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魚和熊掌

「看你如何選擇。如果你看中了太子之位，娶一個女人也是可行，位置重於心上人，娶誰都是一樣。如果你看中了自己的感情，你也可以直言拒絕相爺的暗示，因為你可以為了美人不要江山，有很多男人這樣做。你只用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可以了。」白霜雪笑道。

玉華深深嘆息道：「可我心裏不想啊。我知道影兒的才華、學識、禮儀、德性沒有一樣可以達到皇子妃的標準，如果我娶了影兒當太子妃，太子到上面的台階還有一段距離，以影兒的能力根本無法幫助到我。如果她的爹在世，我也許一切都順利，可我聽傳聞她爹身患隱疾，是難治的隱疾。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我想你一定是有了主意。」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他將境地說得如此清楚，那心裏也是無比清楚，既然清楚，就是想好了對策。

玉華搖了搖頭，他抱着白霜雪慢慢後步，他們一下倒在了床上，玉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他的雙手還緊緊地抱着白霜雪，她怎麼推他，輕喚，他都不醒，她只好合衣睡了一晚。

到了早上，白霜雪只覺自己以一種固定姿勢睡了一夜，腰疼得似是要斷了一樣。

今天是第二天，白霜雪沒有看到玉華出現，她想到明天就是第三天，馬上可以離開這裏了，她心裏有些隱隱的雀躍。

第三天很快到來，白霜雪吃過早飯，影兒就出現了，她冷冷地看着白霜雪，過了半晌，她說：「玉華夜宿於你的房間？」

白霜雪伸手揉了揉還在酸痛著的老腰，她淡淡地回答：「玉華醉了。」因為他太重，只好讓他抱着她在房間里睡了一夜，這不，把腰給睡疼了。

影兒看到她的動作，她的動作的意思是和玉華有了夫妻之實嗎？影兒的眼睛裏只差冒出怒火，她強忍心中的怒火，繼續說：「我有了玉華的孩子。」

白霜雪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她淡淡在回答：「與我何干？」她要走了，影兒就可以和玉華兩人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們的孩子，她並不想認識，她也沒有興趣知道。

影兒聽到她的話，怒火砰地燃燒了起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翠翟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霜雪看到影兒氣得全身發抖，她不明白影兒為什麼一下就怒了，她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既然她在生氣，那自己走開一會，不與她起正面的衝突總可以吧。

「站住。」影兒呵斥一聲，白霜雪停住腳步，她轉過身，影兒就撲了過來，白霜雪只覺肚子一疼，一個硬物刺破了她的肚子。

她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影兒見她倒地，她神情慌亂，拔出匕首，只聽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

白霜雪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一陣細碎、緊張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影兒，你怎麼了，你說話，你別嚇我。」玉華焦急地問道。

「我……玉華……我……殺了人了。」影兒聲音發顫地說道，「我聽到你說她勾引你，我來問她這件事，她冷言冷語地刺激我，我一失手就殺了她。」

「別怕，我讓人送她到荒郊野外去埋了，這樣就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別擔心了，影兒，我送你回房間。」玉華輕聲安慰道。

「不找個大夫救她嗎？」影兒問。

「影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現在只關心你的安危，至於別的女人，我管不了，走吧。」玉華拉着影兒向外走去。

玉華和影兒的腳步聲消失后，又來了幾個腳步聲，白霜雪只覺自己被人給抬了起來，放到一塊木板上，她不知道自己是躺在馬車上，還是躺在牛車上，總之她聽到了木頭軲轆轉動的格吱聲。

她的眼睛睜不開，她能聽到所有的聲音，當影兒刺了她一刀，她身體里的魚形圖案就開始緩緩轉動起來，她看到黑白兩極吐出來的絲絲煙霧都飄向了她的傷口，這些煙霧飄到了她的傷口上，便密密麻麻地纏住了傷口，似是用了黑色和白色兩種繩線將她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

她聽到了挖土的聲音，她還聽到了有人正大聲吼道：「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難道在這裏想掩埋屍體？她，是不是你們殺的？」

「翠翠，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只是來挖坑掩埋。」

「抓回去，還想狡辯？」

「真不是我們。她是被影兒夫人失手殺死了。」

「先帶回去，把屍首也抬回去。」

白霜雪感覺自己被人抬起，扔到了一堆乾草上。

「你們小心點，女人的屍體禁不起這樣扔，摔碎了，忤作不好驗屍了。走吧。」

白霜雪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她再次聽到玉華的聲音。

「我想見見她，我帶她進皇子府，只是因為她很像我死去的妹妹，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可影兒她卻誤會了翠翠……誤以為翠翠和我有什麼夫妻情份，影兒她……對翠翠痛下殺手……」玉華難過的說道。

「玉華皇子別太難過，翠翠姑娘如果知道，她會感到很安慰。」一個男人勸道。

「我想單獨和她說說話，可以嗎？」玉華問。

「好的，大皇子。」男人說完，轉身離去。

玉華幾步走近了，他伸手輕輕撫摸著白霜雪冰冷的臉，他說：「你怪不怪我？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我酒後對你吐露心跡，你不得不死。你現在多安靜？我喜歡你安靜的樣子。我記得你說過，人生在世，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沒有你，我可能無法做到。可是你出現了，我現在一切都得到了……」

玉華淡淡地笑着，掩飾不住聲音里的欣喜，他壓低聲音，似怕驚醒了白霜雪，他說：「在我知道我得到太子之位后，我高興得喝醉了。第二天，我在影兒的房間跪了一夜，我求得她的原諒，說你在我酒後誤入了你的房間，想乘機勾引我……呵呵，大丈夫為了自己的前程能屈能伸，跪一夜又如何？第三天，影兒就刺了你，我故意讓人抬你到荒郊掩埋，讓你失血過多而死。我還通知了官府去。一切都照着我的計劃在進行。」