語,有好口氣,她真心做不到,她沒有上前給他一石頭拳,就算是已經很忍讓他了。

在她看來,一般的女人能容忍他的那些行為,就屬不一般的女人。

她想想自己算是靈石,不算一般的女人,想到為了得到身體,以後可以再吃美食,還可以再看帥哥,心裏莫名的感到一些愉快的情緒順着石頭身體滾動了一圈。

「你想去賞花嗎?」夜明成問道,她還沒有回答,他已經帶着她向花園裏走去。

他哪裏是商量,他完全是命令,他只是順便說了一下,她現在只是一顆石頭掛在他的脖子上,根本沒有自主行動的權利。

「你喜歡花園裏什麼花?」夜明成問道,他們來到了花園,白霜雪想到曾經,她在這裏,白天日晒,風吹,晚上露宿樹榦前,過着非人的生活。

還被靜兒和夜明成說成是為了讓白霜雪這塊靈石汲取天地間之精華。

所以她受的那些苦是為了她自己,他們是為了她着想。

「你喜歡哪朵花,我摘給你。」夜明成說道。

白霜雪想着花園裏的花都是一個精靈,這些精靈是有生命的,如果摘了他們的花,他們是不是就要死去了,白霜雪不忍心。

雖然那些日子,她沒有和這些花說過話,可是她覺得他們陪伴在她的身邊,已經是給了她足夠多的勇氣。

「我都不喜歡,這些花長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摘下來?」白霜雪納悶的問道。

「這些花最期盼的事就是被人給摘下來,這樣,他們才可以轉世到自己該去的地方。難道你不希望他們走,只是希望他們一輩子呆在這裏做一朵花?」夜明成問。

「哪隨意摘一些吧。讓它們都走吧,它們呆在這裏好久了。」白霜雪說道,她不能阻擋了他們轉世,她希望他們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你說的話,我就照着做了。」夜明成笑道,他輕輕一揮手,花園裏所有的花都落在了地上,花莖迅速枯萎,由焦黃色變成了黑色。

白霜雪看着花園裏倒伏的花朵,她感到眼睛有些酸澀,她是不是又被夜明成給騙了?

「他們是死了嗎?」白霜雪問,她心裏很不舒服,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生。

「他們要轉世,自然要捨棄這個身體才可以離開。他們並不算是真正的死去,只是變成了一個個自由的魂,可能你看不到他們。」夜明成向空中看了一眼笑道。

「是嗎?你沒有騙我嗎?」白霜雪喃喃地問道,她現在已經不知道他哪句話說得是真的,哪句話說的是假的。

她分不清楚,因為她害怕他的欺騙。

她還記得烈火灼燒在皮膚上的滋味,她還聞到了肉香,她想,那是火把她身體給燒熟的味道。

她苦笑着,她想到這些苦楚,她該恨夜明成嗎?他把她造出來,他給了她生命,他給了她看這個世界的機會,他讓她懂了很多東西,他讓她快樂過,讓她痛苦過。

她不知道她現在該如何看待眼前的夜明成,她也不知道她該把夜明成放在心上的何種位置,他是她的神,他是她的愛人,他是害死她的人,他是禁錮她的人,他是把她變成石頭的人。

「你在想什麼?」夜明成問道,「為什麼不說話了。」

「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一直信任的人欺騙了你,你會不會再次信任他。」白霜雪笑道。

「你還在想着那次回爐重造的事情嗎?」夜明成問道。

「是,那已經是刻入了我的骨血,讓我如何能忘掉?」白霜雪笑道,那種痛可以讓人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皮膚在火中發出嗞嗞的響聲,口鼻里是一種更痛的灼燒感,當時,她如同一隻脫離了水的魚張大了嘴,拚命想呼吸。

可是房間都被雄雄的烈火給佔據,她逃不出去,沒有人來救她,她感到全身都痛,她希望誰可以給她一絲冰涼,可沒有人來救她。

她直到失去人身,她從希望到了絕望,她想,她現在還有心嗎?如果是石頭心的話,那也是一顆涼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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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寵溺殺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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