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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白羽身邊的兩處鐵騎由楊開和吳震分別率領,從兩側迂迴而上,對着程凌玉衝殺過去,這雖然不是百鍊騎兵龍驤虎騎,但是在白羽的精心培養之下也是一隻難得的虎騎,白羽的弓箭部隊先聲奪人,已經將局面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一方。

一輪弓箭射罷,弓箭再次上弦。

陣而後戰,兵法之常。程凌玉老成持重,似乎也無意去突破這個兵法常規,玩什麼花哨的名堂,他佈置的是一個循規蹈矩的陣勢,整個軍陣呈筆直的一字型,方正平衡,毫無出奇之處,全軍緩緩推前時,步步為營,但是白羽卻是屢屢祭出奇招,左右兩翼的騎兵早源源殺出,分兩側殺入陣中,短兵相接下,兩側一片混亂。

而此時,在盾陣後面的白羽真正的主力,經過了白羽、徐忠等兵法大家的訓練,此時已經是非常講究紀律性和團隊配合的部隊了,他們所列的陣形,隊列、位置與方向、節奏和速度、旗幟與鼓號、甚至是每個士兵每邁一步的步伐頻率和距離,都極其講究,有章有法,一絲不苟。

跟從大大小小的軍旗和各級將官明晃晃的指揮刀,伴隨着戰鼓的節奏,一隊隊的士兵整齊而有序地開赴預定位置。偌大一支十數萬人的軍隊,看不到任何雜亂和擁擠之處,完全就是一部龐大無比、嚴密精確的戰爭機器!

步兵集團的列陣,不僅好看,而且實用。白羽知道,他可不是可不是在做什麼儀杖表演,而是按照兵法操典的條例規定,嚴格執行。在徐忠、白羽乃至後來的凌凌昭,,這些條例規定,幾乎囊括了當下最為簡單實用的條規,能夠在現在的大規模戰役中,將自己所有單體士兵協同作戰實力,發揮到淋漓極致。

白羽第一次向程凌玉亮出了他白森森的獠牙。而這時在大顯軍的後方,程凌玉高大的身肜,紫檀色的臉龐上,三縷長須迎著寒風飄落在腦後,程凌玉全身備甲,面容深沉,不露喜怒。他身邊是海冬青和花名揚,此時兩人面容蒼白,顯然對文家士兵的箭陣,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程凌玉高聲叫道:「豎盾!」

戰鼓隆然響起,一排又一排長過人身的精盾,在陣前豎立起來,把大顯軍遮得密不透風,極有效果地阻止了文家箭矢的設計,而數萬人的步兵陣營,在精盾的遮掩之下,緩慢而穩定的向前推進,已經靠近了琅琊戰士的三百步以內。

從戰術層面而言,當兩方步兵集團靠近后,即便迅速進入了短兵相接階段,程凌玉步兵人馬佔據上風,很快便能以一字長蛇陣優勢對白羽發動鯨吞,一般說來,為避免被包圍,白羽會展開步兵隊伍,盡量將自己的陣線拉長,然後用不連貫的騎兵在程凌玉的陣中進行突刺,這樣盡量將對方的戰線打開一個缺口,然後讓自己的戰士從缺口處不斷的突擊,將整條大蛇一分為二,甚至一分為多,這樣便能使得程凌玉的兵馬收尾不能兼顧。

但是此時相對程凌玉來說,對於他這種用兵的老手,斷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在兵力佈置均衡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儘可能的避免厚薄不均的情況發生,,不讓其薄弱處被狡猾的對手抓住機會突破,最後導致方陣的整體瓦解。雖然這種緩慢的用步兵推進的手段,會造成自己一方士兵的損耗過大,但是又能使得自己有充裕的時間能夠即使的從後面補充兵員,保持整條戰線的完整,所以,他只要穩步推進,保持陣型完整,將白羽逼入長江江邊,便是勝利。

戰爭,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知難行易,戰場上面瞬息萬變,這便是要考驗主帥的隨機應變能力和戰士臨場的軍事素養。

程凌玉喝道:「預備強弓!」陣前的箭手,紛紛把箭搭在弦上,等待下一個拉弓的命令。

一般的強弓,威力只能遠及百步,過了這距離,勢頭勁度都不準,程凌玉等的就是這個距離。

雙方在兩邊的騎兵血戰,愈趨激烈,但在中間橫跨里計的空間,卻沉靜無聲,只有戰鼓一下一下的敲響,活像來自地獄的魔音。大顯軍前進的速度,隨着鼓聲加速,迫進了楚陣前二百步內。

前方的持盾武士,手中的精盾高高舉起,將身後的戰士們掩護其中,數萬的步兵挺戈持戟,陣容整齊地排在盾牌之後。、

而此時已經集結完畢,整頓齊整的白羽一方的軍隊,也緩緩地向著對方推進,兩軍腳步整齊有致,生出一種強大的氣勢,活像催命的音符。

程凌玉心內暗數,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一百二十步,還有二十步,便是己方強弓可及的範圍,只有二十步。

「射!」

雙方將士們同時大喊,所有的將士們將手中的長弓微微傾斜,指向天空,頓時天空中交錯的箭矢遮掩一切,千枝弩箭在天空畫過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在空中折返之後,飛也似的落入雙方戰士的陣中。

將士們手持盾牌,抵擋從天而降的箭矢,但是很顯然,這些普通的輕便革盾,並不如樹立在陣前的精鋼鐵盾一般耐用,數千支弩箭射穿了戰士的革盾,透過了戰士的護甲,透過了戰馬披甲的馬體,帶起了一蓬一蓬的鮮血。

雙方同時陣前人仰馬翻,兵士浴血倒下,亂成一片。

此時,雙方距離已經不下五十步,這已經到了步兵可以發起衝鋒的時機了。

白羽大喝一聲,琅琊軍中中間裂開一條通道,白羽手持瀝泉槍,,一馬當先,率著二千精銳的騎兵,從這隙縫直殺出陣,往敵人殺去,一時馬蹄沖奔的聲音,震動着整個戰場。

白羽親臨,頓時刺激了琅琊的士氣,前排的過萬步兵,一聲大喊,亦持着矛戈向前衝殺,像一個叄角形的尖錐,直刺向敵軍的心臟。

白羽策騎走在這尖錐的尖端,剎那間投進重重楚軍內,踏着屍體,向敵人攻去。

瀝泉槍在馬前化作寒芒萬道,大顯軍隊前隊紛紛在血濺中倒下,不一刻整隊騎兵在他的率領下,殺進敵人的腹地,把楚人的先部隊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活像一個血肉的屠場。

此時,原本坐鎮中軍的程凌玉,臉色這才微微起了一絲變化,環顧左右道:「何人與我取下白羽首級!」

花名揚聞聲大聲道:「末將願往!」

「去!」

花名揚率領本部騎兵,沖中軍中殺出,目標直指白羽。

花名揚揚聲道:「白羽,你犯上作亂,還不下馬束手就擒。」

白羽在陣中揚聲道:「來者是花名揚嗎?你我原本同窗,今日兵刃想見,實是白某不願,我念在你我交情上,還勸你切莫逆天行事,助紂為虐!」

白羽儘管在萬軍之中,依然從容不迫,風采神態讓眾人折服,花名揚冷哼一聲,道:「各為其主,白少,得罪了!」

雙槍如毒龍出海,直取白羽心腹。白羽心中暗嘆一聲,花名揚性格桀驁,但是卻難得的驍勇善戰,卻是一員連白羽當年都不禁有些忌憚之人,當下不敢怠慢,兩人三槍,在軍中絞殺一起。

而雙方的步兵也循循推進,瞬間交纏在一起,前方士兵的慘烈白刃戰就此展開。

整個戰場除了程凌玉押后一萬精兵和白羽殿後的三萬兵力,全部戰員都投入了混戰。二十餘萬人在江北戰線上廝殺一片,慘烈非常。

雙方主將更是各呈本事,在陣中來回衝殺,瓦解著敵人一波一波的圍追堵截,白羽一方以孫興霸和吳震為首,而程凌玉方的海冬青也絲毫讓敵人專美於前,殺氣騰騰。

白羽大喝一聲,手中的瀝泉槍一收一放,化作萬道精芒,忽然精芒全收,所有一切槍影,化作褐色的一點,,當的一聲,直接刺向花名揚的心腹之處,戰場鏖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儘管對手是幼時同窗,此時白羽也心中不能存下半點仁慈之心。把剌來的長矛劈開。

花名揚心下大駭,白羽的名號,在當日白虎節堂之日便是如日中天,但是花名揚自問不能取勝白羽,但是也是相差無幾,加上白羽傷殘了一段時間,而花名揚自己卻是每日練功不輟,自信此時已經在白羽之上,但是真的與白羽針鋒相對之時,卻發現此時的白羽,已經煥然一新,這套霸氣十足的槍法,萬萬不是當日在白虎節堂所學,心下暗自凌然,手中的雙槍一格一收,改了個角度,正慶幸白羽槍法落空,但是忽然勁風撲面而至。

花名揚能如此被程凌玉看重,自然沒有僥倖之處,雖然被動,但是卻盛名非虛,反應的迅速也是超凡,雙槍用一個難以想像的角度,避開白羽附骨追魂一般的槍法,可是白羽手中的瀝泉槍卻變化陡至。槍未到,一股凜然的殺氣,先割臉而來。

花名揚頓時魂飛魄散,大叫一聲吾命休矣,這個時候忽然一聲大喝,「白羽小兒休要傷我大將。」海冬青已經拍馬上前,雙將與白羽戰成一團。

忽然軍中一聲長笑道:「兩個打一個,算什麼好漢,來來來,海冬青,這些年沒見,讓我看看你是否長進!」孫興霸已經拍馬殺到,接過了海冬青,四人一團混戰之後,海冬青與孫興霸當年便在伯仲之間,現在雖然雙方都有精進,但是一時之間勝負難分。而此時花名揚已經被白羽神乎其神的槍法嚇得膽寒不已,冷哼一聲,不敢應戰,刷了一個槍花,沒入軍中。

白羽暗叫一聲可惜,若是殺掉花名揚,則程凌玉如折損一臂,對對方士氣將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這一戰直殺到當日黃昏,雖然白羽戰士驍勇,但是卻始終無法突破程凌玉的陣型,雙方各有損傷,天色將暗,若是在再這裏廝殺下去,白羽將無法回到江南,面臨的便是全軍覆沒的局勢,而程凌玉即便是勝利,代價也是沉痛萬分的,白羽當機立斷,下令鳴金收兵。

頓時大顯軍隊士氣大振,開始迎頭痛擊白羽,白羽軍隊龜縮防禦,陣型越靠越后,最後渡到江邊,戰士們陣型緊縮,外方用鐵盾豎起一道防護,而鐵盾後面則是文家士兵的長弓,如雨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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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戰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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