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春不至秋不歸

523、春不至秋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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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出,氣氛愈加尬緊。(狂_人_小_说_网-www.xiaoshuo.kr)

「墓貴子此話未免太過。」弗羽淳黑沉着臉,頓要怒斥然看見不遠處站着的李師傅,咬牙憋屈放低了姿態,「此事乃我弗羽家家事,墓貴子就莫要插手了可好?」

「家主為了你弗羽家,以命相搏,重傷歸來,你們弗羽家先是將他當成叛徒上了酷刑。真相大白之後,又將其軟禁起來,帶着他的同胞兄弟,趁着他元氣大傷只能卧床休養時,逼他禪讓退家主之位。大長老你說的一丁點都沒錯,這可不就是你弗羽家的家事嗎?」墓么么稍微側身,一抹柔風清笑,如她頰旁緋色點胭。「別家也干不出來這麼不要臉的事來啊。」

「……你!」弗羽淳一口氣噎個半死,可餘光一瞥那無聲無息杵著的李師傅和染霜兩個人,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轉而指著弗羽哲,把火氣撒到了他的頭上,「七弟,墓貴子身體還未曾恢復盡好,怎能帶她出來隨意走動,還不快送她回去好生休息?」

「墓貴子你看……」眼下的情景顯然是弗羽哲沒有預料到的,但他不應,也不拒,反而把問題重新轉圜給了墓么么。

對於弗羽哲的狡詐,弗羽淳乾瞪眼也沒招。

「走?」她手裏的勺子碰到了盞壁,聲音柔脆,似她輕掀起睫,睫下翠瞳三分凌轢。「然後方便你們繼續欺負我男人?」

……

「不是,墓么么你……你說什麼呢?!」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被弗羽乙乙的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叫帶偏成了古怪和尷尬。

「我參加你弗羽家的招親儀式了,最後贏了。」她也不看弗羽乙乙,而是輕輕側過身子把勺子遞到了弗羽王隼的唇下,手裏拾了一方帕子仔細迎著,舉手投足細膩入骨的柔意。「當然這是要取決於大長老的態度的,是吧?被淘汰出去的那幾位貴子的家族,疏紅苑非常想和她們詳細溝通溝通的呢。」

弗羽淳自然明白她言語里的意思,緊緊攥了手,最後說道,「主母一事事關重大,雖說墓貴子的確是贏了,但是至少也要明媒正娶,還要三書六禮,擇良辰吉日才行啊?且不說現在情勢如何,就說墓貴子現在這個身份,斷為主母,未免也過於言之過早了。」

始終沉默以待的弗羽王隼,先前張狂早已靜斂,整個眼神至始未終都沒有離開過墓么么。他忽開了口:「不早。」

他眼神里仍有戲謔,可待得轉臉望向弗羽淳時,音沉冷森,眸間已殺伐重重。「爵爺我累了——除了墓貴子,你們皆可以退下了。」

「王隼!我之前說的事情不是和你開玩笑,我弗羽家命運就於你手裏牽絲一線,你的輕率和自負以及盲目會必將葬送我弗羽家!」

「我好像沒有看見你們長老會集萬人.簽名的彈劾令吧?那就是說——爵爺我現在還是你弗羽家的家主吧?既如此——」弗羽王隼的眸里更加深暗,「還不快滾?」

「……」弗羽淳的額角青筋直迸,他粗氣憋了許久,憤恨轉身要走,「乙乙,走。」

而弗羽乙乙緊緊地盯着墓么么,看着她溫柔地喂著弗羽王隼吃藥,目光失神而無助。忽然,他越過弗羽淳,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獵豹,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兩個人:「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弗羽王隼微微蹙眉。

弗羽乙乙彷彿這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他朝後退了兩步,嘴唇翕動了兩下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奪門而出。

……

一轉眼,房間內就剩了他們兩人。

勺子停下。

墓么么輕微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抬起眼睛直視着他。「不喝了?那我走了。」

「勺子很燙誒。」他扁著嘴。

「這是榆瓷,世上最冷的瓷器。」

「真的燙,你不信嘗嘗?」剛才那軒昂凜凜的氣勢比火燒的還快,他像是一個說着狼來了故事的半大孩子,煞有其事。

她懶得理他那點小九九,收起葯盞放在一邊,聽見耳邊窸窣動靜,剛想轉臉——

唇上一熱。

他已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吻上了她的嘴唇。

嗚——

「你看,很燙吧?」他噎糯濕潤的話語,斷續拉扯着他唇畔的柔情靡靡,盡數傾覆與她。

……

墓么么怎可能這樣輕鬆讓他如意,抬手就是一肘子直擊。弗羽王隼明明可以避開,卻順勢直接抓住了她騰出來的手,輕鬆一扣,直接依着重力將她撲倒在了床邊。她已經能感到床棱的硬角,然而觸及時,卻是他溫柔的手心。

他用手擋在她的後腦勺,一手攥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牢牢壓在身下。當她已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反而不再急於掠奪,而是就這樣看着她,彷彿怎麼也看不夠的那樣看着。

「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他輕輕說道。

「……」她咬住嘴唇,惱色並未減退。

「我夢見你穿了一身很大紅的嫁衣——問我美不美。」他手指輕輕掠過她的臉頰,「你猜我怎麼回答的?」

「我說……」素來凶煞凜凜的男人,眼睛利藏過百年殺戮的戰場,笑起的時候,像是戰場收金銘鏑,飲透過敵血的披風,是一路是歸家的春桃紅出了十里的寵溺。

她迎着他的目光,一時迷醉。「什麼……」

「我說——醜死了。」他笑得狡黠。

「……」墓么么微笑,利索抬腿,下一秒就該有人受苦了。

可這人非但沒有受苦,倒是一個總算等來了獵物入套的獵人那樣,哪裏像是一個重傷卧床的病人——動作利落一如行軍百里,借勢直接將腿艮入她腿間,欺身壓下,靜靜地望着她的眼睛。

「我這輩子都不會覺得你穿紅衣服好看,嫁衣也不行。」瓏光微影撩起他眉邊每一寸稜角分明的剪影,卻始終描摹不出他眉梢唇角的哀傷。「在齒鷹谷里見過你血染紅了一身衣裳,你不知道,有多麼的難看——是我見過,你最難看最丑的模樣。」

「所以……」他緊緊地攥起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垂下的睫毛輕輕顫著。

「以後但凡我在,便永不會使血朱染你襟裙,永不准你著紅裳。」

始終繃緊的身體,這時忽然像是一顆被剝開外殼的松子,有什麼堅硬的殼甲,喪失殆盡。很久沒有過溫熱過的血,彷彿忽然有了生機,盎然地攀入她的喉嚨,逼得她渾身只剩柔軟的苦澀。

她望着他的眼睛,想要笑,卻不知自己僵硬的臉根本擺不出任何笑的表情。「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是……」

「我知道你是墓么么,你自己承認了——你是我妻。」他靜靜地看着她,勾起她的下頜,「你是我的。」

「這就夠了。」

她忽然想起那座城裏的百畝梨花,想起那座城裏的滿城鴻雁。

想起他們開時,他們來時,是春來,是秋至。

城已亡,梨花已敗,鴻雁永不再來。

春不至,秋不歸。

可在如今日今時,望着一個男人的眼睛——她想,那又如何?

他在,抵滿城梨花盡霜雪,抵滿湖歸雁羽洪旭,抵春至秋歸所有可疊的爛漫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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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

我爵爺是不是超蘇的!超會撩!

今天肚子疼到爆,就先一更。

努力攢肉肉。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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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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