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真的惡人

「那工人送來玉石，也只是說，這塊玉石是尊貴的客人，那塊玉石是不尊貴的客人？」白霜雪問道。

「當然，尊貴的客人的玉石放在左手邊，不太尊貴的客人的玉石放到右手邊。」胡老伯繼續說道。

「胡老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可我又擔心你會生氣。」白霜雪說道。

「說吧，我活了這一把年紀了，也沒有什麼事值得我生氣了。」胡老伯笑道。

「這塊尊貴客人的玉石帶毒，而這塊不尊貴客人的玉石無毒。我很想知道原因，我想胡老伯並不是有心想下毒害人，只是中間的工序有一個環節產生了毒。」白霜雪說道。

「是什麼毒，會讓人怎麼樣？」胡老伯緊張地問道。

「這種毒是一個種慢性的毒，長期佩戴這種玉石，會讓人的身體里的筋脈出現老化，一般人難活過四十歲。」白霜雪說道。

「是我害死了我的兒子，原來是我害死了我的兒子。」胡老伯老淚縱橫說道。

「胡老伯請不要太傷心了，如果把工序里有毒的那個環節給取消，這樣就不會讓玉帶毒傷害別人了。」白霜雪說道。

「我可以為你們再演示一下給玉上色的序。」胡老伯用袖子擦乾了眼淚說道。

「先把玉石放進去雜質的溶液里浸泡。」胡老伯拿了兩塊玉石，分別放進兩個碗裏，「前面的工序是一模一樣，先用溶液去雜浸泡，然後上塗料，一般的玉石着色工序就完了，而給尊貴客人的玉石還要放進狗腹中放置幾個時辰再取出來。」

胡老伯拿着一塊玉石向竹林深處走去，他走到一個土坑前，這裏躺着一隻死狗，他把玉石放進狗腹中，他正在合上狗腹。

「胡老伯，我想看看狗的肚子。」白霜雪說道，胡老伯拉開狗的肚子，「胡老伯，這隻狗已中劇毒，它的腹腔里全是黑色，玉石放進去，就浸染了狗肚子裏的毒液，所以才會帶毒。」

「我今年八十歲了，為什麼我沒有中毒？」胡老伯說道，他的年齡早已經超過了四十歲那個坎了。

「胡老伯平時吃什麼，飲用什麼水？」白霜雪問。

「我吃的飯菜都是他們送過來，也沒有特別的講究，平日裏喝水，就是水缸里的山泉水，都是我的小徒弟給我挑好水，我有時直接喝水缸里的水。」胡老伯說道。

「我們到胡老伯的住處去看看，也許可以找出原因。」白霜雪笑道。

他們來到了胡老伯的卧室，他的卧室陳設極為簡單，一張小木床，一個桌子，四個條凳，一個洗臉盆，一條毛巾，兩雙布鞋，四件衣服，屋子裏都是一個玉石的邊角廢料。

在卧室旁邊是廚房，雖然廚房裏鍋碗瓢盆都有，可灶里卻沒有生火做飯的跡象，一個黑色的水缸正放在廚房的角落裏。

白霜雪走了過去，打開水缸的蓋，看到水缸里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需要一個火把看看。」白霜雪說道。

「我這裏有。」胡老伯在廚房門外取了一個火把遞給竹世傑，竹世傑把火把點亮，他拿着火把朝水缸里照了一下。

「這裏面有一條死蛇和一隻死蟾蜍，可能是他們互相打鬥的時候落入了水缸里，水缸在牆角，這裏透不進光線，平日裏他們挑水也看不到水缸里的情形，所以胡老伯一直喝着帶毒的水，以毒攻毒，也就解了玉石的毒。」白霜雪分析道。

竹世傑看了一眼水缸，他說：「蛇緊緊纏着蟾蜍，蟾蜍咬了蛇頭，互不相讓，可能毒素，全都浸到了水裏。」

「是這樣。」白霜雪笑道，「可以用水缸里的水為這些帶毒的玉石解毒。」

「那我們現在取了水泡一下這玉牌，正好可以去它的毒性。」竹世傑說道。

胡老伯笑道：「我可以裝一些水，你們回去再浸泡玉牌，我想它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可以去除它們的毒性。」

「是嗎？」竹世傑笑道：「胡老伯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胡老伯微微一愣，他淡淡笑了笑：「竹公子為何問起這件事？」

「胡老伯知道我姓竹？」竹世傑冷笑道，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胡老伯。

「剛才這位姑娘不是喚了你為竹公子嗎？」胡老伯解釋道。

「她一直稱呼我為大公子，從來不稱呼我為竹公子。」竹世傑笑道，「是因為我和我爹年輕的時候長相有些相似，所以無毒老人才會認得，對嗎？」

胡老伯後退一步，他笑道：「無毒老人是誰？」

「聽聞無毒老人無毒不歡，每日與毒物相伴相眠，而年輕時的無毒老人在江湖上無惡不作，殘害無辜百姓，我爹出於正義之心，向官府捐贈了一筆錢，用來抓捕無毒老人，這件事被你知道了，所以你懷恨在心，伺機害我們竹家，我說的都對嗎？」竹世傑笑道。

「我聽不懂竹公子在說什麼，我老了，我只是在這裏頤養天年。」胡老伯笑道。

「聽不懂？無毒老人的左臂上刻有一條青紅相間的小蛇，胡老伯可願意將左臂露出來，讓我們看看，以證身份？」竹世傑問道。

胡老伯的手正捂在左邊胳膊處，他說：「需要證什麼身份，難道誰在江湖走，還沒有幾個相同的紋身？」

「無毒老人的紋身天下只有這一個，因為這是無毒老人自己親自紋上去，用的是毒物的血液紋上去，它與人的皮膚接觸后，會發着一層淡淡的金光，一般的人誰敢用這樣的紋身？胡老伯是不敢讓我們看吧。」竹世傑抽出腰間的軟劍正對着胡老伯。

胡老伯眼睛凶光一閃，他對着竹世傑扔出一個飛鏢，飛鏢被人用身體擋住，竹世傑抱着受傷的李管家，睚眥欲裂。

胡老伯已經飛身離開了。

「李叔，你怎麼樣了？」竹世傑紅着眼眶問道。

「我沒事……」李叔艱難地說道。

「怎麼沒事？嘴唇都紫了，這飛鏢有毒。」白霜雪搶聲說道。

「大公子，回去后，要好好教導二位弟弟，讓他們成人、成才，要保護好竹家的家產，我也可以放心去見老爺了……」李叔緊緊握著竹世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